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凌月,樑伯承瞬間就將大韓報告過來的那個爲難林靡的女人聯繫在了一起,琥珀色的眸子微暗,隨即又恢復了正常。這一幕落在林靡旁邊的周紹文眼中,他也明白了樑伯承這是唱的哪一齣。
一定是聽到了什麼罷。不,樑伯承那樣的人,要想查一件事,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他只要查一下林靡的工作環境,很容易發現端倪。
所以他今天,是來給林靡撐腰的?因爲不滿林靡這些天在雜誌社受到的委屈?
周紹文心裡苦笑了一下,樑伯承比他想象中的要任性許多啊。
周紹文不知道的是,樑伯承也只是對林靡一個人任性而已。其餘的,入他的眼尚且不能,談何任性?
周紹文想通了樑伯承來這裡的動機,可是林靡沒有想明白,她的腦子自從見到樑伯承抱着涼涼,以這樣一種詭異的方式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就完全成了一團漿糊。而面對凌月如此凌厲的問題,她又一時語塞,“丈夫”這兩個字眼,在她心中是完全跟自己和樑伯承的關係掛不上對等號的,她不知道樑伯承爲什麼要故意給別人造成這樣的誤會,可是她卻是真的無論如何都不能厚着臉皮應和下去。
頓了一下,林靡遲疑着開口,“其實我……”
“對,我是她的丈夫,這位小姐是?”樑伯承恰到好處的開口,打斷了林靡的解釋,又把話題引到了凌月身上。
林靡擡頭看了一眼樑伯承,他說完那句話就一直望着自己,目光寵溺溫柔,林靡的心跳禁不住漏了一拍,這種情況她真的是第一次遇到,不然的話多少能有點理智反應過來。
“這位是我的同事,凌月。”林靡連忙說。
她這副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落在周圍人的眼中,就是默認了剛剛樑伯承說的話,一時間周圍傳過來扼腕的嘆息聲,還有震驚的抽氣聲,樑伯承對大家的反應很滿意,伸手將林靡撈進懷裡,然後衝着凌月伸出手,微笑了一下,說,“你好,我是樑伯承。”
凌月恍恍惚惚的伸出手跟樑伯承握手,樑伯承禮貌的只握了一下便鬆開,凌月站在樑伯承面前,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有些心跳加速。
這樣的男人,憑什麼被林靡那個賤人擁有!他可是樑伯承啊,雲城多少女人做夢都想要的男人,現在卻站在自己面前,懷裡摟着林靡那個賤人!
不行,她無論如何也要拆穿這個女人的假面目,她不是能勾引男人嗎?那她就讓樑伯承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樑總你好,”凌月甜美的笑着,看着樑伯承,雙手微微的擡起在胸前交錯,純潔的不像樣子,她說,“久聞樑總的大名,我可是一直很仰慕樑總這樣的男人呢,沒想到的是樑總竟然已經結婚了,真是讓人失望。”
話裡毫不遮掩的對林靡的不屑,林靡看着凌月,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也只能站在那裡靜觀其變。
樑伯承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看都沒有正眼看一眼凌月,低頭溫柔的看着林靡,說,“中午想吃什麼,我們一家人去吃。”
林靡沒有搞清楚這些人的各懷心思,想了想,說,“之前那家小店,我想吃點心了。”
正好那家小店的點心涼涼也愛吃,順便買一點回去,給涼涼備着。
樑伯承微皺了一下眉,搖搖頭,不贊同的看着林靡,聲音依舊溫柔,一副心疼林靡的模樣,說,“不行,中午吃飯要好好吃,這樣才能對身體好,我們不是還準備着要第二胎呢嗎?你中午只吃點心的話,胃容易出毛病,以後有你吃苦的時候。”
頓了頓,又溫聲說,“這樣吧,你要是實在想吃的話,我們吃完飯去買一點回來,給你解解饞。”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秀恩愛,一旁的人聽的早已對林靡羨慕嫉妒恨了。只是這恩愛,林靡是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迫秀得,而樑伯承卻是真真的做給別人看的。
他就是要讓別人知道,林靡這個人,連同她身上的一切,都早已經貼上了樑伯承專屬的便籤,旁人一下腦筋也不許動。欺負她不行,打她的主意更不行,樑伯承這個大名壓在這裡,他就不信還有人會繼續不長眼的招惹林靡。
這纔是他的最終目的。
林靡對這一切都毫無察覺,除了覺得今天的樑伯承確實有一點點膩歪之外,再沒有別的感覺,畢竟這跟平常樑伯承跟她說話的語氣都差不多,除了有一點點的膩歪。
凌月看着他們倆彷彿自己不存在一樣的互相商量起來中午吃什麼的問題,心裡的氣不打一處來,不再維持表面的天真活潑,看着樑伯承,眉頭一挑冷笑了一下,陰陽怪調的說,“樑總對妻子可真是寵愛啊,只是不知道樑總知不知道,你放在手心裡疼寵的女人,真實的面目是什麼樣的?”
林靡渾身一僵,轉過頭看着凌月,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凌月笑的得意,轉頭看了一眼周紹文,拉長了語調說,“我是什麼意思,林靡,你還在揣着明白裝糊塗嗎?你明明知道我是什麼意思。我可沒冤枉你!”
說罷,擡頭看着樑伯承,嬌笑了一下才說,“樑總,你恐怕不知道,你的嬌妻跟別的男人在公司糾扯不清的事吧?”
樑伯承目光銳利,看着凌月,冷聲開口,說,“哦?誰?”
凌月的目光似有若無的飄過後面的周紹文身上,努了努嘴。
樑伯承很給面子的隨着她將目光移過去,隨即不屑的笑了,說,“他啊,還不配做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