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頭被撞到了什麼東西上頭了……
“哎喲喂!好疼!”她坐了起來,等看清楚了眼前的景物她才知道,這裡實際上是被沙山圍成的一個大坑的坑底:
她呆若木雞地望着前方,頭上的沙子很有默契地掉了下來……
一條幹裂的河牀,兩端淹沒在紅沙裡,河牀上遍佈嶙峋的石塊,再下面是紅褐色的硬土,怪樹叢間夾雜着鮮豔小黃花,濃密地包圍在一塊半盈着薄薄一層清水的窪地四周。想是昨晚這裡下過一場大雨,所以這片窪地纔有水。
“嘿嘿嘿……”不錯不錯!這裡不止有樹蔭還有點兒清水的說!看來老天爺還是蠻關心她的嘛!想着這些,卓婉瑩不禁樂觀地笑了起來。
有,總比沒有強!
這就是她一貫的生存哲學!知足常樂,人才活得開心不是?
她衝到清水窪地邊上開始爲自己補充水分。等喝飽了一頓水之後她才驀然發現,今天喝的這水怎麼這麼甜呢?看了一眼那窪地,她仰天嘆了口氣。走到陰涼的怪樹下坐着,這纔有心思看包包裡頭都有些什麼東西。
嗯……
一個水壺,空的;
一大堆麪包包裝袋,有包裝沒有面包;
一本沙漠生存指南,又不能吃也不能喝;
一本埃及旅遊手冊,作用同上;
一個小小的急救包翻了一遍,發現急救包也是空的;
……
裡裡外外翻了一遍,就差拆了這隻可憐的包包了。最後她只找到一隻普通的,市價一元整的打火機。
看着面前一堆東西,她苦笑!但是她馬上打住了苦笑,抓過那個空水壺跑到了水窪前開始往水壺裡灌水。水窪不大,水窪裡的水也不多。因此水壺最終沒有被灌滿,然後窪地裡的水就完全沒有了……
看着大半壺水,她偏着頭聳了聳肩!爲了節省力氣,也爲了避開烈日。她只有重新坐回了樹蔭底下。然後閉着眼睛開始休息。思索着等太陽落山了之後再想辦法。不知不覺中,她竟然睡着了……夢中,她夢到了爸爸媽媽爲她做了一桌好吃的。有紅燒肉,糖醋魚,魚香茄子,水煮肉片兒……他們在笑着招呼她快吃。就在她坐在爸媽中間,舉着筷子快開動的時候……
“砰砰砰……”
一陣鞭炮聲之後,桌前啥都沒有了,爸爸媽媽也不哪裡去了。她叫喊着爸爸媽媽,但是沒有人理她,心裡一急。她睜開了眼睛!
呃……原來是做了個夢啊!可惡……都是鞭炮壞了我的好事!
她揉了揉眼皮,張開嘴巴打哈欠……可是……她的哈欠只打了一半……嘴巴黑洞洞的就這樣張成了“O”形……
就在她不遠處!正站着一個極品美男的哇!
潔白如玉般的肌膚,彷彿是天山上的雪;瘦削高貴的面部線條讓他顯得更加優雅,俊美;黑檀一般的頭髮被打理地一絲不苟;最讓人在意的是他的眼睛,那幽深如黑夜一般的雙瞳中閃爍着的是一種如同刀鋒一般的犀利,和魔神一般的寒意。看着這樣的眼睛超過兩秒之後,她馬上覺得自己不是身處烈日下的沙漠了,而是坐在北極冰川上抖抖瑟瑟地正在和企鵝聊天!而那合身的黑色西服,將他那修長,柔韌的身體顯得更加挺拔和輕盈。這讓她不由自主地將眼前的這個俊美非凡的男人,和傳說中的黑豹相掛鉤了。
好不容易眨巴了一下眼睛!譁!好帥……太極品了……就是好冷,冷得像座冰山!
全身還透着一股……呃……血淋淋的殺氣!可能是因爲她這隻蝦米,還不足以讓人家展現一把真實的,陰狠嗜血的一面的價值。因此,她眼前這個男人冷則冷矣,狠則狠矣。卻還不足以讓她那原本就大條的神經感到恐懼!她只是本能地將自己縮在怪樹下,儘可能不讓自己闖到人家的馬頭上惹人家心煩!免得到時候惹來一些無妄之災……
男人像一杆標槍一樣站在乾涸的河牀中央。毒辣的太陽光在他的頭髮上折射出一種非常出彩的光澤。
她知道求救信號是“SOS”,在野外迷路了就把這三個字母弄到地面上,弄得越大越好,越清楚越好!這樣可以讓天上的飛機瞧見。從而加大獲救機率。
可是,那個男人該不是被太陽烤壞了腦子吧?以爲靠腦袋上的頭髮折射光線就能有人來救他了?她不聰明,她能想到的就只有這種可能了。要不然一個正常的人,會在這個時候去烤沙漠的太陽?
當然,想當人乾兒的就另當別論了!
突然,鞭炮聲再次響起。她就在納悶兒了,這沙漠裡哪兒來的鞭炮聲?這個念頭剛剛從大腦裡閃過,她就聽到了一陣咦咿哇哇的叫嚷聲。她和語言天賦絕緣,連從小學到大的英語都爛的可以,更別說其他的了。因此,她對那些叫嚷聲表示迷茫。因爲她壓根兒就聽不懂嘛!
當然,她自認自己還是蠻聰明的。因爲她至少花了25年的時間,學會了這個世界上最難學的語言——中文!
那個原本像標槍一樣的黑衣男人一聽到叫嚷聲之後。他從懷裡突然抓了一把精緻的手槍出來,然後“砰砰砰……”就是五槍!
五槍之後,沙漠恢復了先前的寧靜。男人將槍重新放回了懷裡,若無其事地走到了水窪前坐了下來。
卓婉瑩張大嘴巴,睜大眼睛,縮着身子,拿參觀怪物時的眼神看着那個男人……
殺……殺……殺人……啦……
和一個殺人狂共處一坑?
這讓神經已經夠大條的她再也無法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