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二十三（上）過分
正趣
用頭髮都能想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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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是誰幹的
佳人與誰約
佳人與誰約
真是哭笑不得
這個林菲幼稚不幼稚啊
好吧
承認沒資格笑她
當她們三個看起來無不青春洋溢
甚至可以說有那麼點知性感覺的女大學生大打出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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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已經落入了幼稚和不可理喻的俗套了
人
無論受了怎樣的教育
在極端的境況下無一例外地退變到最初的原始：就是想用身體用武力來征服
聽起來不可思議
有狡辯爲自己脫罪的嫌疑
卻
是實情
近乎真理
但
不得不否認
林菲很懂得她的弱點
林欣瑩發現
她總是會準確無誤地找到最可能傷害自己的銳利武器
秦深
這兩個字
於林欣瑩而言
就是：不能得到的愛
無法進入的心
不可抹滅的痛……
“對付這種情況
最好的辦法就是……”
林欣瑩不等賈笑說完
接口道：“一笑置之
不予理睬
”賈笑立即打了一個響指
“對極了
我現在越來越能理解你的不理睬政策了
看她一個人折騰出什麼勁來
”
依舊投入到彼時忙忙碌碌的生活
回覆到疲於奔命的狀態
林欣瑩這邊剛從那《美麗聲線》的喧囂中退出來
那邊一頭扎進茫茫寂靜無聲的書海里去
有時候看累了
她會對着窗外發呆：依舊去考他保研的那所學校有什麼意義？她費力地去搜索當初下決心的動機
那時候自己是想跟他在一起的吧
可是
此一時彼一時
時過境遷了
還有堅持下去的必要麼？如果放棄
轉移目標
換一所學校
那麼畢完業後和秦深就可以各奔東西了
也許
以後窮盡一生都不會再相遇
林欣瑩想到這
頭上驚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她拿出紙巾來擦掉
曾經
她把有秦深的地方當家了……
即便此時此刻
她依舊對和他一刀兩斷一了百了而深覺恍惚
是那種
噩夢醒來
驚覺自己孤身一人身處異地的恍惚
恍惚後面
是空洞和惶然
三個字：不習慣
可是
已經報名
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除非
考不上調劑
這樣倒是有不在一所學校的可能
要希望自己考不上麼？
馬上就要期末考了
大三也即將畫上一個句號
逝者如斯夫
誰說不是呢？賈笑開始加入林欣瑩
一起步入自習
早出晚歸的行列
卻沒料到那天晚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往宿舍走的時候都十一點四十多了
幾近凌晨
路上沒幾個人
在經過茶花園的時候
突然閃出一個人來
他朝她們兩個人的方向叫：“林欣瑩
”
聲音不大不小
但是足夠她們兩個聽得清清楚楚的了
林欣瑩一怔
懷疑是自己的幻聽
這麼晚了
怎麼會有人找她？況且
藉着昏暗的路燈
那高大的身形非常之陌生
但又感覺在哪裡見過的樣子
她確信自己並不認識他
“有什麼事情啊？”賈笑也是狐疑地看着來人
問他
只見那男子也不答話
幾步走近
臉上幾乎沒有任何表情
他穿件寬大的格子襯衣
長長的衣袖
他突然把手臂揚起來
衣袖裡面是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在路燈下反着光……
“去去去
在外面等……”
林欣瑩在外面跟瘋了似的走來走去
她臉上又是眼淚又是血的讓旁人見了都退避三舍
一種焦急和驚恐得快要崩潰的感覺
不可以
挺住
賈笑還需要自己呢
她無力地蹲下來
剛纔那驚險的一幕又在腦海裡重現
看到那把明晃晃的刀子
林欣瑩下意識地尖叫了一聲
把那男子嚇得一愣
賈笑趁着這間隙
把林欣瑩往旁邊狠命一推
然後拔腿開始跑
那個男生回過神來
對賈笑窮追不捨
林欣瑩急得衝着男子背影大吼
“回來
回來
我纔是林欣瑩啊
我是林欣瑩
”根本就沒用
他認準了賈笑
那麼瘋狂地要抓住她
他不會留下活路的
林欣瑩在後面追
絕望地大叫：“救命啊
救命
賈笑
賈笑……”
“賈笑
你怎麼那麼傻啊
他認錯了……”
“欣瑩
欣瑩
沒事
我跑得快嘛……過兩天我就可以出院了
”她虛弱地笑笑
說得倒輕鬆
“但願別留疤啊
不然我就不敢穿低腰褲了
”幸虧
賈笑是跑步的；幸虧
她並沒有慌不擇路地往花園裡面跑；幸虧
那個男的是個新手……慌亂中
刺了賈笑腰一下
他看到血
看到前面有人自己立刻跑了
否則
後果不堪設想……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睡吧睡吧
賈笑
別說話了
休息
”
賈笑睡了下去
林欣瑩腦子無比清醒
她的神情這樣冷峻
輕輕推開門
走到外面的走廊上去
那條短信她還沒有刪除
照着那個號碼撥過去
居然沒有關機
“喂？”惺忪模糊的聲音
果然是林菲
她還睡得着
“林菲
我做了什麼？讓你這樣恨我
恨到讓我去死？”如果聲音可以當利劍使
林欣瑩願意讓它穿過去
牢獄之災就牢獄之災
電話裡傳來她無辜的嬌笑
“我什麼時候讓你去死了
你不是活得好好的麼？這麼晚了
你真有興致
我還要睡覺呢
”
好啊
居然打馬虎眼
“你裝啊
繼續裝
你以爲我不知道是你派來的？”林欣瑩不想跟她繞圈圈：“他追了你那麼久
又是999朵玫瑰又是漫天煙花的
鬧得那麼沸沸揚揚
我再孤陋寡聞
也不至於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她頓了頓
林菲並沒有否認
“林菲
我告訴你
你這是犯罪
蓄意殺人你知道嗎？
讓學校知道了
再在派出所報個案
你就玩完了
學校不會讓你畢業
你的檔案裡會有記載
以後看哪個工作單位敢要你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光頭嗎？你不是看中他的才華
他的前途
他人好嗎？他會要你嗎？他敢要你嗎？”
你可以拿秦深來刺痛我
我照樣可以以牙還牙地用光頭來回擊
林菲
都是你逼的
林欣瑩一口氣全說了
“林欣瑩
你別逼我
”她在電話那頭低低地哭泣
“你不要這樣欺人太甚
得了便宜還賣乖
不要以爲我不知道
你那《美麗聲線》是光頭給你報的名
他QQ的個性簽名都是爲你拉票的宣傳廣告……”她撕心裂肺
“你讓我撕心裂肺
我給你點教訓又怎麼了？
沒想到你個死賤人運氣還這麼好
那個笨豬頭認錯了人……”
“我現在就想看到你痛苦絕望的樣子
我發誓
我都快想得發瘋了
”林菲歇斯底里的聲音
真是個瘋狂的女人
原來
猜來猜去的
居然是光頭給自己報的名
他還替自己拉票……
難道……有一絲年頭一閃而過
不可能
他從來沒有說過
“你明天來給賈笑道歉
”
林菲在電話那頭譏笑
“道歉？你就做夢吧
”
“你給我聽清楚了
林菲
這不是跟你商量
也不是邀請
是命令
”林欣瑩徹底憤怒
聽到這話
林菲笑得更加猖狂
“真稀罕
你憑什麼命令我？”
林欣瑩不理會她
用冷如冰凌的語氣回道：“林菲
你也別逼我
那天
我打你耳光的事情你還記得吧？那是我林欣瑩這輩子第一次打人
今天晚上
賈笑爲我捱了一刀
你覺得我會善罷甘休麼？要是我也就算了
別讓我爸媽出這冤枉的醫藥費就讓你戳一刀……”她自嘲
如果必須有個人被捅一刀
就自己吧
怎麼都不可以是賈笑
“可你動的是賈笑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
你懂嗎？就是那種只有一份早餐
寧願自己餓着也要留給你的人……”
哽咽
她哭了
林欣瑩哭了
報應啊
終於來了
林菲奇怪
她應該欣喜若狂的啊
可是怎麼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快樂呢？她很詫異
甚至有種莫名其妙酸酸的感覺
她渴望得到的一切
林欣瑩不費吹灰之力就擁有
憑什麼？所以
她沒法解釋這一刻的心軟
“你不是就想看到我傷心麼？把你的郵箱地址給我
我待會兒發到你郵箱裡
給你檢閱好了
希望你滿意
不要再鬧了
真的
沒意思
很沒意思
”
說完林欣瑩就掛斷了電話
還拿着電話的林菲怔怔地
聽筒再沒有聲音傳出來
還是覺得心裡無比酸澀
想哭
可是哭不出來
爲什麼會這樣？剛纔林欣瑩講什麼了？她調出剛纔的錄音
重新聽了遍
是
一接通電話的時候
她就按了錄音
因爲
她心心念唸的就是這一刻：她要親耳聽到林欣瑩給自己打電話
說她有多麼痛苦
然後懇求她高擡貴手放她一馬
可是
她想錯了
完全不是這麼一會事情
林欣瑩從頭到尾
都沒有向她服過軟
她說你明天來給林菲道歉
不是邀請
是命令
她說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光頭嗎？你不是看中他的才華
他的前途
他人好嗎？他會要你嗎？他敢要你嗎？
她說你不是就想看到我傷心麼？把你的郵箱地址給我
我待會兒發到你郵箱裡
給你檢閱好了
希望你滿意
不要再鬧了
她說最好的朋友就是那種只有一份早餐
寧願自己餓着也要留給你的人
摸到滿臉的眼淚
林菲終於明白自己爲什麼心酸
那就是
即便林欣瑩沒有得到秦深的愛
她還有吳恆遠
有賈笑
甚至還有……
不敢再想下去
剜心般的痛和惶恐
而她自己
林菲抱緊自己
什麼都沒有……
林欣瑩走到洗手間把自己清洗下
回到病房
吳恆遠來了
賈笑還在沉睡
“吳恆遠
這兒交給你了
我去一下網吧
很快回來
”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說什麼？你要去…….”
她沉靜道：“對
你沒聽錯
去網吧
現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