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葉伊嵐不作回答,他卻仍在問:“你還愛着他?”
這次她不敢再沉默,“沒有。”
“那爲什麼,就巴巴來問他當初走的原因?還是你不甘心?”
這些都只是其中之一,她最想知道的是,宋蘇蘇是不是和夏時宇一起背叛了自己,但現在答案已經不重要了。
而這個原因她難堪得說不出口。
林墨城卻仍在bi她,“你說!”
葉伊嵐雙手蓋在臉上,蹲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林墨城看得眼睛痠痛,擡起無力的雙腳要走,她卻突然說:“你能和江珊珊親親我我,我就不能找他問個明白嗎!”
林墨城一聽,毫不猶豫把她按在樹幹上,發了狠地掐上她的脖子。
直到她呼吸困難,眼淚蜿蜒的流了一臉,最終流入他的指縫間,他才放開了她。
葉伊嵐氣息順了些,看見他青筋直冒,隔着厚厚地冬衣,出盡全身的力抱住他,“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其實林墨城精神不太好,她哭得這麼吵,情緒又不穩,但林墨城依然把她抱得好好的,“以後都不要找他,不要見他。”
葉伊嵐還在哭,裡面有對他的歉疚,有對自己的失望,對夏時宇的絕望,她失聲痛哭,已經說不出話,但仍然猛地對着林墨城點頭,答應他的要求。
林墨城臉貼着她的臉,輕聲地說:“其實我很怕我來到時你們已經離開,我很怕你會跟着他走,你知道嗎?我不能失去你,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他常常覺得葉伊嵐像一朵從海中央衝到岸邊的浪花,潮起潮落的時候,她會在那瞬間消失無影,然而海是這樣深那樣大,一旦消失,林墨城是再也找不回她的。
葉伊嵐聽他說出害怕的心情,咬着脣哭得更厲害。
這一場風波,到此爲止,就算是過去了。
但餘震的傷害更大,林墨城自此開始對她看得很嚴。
而那段時間樑志傑基本上每隔一天就往葉家跑,自己的工作能交出去的都交,不能的就在來回趕的路上直接在車上辦公了。
葉白瑜看他來得太頻繁,心裡有幾分動搖,但每次依然對他擺着冷臉。
有一次樑志傑在路上與李書文的車擦肩而過,他終於不再好脾氣地哄着她。
“你痛快地跟我說一句,還愛不愛我,你說不愛,我馬上走,老子永遠不會再出現,不來礙你的眼,添你的睹。”
“你刺激我幹什麼,我是孕婦,情緒不能起伏太大。”
樑志傑指着她說:“這算哪門子的刺激,你就說一個字,或者兩個字。”
其實葉白瑜這段時間在恃寵而嬌,她要把這大半年,從樑志傑那裡丟掉的寬容一點一滴的要回來,如今明顯要的超額了。
所以對方到了極點便開始發威了。
“你欺負我!”
樑志傑無視她紅着的眼,大聲回了句,“我當然欺負你,不然寶寶哪裡來的!”
葉白瑜看他順着自己的話來堵自己,這樣耍流氓把她氣得眼淚直落。
他看得心煩,也難受,便把外套穿上身,連連點了好幾下的頭,“我明白了,我也不bi你,不再來煩你就是了。”
葉白瑜看他這樣就往外走,揚長了脖子就說:“我還沒回答你,你走什麼走。”
樑志傑心想,她的答案這麼明顯,就不要親口說出來傷他了。
雖然問題是他問出來的,但如果答案不是他想要的,他就沒勇氣聽下去了。
葉白瑜一跺腳,氣道:“你敢踏出這個門口,就別指望我的寶寶會認你。”
“無所謂,反正你要嫁給李書文,認的始終不是我。”
葉白瑜嘴硬一直不肯服軟,如今只能臉紅聲細地說:“誰說我要嫁給李書文!”
樑志傑嘲笑一聲,問:“戒指都戴上了,還否認有意思嗎?”
這樣說一句頂一句的樑志傑真是令人討厭,但她還是老實說:“這只是求婚戒指,又不是結婚戒指!”
樑志傑聽完後,覺得自己腦袋肯定之前被雷劈過,不然怎麼吵了半天沒聽出來葉白瑜的意思,他不可置信地問:“所以,答案是一個字。”
她羞澀地低下頭。
“說出來。”
“我不說。”
“爲什麼?”
“孕婦情緒太大,說了會影響情緒。”
竟然如此,那就用行動吧,樑志傑湊上去吻她,片刻後,用前所未有過的認真語氣說:“把戒指摘下來!”
葉白瑜依言摘下,樑志傑接過後,憤憤不平道:“明天我就去還給他。”
她看這人這麼孩子氣,便也放縱他,只交待,“態度好點,你不在身邊這麼久,都是他照顧我的。”
樑志傑不服氣道:“是霸佔!”
她溫柔卻不帶一絲兒責怪地說:“那是因爲你要離婚啊。”
雖然她的神情自然,並無不快,但樑志傑仍然充滿了內疚,“對不起,我當時太難過了,你又總不肯聽我的話。”
“我明白我明白,我從沒怪過你,所以這次,我們一起期望寶寶的到來,公司的事再大我也不管了,天天在家裡當個稱職的孕婦,好不好?”
“當然好,那我今晚能留宿嗎?晚上開車不安全。”,樑志傑趁機問。
葉白瑜看他賣乖,也不忍心他這樣奔波,這段時間看他也憔悴不少,便答應下來。
樑志傑一激動便又抱住她親吻,一邊大聲叫道:“謝謝老婆!”
葉浩生和方琴貼在房門上將外面的動靜都聽得一清二楚,兩人相對而笑,這對兒女終於折騰完了。
但林墨城明顯被青海那件事傷得不淺,幾乎要與葉伊嵐如影隨形,總之不能在他的視線範圍外活動,比如年初三那天她回孃家,林墨城有個不得不去的飯局,但仍然堅持推掉,小蔣勸不住,便給葉伊嵐打了電話。
對方再三強調是要和林墨城本人見面才願意談,第二天還要請規劃局的人吃飯,但能解決掉當天這樁緊急的就不錯了。
葉伊嵐很頭痛兩人現在的相處關係,導遊的工作已經很不負責任地徹底辭職了,她已經恨不得自己身上能裝個追蹤器,好讓林墨城按個鍵就能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她不知道的是,林墨城早就給她裝了。
但林墨城不放心就是不放心,從青海回來後,他睡覺都睡不踏實,一個夜裡得醒來好幾次,就那樣靜靜地看着她,或者把她死去活來的侍弄一翻。
把她狠狠地欺負,聽到她哭了,涼涼的眼淚地把枕頭沾溼,才肯相信這不是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