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阿澤的事到現在也沒有解決,可是楊婉卻看清楚了這世上誰是真心誰是假意,王慶聞的大男子主義太重,這幾年因爲賺錢艱難起來,他的脾氣更是壞了起來,非打即罵,這次能夠擺脫他,楊婉也很慶幸。
唯一尷尬的,是林靡似乎根本沒有打算重新接受她這個母親,似乎對自己,她只有贍養的義務,而她們之間的關係,也僅止於這個義務而已。
兩個人的隔閡,無處不在。
就像現在,她站在林靡身旁,絞盡腦汁的找話題跟林靡說話,可也只是得到林靡並不熱切的回答,話題從來進行不下去。
林靡手機響起來的時候,楊婉趁着這個機會接過林靡懷裡的孩子,讓林靡安心接電話。
樑伯承早上離開的時候林靡不知道,這會兒接到他的電話忍不住笑了笑,接起來,軟軟的“喂”了一聲。
樑伯承聽到林靡自然的嬌聲軟語,下腹一緊,骨頭差點都酥了。
“起牀了嗎?”
樑伯承的聲音通過話筒傳進林靡的耳朵,林靡的心裡暖洋洋的,“嗯”了一聲,說,“起來了。”
樑伯承說,“起來了就來公司吧,中午我們一起吃飯。”
樑伯承鮮少有這樣的要求,只有偶爾的幾次讓她去公司陪他吃過午飯,林靡遲疑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涼涼,楊婉連忙說,“我跟保姆會照顧孩子的,你要是有什麼事就去吧。”
林靡呼了口氣,然後纔對着電話說,“好,一會兒我就過去。”
掛了電話,林靡開始換衣服,而那邊的樑伯承放下手機,露出一個狐狸般狡詐的笑容。
跟他樑伯承搶女人,他就要讓這個不識擡舉的許博南知道知道,什麼樣的女人你不能碰,連想想都不行。
一路堵車,林靡到公司的時候正好十一點多,站在公司門口,林靡懶得上樓去找樑伯承,直接打了個電話說,“我到了,你下來吧?”
樑伯承“嗯”了一聲,一邊站起來拿起外套大步朝外走一邊說,“等我三分鐘。”
林靡笑了下,說,“好。”就掛了電話。
正是中午吃飯的時間,公司裡有不少人走出來,路過林靡身邊的時候都難免的多看兩眼,然後再回過頭去跟同行的人交談着什麼,林靡知道作爲樑伯承的女人難免用要在別人的目光下生活,端好了一副大方得體的笑容任由他們隨意指點評論。
樑伯承出來的時候,林靡整個臉都快僵了,扯着嘴角卻連一絲笑意也擠不出來。
“你怎麼纔出來!”林靡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這樣漫長過。
樑伯承看到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的目光,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好笑的上前拉起林靡的手,說,“你理會他們幹什麼。”
林靡笑的比哭還難看,“他們都很好奇我是怎麼把你弄到手的,我總得拿出點事實來說服他們吧。”
樑伯承一邊帶着林靡走到車邊,幫她打開車門,讓她坐進去,一邊說,“有臉蛋有身材,還有才華,你怕什麼?”然後才彎下腰給她繫好安全帶。
林靡撇了撇嘴,不屑的想,才華這種東西在裡面又看不出來。
路上,樑伯承不着痕跡的問林靡,“一直也沒問你,寫稿子感覺怎麼樣?”
林靡點點頭,說,“還行,做喜歡的事並不難。”
她根本沒有意識到樑伯承話裡的意思。
樑伯承點點頭,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這個小女人,是覺得出書這種事不是大事,不值得說出來讓自己高興高興,還是覺得沒必要告訴自己?
在頭腦風暴開始之前,樑伯承連忙打住思緒,內部的事可以壓後討論,現在主要要解決外部敵人。
林靡看着樑伯承將車子駛向熟悉的路,愣了愣問他,“我們去哪吃?”
樑伯承不動聲色的說,“聽說這條路上有家餐廳不錯,我們也去嚐嚐。”
林靡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樑伯承嘴角微微勾起。
哪有不錯的餐廳,都是他編出來的,大韓發過來的資料上說,林靡寫稿子的那家雜誌社附近有家餐廳,環境很好,許博南每天中午都會去那裡吃飯休息,所以他打算去示個威。
到那家餐廳的時候,許博南剛好走進餐廳,林靡顧着低頭玩手機沒有看見,可是樑伯承卻看的清清楚楚。
很好。
將車子停好,樑伯承帶着林靡下了車走進那家餐廳,很輕易的就捕捉到柱子旁邊的一張桌子,許博南正在點餐。
樑伯承的手不着痕跡的摟上了林靡的腰,帶着她走到許博南附近的一張桌子,讓他能夠擡頭就看到的那種,然後拉開椅子讓林靡背對着許博南坐下,低頭問林靡,“想吃什麼?”
林靡想了下,說,“想吃魚。”
樑伯承點點頭,親暱的將林靡的頭髮別到耳後,在她耳朵上親了一下,說,“好,今天吃魚。”
然後才站起來,問一旁等着的服務員,“有魚嗎?”
服務員連忙點頭,說,“有紅燒和烤魚,您要哪一種?”
樑伯承說,“都來一份吧,”低下頭看了看菜單,然後又說,“再來這兩個青菜。就這些。”
“好,請稍等。”服務員將菜單收起來,然後退下去。
樑伯承將溼巾拆開,看着林靡說,“伸手。”
林靡有些奇怪,看着樑伯承,最後還是不明所以的將雙手伸向他,樑伯承用溼巾給林靡擦了擦手,又就着給她擦過手的溼巾自己擦了擦手,才自然的將溼巾扔到一旁的垃圾簍裡。
林靡不可思議的看着樑伯承,說,“你沒事吧?”
樑伯承的目光不着痕跡的掃過後面不遠處的許博南,他的臉色果然難看起來,樑伯承微笑了一下,說,“怎麼了?”
林靡狐疑的看着他,過了一會兒才放棄,搖搖頭說,“算了,沒事。”
正好他們點的菜上來了,林靡肚子早就餓了,也不再糾結樑伯承突然發的神經,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