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許如清在糾纏樑伯承的時候,周圍就有不少人看了過來,只是那時候許如清到底在乎廉恥,又怕她現在的姘頭劉副總看見,也不敢提高聲音,也不敢鬧大,所以看得人終歸是少,可是林靡過來之後就不一樣了,先是樑伯承看到林靡喝酒沒有忍住提高了嗓門,隨後林靡又突然來了這麼一下,動靜鬧得不小,很快周圍就聚集起了一羣人。
一個是樑伯承在人前親口承認的“樑太太”,反覆噓寒問暖,眉宇間的關心呵護不似假裝,另一個是對樑伯承一往情深的可憐女子,只不過想找機會跟樑伯承說幾句話就被劈頭潑了杯酒,狼狽不堪的站在那裡,對抗着來自原配的怒氣和盛氣凌人,而且最勁爆的是,當事男人還站在一旁,每個人都急切地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然而讓衆人失望大跌眼鏡的是,林靡並沒有再接下來一步的動作,將酒潑了許如清一臉,又趾高氣昂的說出那句話之後,竟然若無其事的轉過身,挽上樑伯承的胳膊,又恢復了之前小鳥依人的樣子,輕聲說,“我們走吧。”
看着樑伯承的目光溫柔,好像剛剛做出那些事的人不是她一樣。
樑伯承心裡一動,林靡這是真的喝醉了,平時冷靜理智的她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的,她會權衡利弊,會計較得失,雖然樑伯承無數次想看到林靡爲自己失去理智的樣子,可是後來漸漸明白了,她當初經歷的那些,在她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後來也就釋然了,就算她永遠都這樣又怎麼樣,只要她愛自己,不會離開,對樑伯承來說已經夠了。那些看不到林靡爲自己,爲愛情癡狂的失望,遠比不上能讓她留在自己身邊的滿足。
而現在林靡大庭廣衆之下做出這樣的事,稍微有點理智就知道這將會給她帶來多大的麻煩,也只有她喝醉了,才能做得出來。
哪怕是並不清醒的情況下做出來這樣的事,也足夠叫樑伯承滿足了,他看着將頭埋在自己胸前的小女人,勾脣笑了笑,溫和地說,“好,我們走。”
“等等!”許如清突然出聲,“伯承,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回頭的樑伯承打斷了。
樑伯承臉上染着寒霜,語氣冰冷,哪裡還有剛剛跟林靡說話半點溫情脈脈的樣子?他看着許如清,眼神警告,說,“第一,不要再叫我伯承,這個名字只有我懷裡的這個女人才有資格叫的起。第二,別再纏着林靡,也別再纏着我,你好自爲之。這樣的事再有下一次,我會讓你在雲城待不下去,今天在場的都是雲城商場中的掌舵人,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裡,再有下一次,誰要是錄用許如清,就是跟我樑伯承過不去。”
他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是渾身抖了幾個激靈,樑伯承向來低調,這還是第一次他如此高調的說出這樣的話,即便是說的再有下次,但是相信任何一個人聽了這句話,從這個酒會出去之後就不敢再錄用許如清了,許如清真的從雲城混不下去了。
好好的一個小姑娘,就因爲跟樑伯承說了兩句話,惹得樑太太動怒,就得到了這樣的下場,在周圍目睹了整個過程的人眼中,是有些惋惜的。他們不知道,其實樑伯承警告的,是許如清對林靡工作上做的那些手腳。
“各位,我太太心情不好,我得趕緊帶她出去哄開心了,要不然我今天晚上別想過安生日子了。”樑伯承毫不害臊的看着周圍的人說出這樣的話,絲毫不在意在別人的眼中給他按上“妻管嚴”的名聲,“我就不繼續陪各位了,各位繼續。”
在他看來,寵老婆沒有什麼不能承認的,他就是愛自己的女人,就是捨不得讓她受一點委屈,就是願意用自己的形象襯托自己女人的偉大,沒什麼不對的。
當初合作的那幾個顧家人,深深的在樑伯承的心頭烙下了印記。那個時候樑伯承還只是羨慕,到現在終於自己也能做這樣的事了,還是有些成就感的,比他簽下一個上億失望合同都叫他興奮。
樑伯承既然這麼說了,周圍的人自然也不能再說什麼,紛紛送上諸如“樑總真有福氣”“樑太太消消氣”這樣的話,目送樑伯承摟着林靡翩翩而去。
從酒會現場離開之後,樑伯承怕林靡摔倒,也不敢放她一個人在路邊站着自己去開車,索性一路扶着她走到車旁邊,打開副駕駛座的門把她扶進去坐下,然後彎腰給林靡繫上安全帶,這才關好車門自己也上了車。發動車子駛出去很久之後,林靡卻突然坐直了身體,轉頭看向一旁的樑伯承,輕聲說,“我沒有喝醉,我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樑伯承心裡劇烈的一蕩,差點將剎車當成油門踩了,幸好他前面沒車,避免了一場災難。樑伯承將車子停在路邊,看向一旁的林靡,她的眼神清明,臉上的表情透着冷靜,哪裡有半點醉酒的樣子?
樑伯承的眼睛針扎似得疼了一下,然後彎起嘴角笑了笑,什麼也沒說,轉頭繼續發動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開車回到家。
樑伯承一回家就進了書房,林靡雖然奇怪,但也沒有太在意,她在意的是今天自己做的事一定會給樑伯承帶來影響,樑伯承一路的反常不知道是不是跟這件事有關,她有些擔憂的坐在沙發上託着下巴發呆,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被面前的情況嚇了一大跳,差點尖叫出來。
樑伯承單膝跪地,手裡拿着一個鑽戒,正深情的看着她,看到林靡回過神,才笑了笑,啞聲開口,“小靡,我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