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哪管外邊風雨,我自與伊人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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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賓客們那千奇百怪的裝扮,將走進會場的每一個人,都徹底帶入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因爲這家會所是本市最大的會所。

所以無論是規模還是規格,都是本市最大最高檔的

也正是基於這個前提。於是,這個舞會就顯得更加誇張了!

舞會上來的人很多,

但是,很多人都把臉給遮了起來。

這讓舞會平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神秘之下,

似乎還隱藏着其他的不安成分!

偌大的舞池像是一個真正的池塘。男女成雙成對地在裡頭隨着音樂翩翩起舞。

圍着舞池,設置的是休息區。

侍應生捧着各款美食,忙碌地腳不點地。

來往的賓客也忙得腳不點地。

因爲,大家都在忙着拉關係!

鍾縉超帶着夫人和孩子們穿梭於各色名流之間。而卓婉瑩卻因爲喜歡安靜,而在休息區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來。當然,還有個比她更喜歡安靜的傢伙,她實在是想忘記他都很難!

……現在,人家就風華絕代地坐在她的對面。

雖然渾身氣質冷颼颼地,並且還孜孜不倦地散發着冷氣。但是,他那天生的高貴氣韻,配上優雅的舉止……那做派,實在是太顯眼了!別人哪怕就是想要忽視他都很難。

因此,就算他拿那雙冰珠子一樣的大眼睛不停地在瞪人!卻依舊還是有不少的名門淑媛,前赴後繼地向他展開“攻擊”!

兔子看着他那緊抿的薄脣,大腦裡頭就在不停地幻想他面具下的表情是啥!想着想着……

“噗嗤……”很沒品地笑出了聲兒。

“……”他那剛剛還在瞪着別人的視線,如今冷冷地畫了道優美的弧線,好死不死定在了某兔子的臉上。

他用那樣狠佞的眼神瞪人的時候,通常被他瞪的人都會嚇得躲他躲開三公尺!

但是……

某兔子不僅沒有躲……而且還……

“天啊!”某兔子控制不住地喊了一聲天……然後……

然後,更加沒品地趴在桌上,臉埋進了臂彎,兔手捶着桌面,纖柔的肩膀在不停地抽。雖然沒有出聲兒,可是那樣兒很容易讓人以爲她在抽風!

裡恩和路德維希不知何時走進了會場。不着痕跡地在鄰座,挑了兩個靠近老闆的位置。默默地坐了下來。並且,還不時地對那些想要來搭老闆的訕的女人們有禮貌地擺手。試圖幫老闆擋一擋那澎湃洶涌的女人潮。

只是,那些女人對裡恩和路德維希的這種行爲表現出了極度的鄙視。因爲,她們覺得裡恩和路德維希簡直就是吃飽了閒得慌,多管閒事兒。

但是,當她們被那個冷森森的男人,拿一種看這個世界上最噁心的蟲子的眼神瞪着的時候。

她們卻又逃得比腳下安裝了風火輪還快。

可是,逃了一批還有另一批前赴後繼……

這些女人還真不怕死!裡恩無限感慨……當然,還有個更不怕死的……

居然趴在桌上,敢嘲笑老闆!

“冷紫辰!”某人趴在桌上,帶着笑的聲音從她的臂彎裡冒了出來。

“嗯?”

“你……好像一朵超級冷豔的花兒誒!”

“……”

裡恩趕忙捂住嘴巴!但是,還是被冷紫辰狠狠瞪了一眼!裡恩很無辜地看向路德維希,希望後者能給他那剛剛受傷的心靈一點兒點兒安慰!可是路德維希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後視線很不負責任地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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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惡!

居然表演起世態炎涼了!

裡恩無語!

只是……

裡恩偷眼瞧了瞧老闆,雖然老闆戴着面具。但是,當老闆瞪走了那些女人之後。就會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一種非常少見的,寧靜的氣息。看來,老闆似乎蠻享受現在這種,被某人嘲笑的感覺!

老闆的眼睛看着那隻囂張的兔子!

沉靜而優雅!

等兔子抽風過境了,她擡起頭,擦了一下掛在眼角的淚珠……

“欸……裡恩……路德維希!你們來了?”卓婉瑩瞧見熟人了自然高興得很。差點兒就要起身去招呼人家了。一個高大的黑影欺近,一隻大手適時摁在了她的肩膀上,將她摁了回去。然後黑影連個撲騰都沒有打,就坐在了她身邊的座位上。

對於老闆這種反常的舉動。

路德維希表示理解!

可是,裡恩卻看了看對面的路德維希,然後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要不然他覺得他會笑出聲兒的。他還不想這麼早就去見上帝。

“出了什麼事嗎?”卓婉瑩收起了臉上的嬉笑之色,頗爲緊張地擡頭四下張望。他的身份並不普通,這點她非常明白。因此,只要有點兒風吹草動,她都會感到心臟會停掉。

桌下

一隻溫熱的大手從她那繁複的衣袖裡找出了正在微微顫抖的小手。然後握住……

感覺到她的手心裡已經泌出了冷汗!

他皺了皺眉頭。

手被他握住,她擡頭。他輕輕對她搖了搖頭。她低頭,看着自己那隻被他握住的手,他的手真的好大,好溫暖。被他的手握住,她的心在顫抖。

是安心

也是溫暖!

她咬了咬脣,伸出另一隻細柔的手,捂住了他的大手。

“真的……真的沒事?”

他淡淡地搖了搖頭。

而後,優雅地伸手招了一個侍者過來,從那個侍者的托盤裡端了杯西班牙雪莉酒酒。酒端過來之後,他輕輕嚐了嚐。

(注:amontillado這種酒是菲瑙(fino)雪莉進一步成熟之後的酒,酒色呈琥珀色,酒味帶有類似杏仁的特殊香味。其酒精濃度爲17度。味道略甜。)

嘗過之後,他將酒遞到了她的手裡。

看着手裡那杯漾着琥珀色酒光的液體,她失笑。

那笑容燦爛地彷彿是天邊的朝霞。釋然,輕快;清新而又悠然。

她笑着,非常淑女地端着那杯雪利酒,對他頷了頷首。他極其配合,居然很認真地端起了手邊那杯加冰的威士忌。非常紳士地回禮。

看着這一幕,裡恩和路德維希坐在一邊都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他們這兩隻兩百瓦的燈泡,其度數似乎有往更高一層樓的方向攀爬的趨勢。

得找點兒事兒做!

裡恩拉着路德維希,兩人趴在桌上極其小聲的開始聊天了……

“路德維希!我突然發現,我們那個一向冷血無情的老闆。原來,還蠻很有照顧女人的天分的嘛!”裡恩撞了撞身邊路德維希的手臂。換來的結果是路德維希對他的狠狠一瞪!

裡恩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然後像是感慨似的突然道:“就像‘醫生’說的那樣,越是無情的人一開竅,就越可怕!”

路德維希瞥了一眼那個發出感慨的傢伙:“那麼,你想沒想過要用一生去照顧一個女人呢?”

“你平時很嚴肅,但是很精明!嗯……那麼,你是否覺得,用一生去照顧一個女人。那樣的付出,簡直就是一種高昂的代價?先不要急着回答我……你想好!想好了再回答我的這個問題!”

路德維希看着自己手裡的那杯果汁,半眯着眼睛。許久,路德維希睜開眼睛“……”

回答裡恩的是一陣沉默!

裡恩看了一眼表情一貫嚴肅的路德維希。脣上那抹平日裡老是叼着不放的,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的笑意完全被抹去。

“在一個,願意當一個女人的丈夫,的男人的眼中。那樣的付出不是代價而是給予!一種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不過的給予!這種給予是無條件的,毫無保留的!要知道,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妻子無私的時候,可能就連地獄裡的儈子手也會動容的!

但是前提條件是:那個男人要願意,並且心甘情願,無怨無悔地去當那個女人的丈夫!而不是隻是把那個女人當一個工具或是擺設!

丈夫這個詞語不簡單,妻子這個詞語也不簡單。雖然它們在語法和拼寫上蠻簡單的。”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路德維希爲人很嚴肅,性子也很執着。這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缺點。但是,卻顯得很可愛!

裡恩嘻嘻一笑,臉上又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十指交叉,手一擡,將之枕到腦後。翹起二郎腿優哉遊哉道:“到目前爲止,我還沒有找到讓我願意,並且心甘情願去當她的丈夫的女人。那樣的女人,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就夠了!如果有兩個的話。我發誓,我會去跟上帝抱怨的。如果有兩個以上的話,我寧願下地獄。畢竟一個人就只有一顆心,一份感情,多了就不叫感情了。那隻能叫濫情!

中國有句古話好像是: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我覺得蠻有意思的。”

“你有資格批評濫情這個詞語嗎?”路德維希語帶諷刺道。

“你在爲它喊冤嗎?”裡恩笑得更加噁心巴拉。路德維希連忙起身,跑到另一把椅子上去坐着去了。

“我敢向上帝發誓,路德……”

“不要叫我路德!”

“好好好……路德維希!你知道嗎?”

“知道什麼?”

“一個男人突然發現自己戀愛了,那麼在面對感情迷茫的時候他會幹些什麼?”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你的臉紅了。而且你剛纔在問我問題的時候。我就發現你在迷茫了!怎麼樣?進展到了哪一步了?我猜猜……”

“我警告你,趕緊把你腦袋裡的那些齷齪想法通通給我抹掉!”

“齷齪?嘖……路德維希,你是男人不是聖人更不是神好不好!就算是神,比如古希臘,古羅馬神話裡的神。那些神們,爲了追求自己的愛情可是相當……”

“你給我閉嘴!”

“中氣十足啊!”

……

卓婉瑩慢慢地喝着手裡這杯好喝的酒,眼睛好奇地看着裡恩和路德維希在一邊嘀咕着什麼。他們臉上的表情都很精彩……後來路德維希跑到了另一把椅子上去坐着,而裡恩笑得那個……呃……

“裡恩在笑什麼?”笑得好誇張。

“……”冷紫辰好像沒有聽她在說什麼,那冷冷的視線的落腳點是她手裡的酒杯。

“呃……冷紫辰。你怎麼了?”好奇怪,他看着她手裡的酒杯幹嘛?

聽到了她的呼喊,他收回了視線。淡淡地對她搖了搖頭。

“嗯……對了。這酒叫什麼名字?”過去她可是滴酒不沾的啊!只是,除去那次拉着他在酒吧喝得亂醉那次吧!那次她真的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雪莉!”

“咦……雪莉酒?我記得在劇作《亨利四世》裡頭,莎士比亞就曾經毫不掩飾地稱讚過這種酒。好像是……嗯……‘即使我有上千個兒子,作爲一條男人的原則我都會教他們飲用雪莉酒。’”

他從自己的兜裡拿了方手帕出來遞給她,她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接了過去。邊擦嘴巴邊不好意思地對他笑。而他則將她手裡的空酒杯放在桌上,然後遠遠地推開。

因爲酒杯易碎!

“只是……這酒是蠻好喝的。而且,可以給人一種很陽光的感覺!可是也不用像莎士比亞那麼誇張吧?呃……或許,我的品位還沒有達到那個高度吧!”

他看着她,不置一詞。只是靜靜地握住她的手。

她撐着下頜看着那人來人往的休息區。看着那休息區外,舞池裡那翩翩起舞的人們。卓婉瑩突然皺眉道:“冷紫辰!”

“嗯?”

“我很討厭這裡,很吵!”

冷紫辰在瞪走了又一批前來“攻擊”他的名門淑媛之後。雙眸冷冷地掃了一圈兒整個會場。

“同感!”

“我覺得,還是家裡呆着舒服!”她無意識地提起了“家”這個字眼。

他伸手在她的後腦勺上揉了揉。

突然,整個會場裡的燈光閃了一下。幾個明滅之後,會場裡陷入了一片黑暗……

四周霎時變得混亂不堪,女人們的尖叫混合着激烈的爭吵聲,桌子被推翻了之後桌上物品傾倒於地面破碎的聲音……

此外,還有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本能地,她想問冷紫辰。但是,冷紫辰用手將她的脣捂住了。她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他的意思。捂住她的脣的手這才鬆開,他那靈活的指在她的臉頰上游走,指腹的觸感讓她打了個冷戰。最後,兩根手指捏擡起了她的下頜。她的心臟驟停,緩緩閉上了雙眼……那灼熱的呼吸慢慢地靠近了她的臉龐。黑暗中……

她感到自己的臉燒紅了……

那靈活的舌舔弄着她輕顫的紅脣,之後喂進了她的口中,與她膽怯的舌糾纏着

一手在她曲線柔美的背上游弋着,將她禁錮着。

緊緊地

狠狠地!

他沒有讓她輕吟出聲,及時放開了她。而她則昏昏沉沉地,任他橫抱了起來。等她回神了之後,她才發現四周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越來越頻繁。那些個剛纔還鬧哄哄的會場裡,此刻卻早已經變得安靜異常了。

裡恩和路德維希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一種強烈的不安和恐懼漸漸襲上心頭。 ...

無盡的黑暗中只有他抱着她。

而空氣中……飄蕩着的是……

血的味道!

卓婉瑩顫抖了一下……然後,她的頭被他摁進了他的懷裡。他身上那若有似無的古龍香很清爽,很乾淨,很讓人沉迷……窩在這樣的一個懷抱裡,外邊的一切似乎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如果要死,那麼就讓我和他一起死吧!

有了這樣的想法,她的內心反而平靜了下來。

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黑暗中……她淺淺地笑了笑,然後……

在他的臉上印上了一吻……

這是她一次主動吻他

抱着她的男人渾身有些僵硬。僵硬地像鐵板!

但是,她不在乎,她笑着將臉窩進了他的肩窩……

有血的味道迎面撲來!

有殺戮的存在!

這讓她不由自主想起夢中,那一場場冷酷而殘忍的殺戮!

夢中,在那茫茫黑暗中。她感覺到的只有寒冷,恐懼和無助!

黑暗這個東西是多麼奇妙?

因爲,黑暗可以掩飾很多東西!

真的,假的

好的和壞的!

但是,在黑暗裡其實還可以看到更多!

比如,她看到自己的心!

就在剛纔燈光滅掉的剎那。

在這茫茫黑暗中,就只有他依舊對她不離不棄,始終在她身邊的時候!

她越來越覺得自己此生是如此的幸運!

溫熱大掌敷在她的臉頰上的時候,她才驚覺自己居然流淚了!

他一如既往地幫她擦眼淚,一如既往地對她不離不棄!

淚滴染在了他的脖子上和肩膀上。黑暗中,他的手是那樣的溫暖和厚實。

那樣的溫暖讓她感到自己的是心如此的柔軟!以至於全身輕飄飄的,似乎突然化身成了一朵雲一樣,悠然地在天上飛動着。

他到哪裡,她就跟着他去哪裡!

不管是生,還是死!

”害怕嗎?”他突然出聲了!

她笑了笑:“有你在,我就不怕了!”不再寒冷,也不再恐懼,更不再孤單。

他的存在於她來講,就像一道曙光!

抱着她的雙臂倏然緊了緊!

她聽到了他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聲音很輕,幾不可聞……

燈光突然亮了

整個舞廳一片狼藉……

而他們,則被一羣真槍實彈的人給團團圍住了……

嗯……簡單修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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