他們倆都以爲是侍應生送菜上來的,確實也是送前菜進來的,不過侍應生後面跟着一個打扮利落的年輕女人,一身潔白的廚師衣服,帶着高高的廚師帽。
“阿銘,沒想到你真的帶朋友來了!”她熱情地跟楚銘打着招呼。
姚貝不由得細細打量了她幾眼。
離近些看時,纔看到她笑起來的時候,脣邊有一些細紋,應該至少有三十歲以上了吧,只不過妝容打扮看起來比較年輕。抑或是她整個人的精神狀態比較年輕。
楚銘輕輕一笑,順勢就把姚貝攬進懷裡,“娜姐,這是我未婚妻,介紹你認識一下。”
姚貝瞪大了眼睛,他平時一口一個老婆這麼沒正經的叫就算了,現在直接連女朋友的稱謂都跳過,變成未婚妻了。安娜卻在聽見未婚妻這三個字時,脣角微微有些繃直,隨即才轉成一個禮貌的微笑,“你好,我是阿銘的學姐,確切地說,我高他兩屆。我叫周安娜。”
對面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來,姚貝剛要起身去回握時,被楚銘一把按住,打岔道,“你們這麼老套幹什麼,還握手言歡嗎?大家都這麼熟了,不用這麼客氣了吧。娜姐,我們的情侶套餐,麻煩讓廚房快一點,餓到我老婆,後果很嚴重。”
說着,他帶着幾分戲謔的笑,“對了,主菜一定要你做,我才埋單哦。”
周安娜笑意更濃了,“放心,都在準備着呢。那我回廚房去了,你們先喝點飲料吧,一會兒菜就上來了。”
不知道是姚貝太敏.感了,還是女人的直覺總是很靈。
她在這個周安娜跟楚.銘之間嗅出一絲不尋常的味道,尤其是周安娜聽到楚銘介紹自己是未婚妻的那一瞬間,表情的變化,她看得清清楚楚的。
而且周安娜對自己似乎熱情得有些過了頭,可楚銘反倒是不太想讓自己跟她太熟似的。
楚銘交友很廣,這一點姚貝很早就認清了,但他的朋友裡有些良莠不齊,這一點她也很清楚,只不過楚銘自己並不太在意。他認定的朋友,就算知道對方有些小毛病,也不會在乎。
她在心裡滾了一圈,決定還是不提也罷。
也許根本沒有什麼,只是自己瞎猜的而已。
過了一會兒,果然陸續有人送菜進來,主菜跟湯被送上來之後,還送了一瓶紅酒,據說是他們主廚的私藏。姚貝對酒沒什麼研究,只看了一眼瓶身似乎是國外的某個紅酒品牌。她連英文跟法文都會弄錯,看見一堆字母就頭大。
“我下午還要回公司做事呢,就不喝酒了。你開車,也不許喝!”姚貝表情認真得說道。
楚銘見她這副管家婆的模樣,樂了,“好,都聽老婆大人的。不過這酒既然人家都送了,那我們拿回去,今晚上喝,好不好?”
姚貝一挑眉梢,“晚上我要陪司禹回去一趟,改天再說吧。”
“好,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回去?”楚銘試探地問道。
姚貝想起司明遠之前跟楚銘說話的那種態度,覺得不太妥當,打消了他這個念頭,“你乖乖自己回家待着,過些時候再說吧,我現在都沒能融進他們家,怎麼好再帶你一起去?”
她這話也只是在楚銘面前說一說,要是被司禹聽見了,肯定得吐一升的血先。
不過也正是因爲她會這麼剖開心肺地說這種話給他聽,楚銘覺得很開心,至少在她心目中,自己是比司禹更親的人。
還沒結婚,就先吃大舅子的醋,想想也是夠了。
他們一頓飯膩膩歪歪吃了快兩個小時,要不是姚貝忽然覺得這頓飯吃得有點久,偷偷從楚銘口袋裡把自己手機摸出來看了一眼時間,估計還要再磨嘰一會兒。
“天吶!已經過了午休時間了,你快送我回去!”姚貝叫出聲來。
她不由瞪了楚銘一眼,明明她都已經吃不下了,他還非哄着她繼續吃甜品,還額外叫了一份聖代。
她對甜食通常是無法抗拒的,結果不知不覺就已經這麼晚了。
楚銘見她有些着急了,也不想讓她太爲難。
這個過度時期,她的身份也確實尷尬,做得好了吧,人家會覺得說是應該的,誰讓你該是姓司的呢,做得不好了吧,人家就會說看,這就是豪門千金的工作態度,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彆着急,我們這就走。”他彎起脣角,輕輕笑着。
見他這副表情,就算姚貝再怎麼生氣,也氣不起來了。
不得不說,楚銘的外表帶着一種誘惑的僞裝,誰讓他長得好看呢。姚貝心裡暗自自嘲着,就由着他折騰吧。
等到公司的時候,已經快下午3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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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辦公室裡的人出奇地安靜,似乎姚貝晚回來那麼一會兒,誰都沒注意到似的。她剛坐下座位上,曹夕從旁邊經過,俯身小聲問道,“你跟男朋友出去了那麼久?是去吃什麼好吃的了?”
姚貝飛快地瞪了她一眼,曹夕這才一臉無辜,趕緊捂住嘴。
“司總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她繼續說着,“本來我想說約他一起去吃飯的,結果他連午飯都不想去,就一個人走了。”
雖然她們倆交談的聲音很小,但姚貝還是忍不住四下裡看了看,又做噤聲的手勢,示意曹夕不要在辦公室裡討論這些。
“本來想搭着你吃一頓好的,結果我午飯也沒吃成。”曹夕卻不知道是真沒看懂,還是故意裝傻,繼續不依不饒地說着。
姚貝嘆了口氣,“好吧,下次有機會我請你吃飯。”
“這可是你說的哦。那我先謝了。”曹夕立馬換上喜笑顏開的表情,然後纔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整個下午果然也沒什麼好忙的,一晃就到了下班時間。
姚貝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機鈴聲被關了,一直在震動。她拿起來一看,是司禹打過來的電話。
“你沒忘記晚上跟我回家的事吧?楚銘他也不能一天到晚老這麼纏着你吧!”司禹半開玩笑的語氣說着,卻似乎有些無奈。
如果真按曹夕說的那樣,中午自己突然放他鴿子,他很生氣的話,這個時候姚貝應該是要說些好聽的話纔對。
她嘿嘿乾笑着,“我收拾一下就出來,我們公司門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