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肚子裡的可是他唯一的種。”
沈千喬冷冷補了一句。
秦勇嘴角抽了抽,視線落在那圓滾滾的肚皮上。
再看站在這裡的老太監。
“押上車!”
他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一陣呼天搶地的哭聲響起。
沈千喬坐上馬車,翠丫和孫德海也跟着上來了。
她摸了摸肚子。
不一會兒,又進來了兩個人。
她的耳朵疼。
“這是喪良心啊,我們無辜的,我們可是良民啊……”
沈千喬微微皺了下眉頭。
孫德海笑眯眯的開口:“這位夫人,外面的那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若是你再這樣哭下去,只怕他們一個不如意,會進來割了你的舌頭!”
朱嬸子的聲音一下止住,眼裡帶着驚恐。
馬車走了起來。
“我這是招誰惹誰,之前是那個李鐵牛,現在又是你!”
她狠瞪了沈千喬一眼:“都是掃把星!”
沈千喬心裡苦笑,她也確實是沒有想到的。
原本以爲這劉秀去了帝都,她在這裡是安全的。
“沈小姐且放寬心,這船到橋頭自然直。”
沈千喬看着事到如今還能這般雲淡風輕的老太監,不由得心裡佩服,不愧是在宮裡行走的,她現在說不慌都是假的。
她低頭看着自己這個肚子,也不知道孩子在裡面如何。
秦勇趕着帶人去帝都匯合,這行程是極快的,日夜兼程,路上顛簸,沈千喬前面幾晚還能忍着,等到後面就有些撐不住了。
秦墨鈺抓了一個大夫上了馬車,給她瞧了後,派人去先去前面打探,車隊停了下來。
眼看着過了這個鎮,就離帝都不遠了。
秦勇來回踱步,臉上籠罩着陰霾,
“不能在這裡拖着,那小皇帝早已經帶人回去了,我們得趕緊啓程,去和劉秀匯合!”
他立刻接過繮繩,翻身上馬。
“爹!”
秦墨鈺攔在了他前面。
“你想做什麼?”
秦勇不禁惱怒:“到現在了你還分不清情勢?”
“爹,”秦墨鈺神色清冷,黑眸沉寂。
“前面現在形式不明,這一路上我們過的太順利,只怕前面還在僵持着。”
秦勇當然也清楚這個道理。
“一半生一半死。”
秦勇一愣。
“不管誰登基,對秦家來說都不是好事,爹,你何必現在要趕上去送死?”
“你這混小子,到現在了還說風涼話!”
秦勇一個馬鞭抽了過去。
秦墨鈺沒有讓開。
“就算劉秀登基,兔死狗烹這個道理爹你難道還不懂嗎?”
“胡說!劉秀那東西可是答應過我,只要我們協助他完成大業,他就……”
“現在情勢還不明,冒然過去,我們也有危險,爹何不在這裡等一等?去給劉秀送個信,看他那裡如何,若是他佔得先機,這人我們就送過去。”
秦勇到底也是老謀深算,兒子這番話他還是能明白道理。
“可……我們之前說好的。”
“沈千喬那身子不能再往前走了,若她有個一二,到時劉秀不成,我們只怕也不能全身而退。”
秦勇斟酌了一會,點點頭:“你說得對!那就先在這裡駐紮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