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九陰總算想明白了,原著裡作者爛尾沒解密的大陰謀,爲何顧朝會獻計讓皇后把宋燕呢塞給裘衣輕來懷孩子?
又爲什麼顧朝和女主給裘衣輕戴了綠帽子,還讓女主懷上了孩子之後,公告天下說女主懷的是裘衣輕的兒子。
她猜皇帝裘景元一定有什麼隱疾,知道自己此生得子無望,又不能讓傻子二皇子繼承大統,所以打算過繼同宗血脈到皇后膝下,將來做太子繼承大統。
那裘衣輕的兒子就是再好不過的人選了,裘衣輕本就該是名正言順的太子,血脈同宗,而他又是個將死之人,皇帝根本不擔心他還有翻身的一日,若裘衣輕有個兒子,等他一死過繼到皇后名下,既保全了皇室血脈,又有了名正言順繼承大統之人。
再好不過的人選了。
而顧朝的私心就是:女主懷的其實是他的兒子,等到他兒子被當成裘衣輕的兒子帶入宮中,做了太子,將來做了皇帝,這天下就是他的了。
這樣的男主可真卑鄙的九陰這個惡人都作嘔,怪不得原著作者寫不下去的爛尾棄文了。
「我猜對了吧?」九陰問系統。
系統卻是不敢確定,「宿主……我也不知道皇帝有沒有隱疾……原著爛尾了,只能靠宿主您解密了。」
別說系統,連康大夫和止水都不敢相信九陰的猜測,皇帝怎麼會有隱疾?他之前得過兩個皇子啊,雖說不太健康,但也是沒有生育問題的纔對。
但這些如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夫人願不願意留下來救王爺。
康大夫從書案之上拿來了一樣東西紅著眼睛遞給九陰,「這是王爺在入宮之前就寫好的,吩咐我們若他有一日去了,就交給您。」
九陰垂眼瞧著,是一封和離書,裘衣輕在入宮之前就寫好了和離書給她。
「王爺他不想逼您和他一起死在這陰森森的嗣王府。」康大夫喉頭酸澀的厲害,其實裘衣輕不是人人口中傳說的惡鬼羅剎,他只是吃了太多太多的苦,只能活在這不見人的嗣王府裡。
「夫人不要走!求夫人、求夫人留下來救救爺!」止水哭著給九陰磕頭,磕的邦邦響,額頭紅了一片滲出血來,他彷彿不知道疼,「爺他……雖然嘴上說把您當玩物,可他心裡不是這麼想的!若爺真把您當玩物,當藥引,將您困在府中就好了,何必爲您著想,知道您嫂子進宮,您必定要去,他就不強扣您在府中,可他又擔心您被軟禁在宮中,這才硬扛著去了宮中護您……」
他哭的語不成調,說不下去的將額頭抵在冰冷的地面上哽咽,「您便是不喜歡爺,也求您……可憐可憐爺……」
九陰接過那和離書看了一眼,主神老兒誠不欺她,裘衣輕這個反派有多美就有多慘。
雖說原著裡寫了,裘衣輕在這些年暗中聯絡了父親的舊臣,羽翼漸滿,在後半部書裡他翻身逆襲,入朝堂,成爲了朝中人人懼怕的實權王,明裡暗裡不擇手段剷除所有絆腳石,殺了皇后之後,幾乎要成功的殺掉病重的皇帝替父母報仇,拿回屬他的一切。
可惜他不好好搞事業,去搞了女主,被作者大筆一揮,中了女主的迷魂湯,最後被女主和男主又戴綠帽,又搞死了他。
九陰看了一眼榻上美的像畫一樣的裘衣輕,搞什麼不好你去搞女主。
「宿主……要救反派嗎?」系統替反派流淚,太可憐了。
「我綁定都綁定了,你問我救不救?」九陰隨手將和離書丟進了腳邊的血盆裡,看著血將和離書浸透,問康大夫,「是不是又要喝我的血?」
康大人和止水喜出望外的看著她,彷彿看著觀世音菩薩似得,忙點頭,如今夫人就是王爺的命!
「只用一點點。」康大夫拿著小刀子卑微的說:「先讓王爺平安度過今晚,明日若是王爺還不醒……或許還需要一點點,不過您放心!我絕對會很輕,無痛,不會留疤!」
她算是明白了,她來這個世界就是以藥引的方式進入的。
她挽起休息,露出自己的傷口來,「不用那麼麻煩,割吧。」她才浪完氣完裘狗,就要給他補回來。
那麼細的手腕上又多了一道口子,康大夫有些不忍下手,她卻拿過了刀子,直接劃拉了一道口子,捏開裘衣輕的嘴巴,將自己的血滴了進去。
康大夫和止水噗通又給她跪下叩了一個頭,「夫人大恩,日後我們嗣王府上下拼死來報!」
「是!」止水起誓一般,說以後她就是他的另一個主人。
九陰心疼自己的血,總覺得她如今虛的很,擺擺手讓他們退下去,她想睡一會兒。
康大夫和止水退出房門,不放心的與她說:「我們就在門外候著,夫人或是王爺有什麼動靜,夫人喊我們便是。」
「恩。」九陰應了一聲,歪身躺在了裘衣輕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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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輕輕關上,屋中燈燭未滅,明明滅滅的燈光映在裘衣輕的眉眼上,他像個冰封多年的睡美人。
九陰第一次沒有脫衣服,安安分分的躺在他身側,隔著被子輕輕摟住了他的腰,吸了一口氣輕聲說:「我不是可憐你,我如今養你是要你日後好好報答我。」
她擡頭看著裘衣輕,撐起身子俯身在他冰冷的嘴巴上親了一口,「聽到了嗎?」
親嘴、雙修、去做大反派來滋養她,一樣也不能少。
他的脣上還有她血的味道,九陰輕輕靠在了他的肩頭,手指小心翼翼的碰了碰他手指頭上的紗布,「你真可憐,我也和你一樣可憐,我沒有父母,只有師父,我的師父不愛我,他說這世上沒有人會愛我這等心腸歹毒的魔頭,他不知,是世人不配愛我。」
她嘟嘟囔囔的又說了些什麼,挨著他冰冰涼的身體不知不覺睡著了,她做了個夢,她夢見裘衣輕在烈焰地獄抱住了她,他跟她說:世上不愛你,我愛你。
他的身上好涼,味道好甜,他低下頭來看她,眼淚掉在了她臉上,竟然是熱的。
熱的……
九陰臉上有什麼熱熱的液體滑落,懷裡摟著的人在不停不停的顫抖,抖的將她從睡夢中驚醒。
窗外似乎有晨光透進來。
她迷迷糊糊的側頭去看身側人,昏睡的裘衣輕在發抖,他臉上全是水光。
「裘衣輕?」九陰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那些液體是熱的,「你哭了嗎?」
他在哭?
他不住的發抖,在被她觸碰的一瞬間,猛地睜開了眼,那雙眼睛裡滿是血絲,裹著眼淚。
「裘衣輕你醒了?」九陰忙去摸他的臉。
他卻驚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另一隻手瞬間抓住了她的脖子,他指頭上的紗布早在睡夢中被他掙了掉,被劃破的手指蹭出了血,一用力就往外涌,他卻不覺疼一般,盯著九陰,顫抖的抓著她的脖子。
「裘衣輕你要殺了我嗎?」九陰沒有動的看著他。
他那雙眼睛慢慢在她臉上聚焦,手指越抖越厲害,忽然一把鬆開了她,裹著被子矇頭縮進了角落裡,在那被子裡啞聲道:「出去,出去!」
「裘衣輕你怎麼了?」九陰看他蜷成一團在被子裡抖的厲害至極,伸手想去扯開他的被子看看他。
「滾!」裘衣輕收到驚嚇一般,猛地從那被子裡彈坐起來,伸手就抓住了牀邊放著的那把九陰割開手腕的小刀,抓起來一刀子就朝自己的掌心紮下去。
「裘衣輕!」九陰來不及抓住他,那刀子已經扎進了他的掌心裡,血直接冒了出來。
裘衣輕像是瘋了一般,抓住刀子不停的發抖,在亂髮之中擡起汗津津的臉看她,一字字跟她說:「出去……我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