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伯承看着屏幕上的那兩個字,並沒有太在意,關了手機,樑伯承轉身抱起沙發上的涼涼親了親,說,“我們一起去叫媽媽起牀好嗎?”
涼涼乖乖巧巧的點頭,說,“好。”
聲音甜甜的,奶奶的,聽在樑伯承的耳中,簡直整個人都化了。
樑伯承抱起涼涼,轉身朝着臥室走去,林靡竟然還在睡,樑伯承笑了笑,這個小女人,昨天把她累壞了。
走到牀邊,樑伯承將涼涼放在林靡的懷中,小小的人兒在林靡懷裡扭了扭,轉過身子伸出小手指頭點了點林靡的臉頰。
林靡沒有動,小傢伙轉頭看了看樑伯承,看到自家爹爹眼中的鼓勵,又轉過頭戳了戳林靡的嘴角,林靡終於有了反應,一把撥開小傢伙的手,動了動又繼續睡了。
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樑伯承看的有趣,索性在一旁坐下來,看着小人兒不住的在林靡身上動來動去,終於林靡睜開了眼,本來皺起的眉頭在看到身上的涼涼的時候頓時舒展開來。
樑伯承摸摸鼻子,咂咂,這男人和閨女待遇就是不一樣,之前他叫林靡起牀的時候,林靡睜開眼衝着他就是翻白眼,現在看到叫她起牀的變成了涼涼,居然一點都沒有不耐煩,也沒生氣。
嘆氣,樑伯承搖搖頭,認命的將林靡身上的小娃娃抓起來,然後俯身在林靡額頭上輕輕一吻,一手伸到她的脖子下面將她撐起來,樑伯承有些可憐的看着林靡,“小靡,我餓了。”
林靡剛睡醒,腦子還沒清醒過來,聽到樑伯承說的話,反應了一會兒,沒好氣的說,“餓了去吃飯啊。”
樑伯承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不會做飯,早上找不到外賣。”
林靡一把推開面前的老臉,重新躺回到牀上,哼哼唧唧的說,“找不到就出去買,反正你要上班。”
說着竟閉上了眼要重新睡過去。
樑伯承苦笑着勾起了嘴角。
不過是想跟她說兩句話,其實已經到了該去上班的時候了,即便是林靡起來做了飯,他也沒有多少時間去吃了,可是就是想把她弄醒,看着她困的不行眯着眼還打哈欠的樣子,就是現在這樣。
樑伯承看着林靡睡夢中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舔了舔嘴脣,頓時覺得口乾舌燥,下腹又是一緊。
苦笑了一下,樑伯承將涼涼重新放在林靡的懷裡,交代涼涼,“乖乖的陪着媽媽,爸爸去上班了。”
涼涼自打出生沒人跟她說過“爸爸”這個詞,所以聽到樑伯承的話她相當的迷茫,奶聲奶氣的重複了一聲,“爸爸……”
樑伯承喜笑顏開,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說,“乖。”
就站起來離開了。
留下涼涼趴在林靡懷裡,小小的人兒愛動,在林靡的懷裡不住的動來動去,其實林靡早就醒了,只是太累了,不想睜開眼,現在雖然閉着眼,可也知道將手環起來一個圈不讓涼涼掉下去。
涼涼一邊動來動去,一邊嘴裡不住的嘟囔,“爸爸,爸爸……”
這是個新鮮的詞,林靡聽的想笑,當初是因爲一時興起,沒有教寶寶“爸爸”,而是教了她“爹爹”,肯定也是巧合,她跟樑伯承都沒有注意到這個b,直到今天樑伯承偶然脫口,小傢伙才學到這個詞。
睜開眼,林靡看着小傢伙,溫柔的笑着,“爸爸就是爹爹,是一個人,兩個叫法,就像你叫媽媽,媽咪,都是我咋。”
小傢伙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窩在林靡的懷裡啃手指,林靡連忙去抓開她的手,“不乖,吃手指不是乖寶寶哦!”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林靡拿過來一看號碼,是主編打來的,愣了一下,腦子裡還沒有完全清醒,順手接起來,“喂,許主編。”
電話那頭已經急成熱鍋上的螞蟻的許主編,聽到林靡這樣不溫不火的聲音幾乎炸了毛,衝着電話就是一陣怒吼,“林麻非!你到底有沒有時間概念!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林麻非是林靡給自己起的筆名。
林靡被這一番轟炸吵的耳朵疼,連忙將手機拿遠了一點,擡頭看了看錶,順口說,“十點啊,怎麼了?”
許主編卻安靜了下來,壓下了心中的怒氣,面帶微笑,溫溫和的說,“林麻非,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林靡停頓了十秒,然後猛的從牀上彈了起來,把在一旁玩的正開心的涼涼嚇了一跳。
“許主編!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林靡苦着臉對着電話一陣道歉,她怎麼給忘了,今天許主編約了她談事情!
這兩年,她發表過的文章也不少了,因爲獨特的文風和見解,也積累了一部分讀者。許主編的意思是,趁着雜誌開刊十週年紀念日,讓她將這兩年的文章都整理一下集成書出版,今天上午約她就是談的這件事。
約好的時間……林靡又擡頭看了一眼表,上面指針的指向看起來格外的心驚膽顫。
她已經遲到了一個半小時。
“主編!我馬上過去!”林靡說完就掛了電話,她怕晚一秒就會被許主編罵成狗。
掛了電話,林靡坐在牀上深呼吸了兩下平靜情緒,然後飛快的下了牀洗漱換衣服,半個小時之後,光彩亮人的林靡抱着涼涼出了門。
打車到了雜誌社,雜誌社就在市區,也不遠,林靡是第一次來,找門找了好一陣,才終於找到雜誌社的招牌。
以前投稿都是直接從網上來的,跟編輯的聯繫也是在網上進行,從來沒有到過雜誌社,林靡有些新奇。
這種地方,如果是以前那個她,可能又要自卑了,即便是現在的她,也是覺得有些神聖的。當初錯過大學的遺憾使得她在面對這種知識和文采,下意識的變得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