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止水跪在那裡經過了激烈的心理鬥爭,最終決定,還是算了吧,試探新夫人的方式有千百種,但他們爺是被人碰碰衣角便會將整件衣服全燒了丟了的性子。

他不敢想若是真讓新夫人嘴……對嘴的喂藥,他們爺醒來會怎樣剝了他的皮。

「還是小的來吧。」止水端著藥上前去親自喂榻上之人服藥,新夫人也沒有讓一讓的意思,懶洋洋的靠在榻上瞧著他,一雙美目彷彿會說話一般,欲說還休,看得他根本不敢擡頭。

「你叫止水?長的倒也算俊朗,多大了?可有婚配?」九陰嗅了嗅,這個止水也是個壞人,雖說惡念不如裘衣輕三分之一,但勉勉強強可以做個備胎。

「……」系統立刻提醒她,「宿主萬萬不可!我們是和諧穿越,文明系統,上頭嚴令禁止了np行爲,您、您……您看看裘衣輕這位大反派長的多好!將來還會專寵您一人!」您怎麼忍心剛嫁過來就尋摸備胎綠人家呢!

止水哪裡敢隨便說話,如芒刺在背一般將那藥喂完就飛快的退去了房間,生怕新夫人再問出什麼不該問的話來,他們爺雖然昏迷著但聽覺、觸覺全在,是有意識的,再有半個時辰今日就該醒了,爺在這個時候將新夫人帶過來就是想看看她會動什麼手腳……

背後房間裡的燈燭忽然滅了。

止水立刻轉頭警惕的盯著漆黑的房間,新夫人將燈滅了?她這是……打算下手了?

他將藥碗遞給門外的隨從,足尖一點飛身上了屋脊之上,按照爺的吩咐偷偷在屋頂之上監視這位皇帝派過來的新夫人——

昏暗之中只見站在榻前的新夫人慢慢擡手解開了自己的腰帶、襟帶……外袍掉在地上,她又將裡衣和襦裙脫了……

止水慌忙撇開了眼,只在余光中瞄見新夫人鑽進了爺的榻中……

這是、這是要幹什麼?

不止止水發出疑問,榻上昏睡著的當事人也發出了同樣的疑問。

裘衣輕聽見「撲」的滅燈聲,之後是衣料摩擦的聲音,再之後「嗒嗒」兩聲輕響,像是有人踢掉了木屐,他身上的被子一輕,一個熱乎乎的身子躺了進來。

軟、熱、香。

那股子香味像是剛剛沐浴過後又發了汗的香味,薰香化在女人身上膩膩歪歪的香,那人的身子也像是化了一般軟若無骨,往他身上挨,她竟像是隻穿了褻衣,雙臂雙腿全是光溜溜熱乎乎的。

裘衣輕從未與人同牀過,更別說是女人了,整個脊背緊繃了起來,卻聽見她在耳邊發出一聲舒服的呼吸聲,呢喃一般說:「你好涼呀,挨著可真舒服。」

「……」她真是宋家的大小姐?宋家嬌養出來的女兒如此主動上男人的牀嗎?

她卻將整個身子全捱了過來,小細胳膊往他腰上勾,熱熱的手指小蛇一般就摸進了他的衣襟裡,在他身上一通摸評價道:「瘦了一些,但皮膚滑溜溜涼冰冰,摸著不賴。」

她倒是點評起來了。

裘衣輕在心裡冷笑,怎麼?他的皇帝叔叔失敗兩次之後改變策略特意挑選了自薦枕蓆的放□□人來勾引他嗎?以爲他會對這種放蕩的女人上鉤?

他的脖頸間全是熱潮潮的呼吸,他聽見她粘糊的聲音,「你真香真甜……聞起來可真合我胃口,就是不知道用起來如何。」

脖頸間一熱,裘衣輕的鶏皮疙瘩瞬間就從脊背冒到了脖子上,那熱熱溼溼的觸感……她竟然舔了他??!

她頓了一下伸手扭過了他的臉來,裘衣輕能感覺到她的呼吸噴在自己臉上,她似乎瞧著他,離的極近極近問他,「相公是醒著還是昏著?我瞧著相公耳朵竟是紅了。」

胡說八道,他只是噁心有人這麼碰他,那溼溼的口水……噁心至極!

「那相公是有感覺得?」她又問,聲音嬌媚的彷彿在呢喃。

裘衣輕感覺糟糕極了,她那隻伸在他衣襟裡的手指又熱又輕的劃到了他的腰間,停在了他的肚臍,像小蛇的尾巴一樣輕輕的在他肚臍旁畫圈,彷彿無意一般,一圈一圈卻令裘衣輕又癢又麻,鶏皮疙瘩順著她的手指立起來……

「相公擡我來不是要圓房嗎?」她在他的眉眼間呢喃,「你這般昏睡著,到底……行不行?」

她毛毛躁躁的手將他摸了個遍,然後嘆息一般道:「你昏著果然不行?」

「……」裘衣輕驚訝至極,這世間怎會有如此放蕩的女人?

這女人卻還嘟嘟囔囔貼上了他的嘴脣,「不能雙修,親一口滋補滋補也行……」

「?」一張柔軟的嘴脣貼在了他的嘴脣上,他腦子裡雷劈一般,她卻撬開他的脣齒,伸了舌頭……從來沒有女人敢對他如此!他恨不能此刻醒來剪了她的舌頭!止水呢?止水是死在外面了嗎!

她彷彿還來了勁兒,熱乎乎的小腳從他的褲管裡探了進來,順著他的小腿往他大腿上挨。

連腿一起打斷!

他討厭被觸碰,火氣一股股起來,腦子卻忽然一頓——

好熱,她的腳挨在他沒有溫度的皮膚上彷彿要將他融了……他所有的感官集中在了自己的腿上,她的小腳在他腿上蹭來蹭去,又熱又癢,從小腿到大腿,她蹭過的每個地方,他都感覺到了。

怎麼會?他的雙腿已經將近十年沒有知覺沒有觸感了……他拿刀子劃拉也沒有痛感,他的腿已經廢了十年了,可如今……他竟然感覺到了。

「這裡怎麼有疤?」她的腳蹭到了他腿上的疤痕,腳尖輕輕的磨蹭著那道疤。

他無比清晰的感覺到了,她蹭的每一下,那熱熱的觸感陌生極了。

還有多久藥效過去?裘衣輕竟然有些急躁起來,他的腿怎麼會忽然有觸覺了?是對她有觸覺?還是觸覺真的恢復了……

裘衣輕還沒想明白,腦子卻渙散了起來,在她的親吻之下漸漸的不清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的,又昏睡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猛地睜開眼,身邊牀榻之上已經是空蕩蕩沒有人了。

「止水。」他喚了一聲,想要從那榻上撐身坐起,卻覺得頭暈腦脹,有些發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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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忙從外面進來,推門進來的瞬間外面大亮的天光照進來。

裘衣輕在榻上眯了眯眼,「什麼時辰了?」

「已經午時了爺。」止水快步過來將他扶起,被子從他身上滑落,他的衣襟早被人摸開了,如今敞開著一片雪白雪白,止水忙替他拉了拉被子,他忽然擡手一巴掌扇在了止水的臉上。

冰冰涼的手指「啪」的一聲,不算輕。

止水慌忙跪下,聽見他聲音微啞的問道:「我讓你監視那個女人,你是如何監視的?任由她爬上我的牀?」

將他摸了個乾淨。

「爺息怒,小的該死。」止水頭也不敢擡,「小的以爲……以爲爺是讓小的監視新夫人會對您動什麼手腳,所以一直在等著她下手……可誰知新夫人只是抱著爺您睡了一晚……」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她人呢?」裘衣輕臉色難看至極,鐵青鐵青,慢慢的擡手繫上自己的衣帶問道。

「今日是新夫人三朝回門之日,一早宋家就派人來接了。」止水回道:「爺您之前吩咐過不要阻止新夫人的去留,只要監視著她與誰會面即可,所以小的沒有阻攔,怕了人偷偷跟著了。」

是,他之前是這麼吩咐過,所以新夫人院子裡沒有一個把守的人,他之前恨不能這位新夫人新婚之夜就自己逃出府去,或是與什麼情郎私會,這樣就省的他動手趕走她,休了她,殺了她。

可如今……

裘衣輕低頭望著自己的雙腿,伸手重重的按了一下他沒有血色,僵冷僵冷的腿,沒有知覺。

「過來。」他擡手對止水說:「摸摸我的腿。」

「啊?」止水懵了,慌忙道:「小的不敢!」

「還不過來?」裘衣輕徹底冷了語氣,「是要我再說第二遍嗎?」

止水臉色慘白,跪行上前,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緩緩的伸出手,慢慢的落在了裘衣輕的腿上,隔著薄薄的裡褲摸了一下,裘衣輕卻抓起他的手伸進了他的褲管裡,摸在他的小腿肚上,止水的冷汗瞬間就冒了一脊背。

他覺得他可能要死了。

而他的爺卻皺著眉看著他的手,自己的腿,呢喃一般說:「沒有感覺。」

什麼沒有感覺?當然沒有感覺!有感覺就壞了!止水在他鬆開的一瞬間趕緊收回了罪惡的手,「請爺恕罪!」

裘衣輕卻坐在榻上半天半天沒有說話,直到止水沒有感覺到他發怒,忍不住擡頭瞧他,試探性問:「爺……可是哪裡不舒服?爺在想什麼?」

想什麼?

裘衣輕冷笑了一聲:「想一個噁心又放蕩的女人。」

她的名字是叫宋燕呢?樑上燕呢喃,這個名字倒是配她的很,字字句句嬌媚如呢喃細語。

「派人去將那個女人接回府來。」裘衣輕冷著聲音吩咐,「回門用得著回一整日嗎?」

止水又楞了楞,他們爺……之前不是吩咐新夫人要是跟人私奔跑了都不用管的嗎?怎麼如今……才走半日就要去把人給接回來了?

他猶豫的問道:「那……若是新夫人跑了呢爺?」

裘衣輕卻瞧著他眯了眯眼,斜靠在了牀頭,一頭烏髮散下掛著笑意與他說:「打斷她的腿給我帶回來。」

止水應是,心中卻覺得他們爺的心,那就是海底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