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與誰約四十二(下)抉擇
光頭一臉鐵青地等在樓下,就跟林欣瑩欠了他三萬大洋似的,
“嗯,誰給你吃火藥了麼,臉怎麼黑得跟包公一樣,”林欣瑩走過去,
不理會林欣瑩的嬉皮笑臉,光頭一把拖着她就往外走,也絲毫不顧忌周圍人的目光,真是無語了,蒼天大白日的,大家都長了一張嘴,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明說的嘛,何必動手動腳的,這學校還有這麼多學生老師呢,這拉拉扯扯地成何體統,以後要怎麼混下去,,,
“你幹什麼啊,,”林欣瑩不爽地甩掉了他的手,
“怎麼,你現在開始注意形象了,我現在還只是和你拉拉扯扯而已,那你和秦深摟摟抱抱又怎麼講,,”光頭青筋暴露,兩眼圓睜,一副無比憤怒的樣子,
林欣瑩傻了眼,原來是因爲這個,不知道是誰那麼無聊,閒言碎語煽風點火,唯恐世界不亂的樣子,轉念一想,馬上猜到了那個人,他的親人他的長輩,也是這個學校的老師,主任大人啊,
“你都不問緣由的麼,”林欣瑩這纔想起關鍵的地方,
本來過來興師問罪的光頭這下倒好,明顯被問得一愣,“什麼緣由啊,對啊,你怎麼會在公共場合任由他抱着你呢,”光頭自然也知道林欣瑩的爲人,有些行爲爲私,她不是那種任意毀壞公衆情緒的人,
“我生病了,那天,是他送我去的醫院,因爲我疼得走不動,站不起來,所以是他抱進出租車的,”林欣瑩解釋道,
這要是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光頭更是炸掉了:“什麼,你生病了,你生病了我都不知道,然後你讓秦深過來,抱你送你去醫院,”他在一連串的發問之後,不勝哀傷:“林欣瑩,我在你心目中就這點地位,,”光頭倒退一步,腦子裡面閃現着兩種不同的畫面,它們來回地閃現,自顧自地做着比較,每比較一下,心裡面就像是捱了鋒利的一刀,
秦深抱着她去醫院的時候,林欣瑩在他懷裡的依賴;而他對此一無所知,也許還在對着手機上的壁紙想念她傻傻的笑,秦深幫她處理完一切之後,林欣瑩的心安和眷戀,對一個男人的信任和溫存;而他呢,那時是不是懷着溫柔的心在休憩的時候,偷偷地描繪她上課認真的樣子……
光頭只覺得自己要發瘋,他妒忌地發瘋,憤怒地發瘋,爲什麼,時隔兩年,讓她那麼那麼痛的人她還要心存希冀和愛意,,而自己,可是從來都不捨得傷她的啊,只是心心念念地想把她娶回家,好好地呵護起來,
“林欣瑩,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光頭顫聲道,
“我知道,光頭,你肯定覺得我瘋了,可是,他還在我心裡,雖然我想逃避,極力想掩蓋,可是,秦深他還是在我心裡,”林欣瑩搖搖頭,臉上居然奇異地泛出痛苦的神色,
愛到底是什麼,光頭心裡的難過翻江倒海,愛是痛麼,是明明沒有任何觸碰撞擊,整個人毫髮無傷卻感覺缺了一塊的焦灼麼,是明明很想得到,卻必須要放手的無奈麼,是恨不得一切都沒有發生一切記憶歸零,卻又捨不得刪除死命抓住不放的零星花火麼,
那花火曾經那麼靈動而又跳躍,像一個個可愛的精靈,要點燃他心裡面激情的活躍,然而,他連盛放之後的灰燼都不曾擁有,只能獨自體會不曾點燃的冰涼,
“我本來是帶你去我家吃飯的,見見我的父母,看樣子,不必了,”光頭自嘲地笑了一下,轉身走開,是自己,一直在自作多情啊,還以爲,幸福近在咫尺,沒想到,一句話而已,就被打回原形,
可是,他還在我心裡,雖然我想逃避,極力想掩蓋,可是,秦深他還是在我心裡,秦深,他在我心裡,他在我心裡……
可是,林欣瑩,你在我心裡,你在我心裡……我又該怎麼辦呢,
光頭趔趄地走着,腦子裡面揮之不去的是林欣瑩剛纔的聲音,有如魔咒一樣在他腦子裡面重復,
舉步維艱,走路,這個幾乎是本能的動作卻是這樣沉重,走了一段,光頭終於有了回頭的勇氣,他看到林欣瑩靠着旁邊的一棵樹哭泣,肩頭一抖一抖地,她在傷心嗎,是爲了自己嗎,
爲什麼不說一句話,,哪怕只是一句“光頭,你別走啊,我難過”,他都會厚着臉皮留下來,不管怎樣,她和秦深還沒有正式在一起不是麼,一切還是有可能的,不是嗎,
鼻子有點酸,光頭眼眶溼潤了,他想,自己還是不能夠看着林欣瑩難過,過去不能,現在也不能,光頭很想走過去,摟着她的肩膀:“丫頭,哭什麼哭,醜死了,”
可是邁不開步子,他們中間,隔着最深刻的無奈,夕陽下面的林欣瑩啊,靠着一棵樹哭泣,透過層層的樹葉,有光線撒在她的身上,光頭看到了她被鑲上了柔美的金邊,像一幅美麗又哀傷的圖畫,光頭就隔着來來往往的人流車流望着,進不得,退不得,
不是週末,光頭去了酒吧,老闆紅火哥不在,黑桃皇后唱完後下來安靜地坐在他旁邊,無聲無息,
半晌之後,光頭擡起朦朧的醉眼,看到黑桃皇后媚眼如絲,萬種風情地凝視着他,
“你幹嗎這麼看着我,”光頭沒好氣道,濃濃地酒氣撲面而出,
“唔,”黑桃皇后皺起眉頭,用手搖了搖,刷新自己眼前的空氣:“討厭,一身酒氣,怎麼,心情不好啊,失戀了麼,”她笑了開來,潔白的牙齒閃爍着光輝,今天晚上,她身着一襲紅裙,就像一簇火焰,跟光頭心靈深處渴望點燃的火焰別無二致,
熱血上涌,那是一種渴望燃燒的激情,他夭折的激情,光頭一把抓起她的手:“去你那兒,”
黑桃皇后聞言,不動神色地笑,反握住他的手:“你不是很貞潔嗎,就不擔心你的小公主林欣瑩……”
“我現在就想要你,”光頭低低地說道,惡狠狠的表情,彷彿是要把她生吞了一樣,
“好啊,我倒想看看你怎麼要,”她湊過去,探身對着光頭耳鬢廝磨,“好幾個月了吧,我好想你,”黑桃皇后吃吃地笑,緊繃的胸器呼之欲出,一條**從鎖骨下深深劃過,光頭感受到自己體內膨脹的慾望,幾乎將他炸裂,
兩個人還沒進門就開始熱吻,黑桃皇后看着光頭眼底滿是深深壓抑的激情,咯咯笑道:“你這是有多久沒開葷了,都餓成這樣了,林欣瑩沒有……”
光頭打斷她:“別說話,”他的吻愈加粗暴,從脖子上一路熱熱地蜿蜒向下,再回到嘴,撬開脣齒,一路掠奪,
黑桃皇后費了好大的勁,三番五次地嘗試才成功打開門,光頭今天像個格外蠻不講理的男孩,在她開門的時候都無盡求索,絕不放過,這種一絲不剩的近乎絕望的激情,黑桃皇后深深迷戀和沉醉,畢竟是年輕人,體力慾望都強盛,
一關上門,兩人便開始撕扯衣服,一路扔,直接雙雙倒在牀上,之前的深深醞釀,高潮是一揮而就自然而然的抵達站,每一次的用力精準而全力以赴,這樣的戰爭,是準備要麼戰死沙場,要麼大獲全勝的,
一身蓬勃的汗水,光頭軟軟地趴在牀上,之前的專注和激情如同被抽乾,他睜着眼睛一動不動,空洞的眼神,
黑桃皇后推推他:“啞巴啦,說話,你的小女朋友怎麼你了,真沒出息,一下就被打成內傷的樣子,”她看着光頭失魂落魄的樣子,半是嘲諷半是醋意,
光頭依舊一動不動,眼睛一眨未眨:“她從來都不是我的女朋友,她從來都沒有愛過我,是我一廂情願地喜歡她,想娶她,”他的臉上一臉灰白,剛纔驍勇的鬥志蕩然無存,悶悶不樂毫不掩飾,
在一個女人面前談論另一個女人,從來都是大忌,說另一個人的好聽者不樂意:既然她那麼好你還來找我幹什麼,說另一個的不好聽者也不開心:都對你這麼糟糕還在我這兒念念不忘幹什麼,
冷笑一聲之後,黑桃皇后滿不在乎地提議:“你就這麼急着娶人,要不你把我娶回家吧,”
還是沒有動靜,半晌,光頭側過身來,直勾勾地盯了她半晌,然後正色道:“不行,你太美麗風情了,”
“所以不適合做妻子只適合當情人,”黑桃皇后自然只是開開玩笑而已,不會真心想嫁給他,他們兩個人都一樣,湊在一起,不過是因爲太過寂寞,只有肉體的癡纏,最原始的暴烈和律動得以讓惱怒暫時忘卻,片刻的休憩與安寧,
可是正是這種無言又堅實的需要和依賴,讓他們的相處更是默契,任何一個被拒絕的女人都是有恨意的,不管用多麼美麗和冠冕堂皇的藉口,越是驕傲的女人越是如此,黑桃皇后在光頭背上狠命一掐,
“疼啊,”光頭拍她的手,
黑桃皇后得意地笑:“你也知道疼,”她突然湊近他:“不知道那個林妹妹在牀上的表現怎麼樣,是不是也讓你這樣瘋狂,”
光頭不由自主將自己的身子挪了挪,不說話,
“不會吧,還沒跟她上過牀,”黑桃皇后滿眼帶着同情的笑容,這笑容被光頭一句話殺死在臉上,
“她是個很純潔的女孩子,”光頭安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