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陌若有所思着,心想着這雖然域姜國的皇帝嘴上說着域姜國臣服於風細國,可是現如今,怕是域姜國的人只知道域姜國要不好了,可是,卻是不知道域姜國就這樣的發生鉅變了。
“域姜王。我想着,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天色已晚,域姜王現在皇宮裡稍住一晚,明日,我會同葉卿家一起主持臣服典禮。以昭告天下,域姜國往後便是風細國的一部分了。還望域姜王能夠體諒我,這往後,域姜國和風細國便是一體的。這一點,我還是希望域姜王能夠銘記在心。”
白梓陌很是認真深沉的說着,這言語之中,莫不是讓人無法反駁的語氣。不光如此,那眉宇之間,凌厲的氣勢很是明顯。
而域姜王此刻雖然是被白梓陌的氣勢給威懾到了,但是,畢竟是因爲做了幾十年的皇帝了,現在,這心裡也是沉得住氣些許。
不過,正是因爲域姜王自身做了十幾年的皇帝,這白梓陌現在年紀輕輕,氣勢竟然就如此之大,他這心裡也是有一絲絲的讚賞。
“謝女王陛下教導。本王定會銘記在心。”
域姜王再次作揖,這臉上的神色看不出些許。
而白梓陌,此刻是朝着域姜王點了點頭,並未想着多作爲難,畢竟域姜王也是已經年老,多做刁難也是無意。
而隔日一大早,這葉柏辰便和白梓陌早早的出現在了金殿之上,兩個人之間也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似乎是沒有過多的冷淡,也是沒有過少的熱情。
這兩個人站在一快,來往的宮人們都是覺得有些許怪怪的。
葉柏辰今日一身的山水裝,廣袖上的潑墨很是有文人氣息,詩意非常,那頭上戴着的玉簪子很是精緻,顯得他此刻仙氣十足。
而白梓陌今日是一身的紅裝,臉上也是化着有些濃的妝,畢竟是女王,總該是要用些妝容來讓臣子有些敬畏的。
此刻,典禮是放在金殿之外的廣場上舉行的。
廣場之上都是青白色的磚塊,旁邊有些許的琉璃瓦,和這青白色的磚塊相襯,形成一種視覺上的衝擊,看上去很是令人有視覺上的滿足和震撼。
“女王陛下,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
只見得一個太監很是中規中矩的朝着白梓陌行禮,這臉上是一臉的忠心樣子和崇拜。畢竟這白梓陌剛收了這個域姜國,正是普天同慶的日子。
而且,現在風細國上下,莫不是對白梓陌稱讚有加。
“嗯。”
白梓陌只是輕應着,隨後便是負手朝外走去,此刻很是有威嚴,她的眼睛微微的眯起,看瞟了一眼葉柏辰,之間葉柏辰隨後便是跟上去,兩個人倒是也沒有怎麼說話。
這天色漸漸的明朗起來,本是萬里無雲,現在的藍天很是湛藍,風中還帶有淡淡的清香,這現在已經有樂師在一旁奏樂了,那些舞女們也是在跳舞着。
座下有無數風細國的臣子,而同時,這個臣子,也是包括域姜王還有域姜國的些許臣子們。
“靜~”
此時,先前的那一個太監用着一種很是尖銳的嗓音衝着座下的那些人叫着。
之後,那些樂師也是停下了手中撥弄着的琴絃還有其他的樂器。那些舞女們也是停下來退到了一旁。
“從今日起,世上再無有着主權的域姜國,從今往後,域姜國國主,代代爲域姜王,臣服於風細國。”
葉柏辰的聲音很是擲地有聲,他的臉上神情,不令人寒而慄。而座下之人無人敢出一聲,本就大多數人心情亢奮的,都覺得這一時刻很是歷史性,又怎麼會發生破壞這一刻的喜慶。
白梓陌微眯着眼睛,隨後看了一眼這座下的人,心想着歐陽皓辰今日竟然沒有來鬧事,實在是奇怪的狠。她用手輕輕摩挲着腰間的一塊掛墜,心情似乎很是暢快。
“本太子不服!”
白梓陌微愣,顯然,這個聲音是歐陽皓辰發出來的。白梓陌順着那個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歐陽皓辰此刻穿着一如往常,就是那域姜國太子的服飾。
白梓陌沒有意外,她只是很淡漠的看着歐陽皓辰,而歐陽皓辰此刻眉頭微蹙,似乎覺得自己似乎沒有刷到存在感,心中甚是憤懣。
“皓辰,別鬧了,快回來!”
只聽得域姜王一聲呵斥,這語氣之中有着沉沉的的無奈,除此之外,還有濃重的心疼和惋惜之情。
歐陽皓辰蹙着眉,心情很是不好。他不能理解,爲什麼自己父皇竟然願意爲風細國俯首稱臣。
不論如何,他覺得,不管他做了什麼事情,不管域姜國如今是何模樣,他都是寧願域姜國戰死也不願意俯首稱臣。
再說,他歐陽皓辰在一日,難道還不能夠讓域姜國起死回生麼?只要再堅持堅持就好,總會變好的。
更何況,葉柏辰現在幾乎是和風細國君主的地位無甚差別!
眸子模糊,歐陽晧辰深深看了一眼白梓陌,之後轉頭道。
“父皇,你這樣做對得起域姜國子民的麼?不論如何,我不同意!我不服!風細國算什麼東西,假以時日,風細國必定會對我們域姜國俯首稱臣。”
歐陽皓辰還在想着自己的藍圖,他不肯,他不願意對白梓陌俯首稱臣。白梓陌不過是一介女流,就算是貴爲皇帝,可還不過只是一個女子。
她是需要被保護,和附屬的。
域姜王一時之間竟然有些鬱結,他瞟了一眼白梓陌,只見她此刻臉上一片清明,似乎好似一點都不惱似的。但從這一方面,域姜王就真心覺得自己兒子不如白梓陌了。
白梓陌雖然是一介女流,可是喜怒不形於色,自己的兒子雖然是男子,可是卻是沉不住氣。
而域姜王哪裡知道,歐陽晧辰喜歡的是白梓陌?
域姜王嘆一口氣,隨後便是捂着心臟,隱約是身子有些不好了似的。歐陽皓辰頓了頓,這心裡雖然是不想讓自己的父皇生氣,可是,他現在也是在賭氣,他實在是氣不過,這纔是出此下策。
“皓辰,別鬧了。大勢已去,且不要再苦苦作糾纏。”
域姜王的聲音似乎有些滄桑。他看着歐陽皓辰,心裡面那對於域姜國曆代先祖的愧疚之情是愈來愈重。
白梓陌先前一直未說話,她只是靜靜地站在一邊,站在一邊看着場上所有人的表情,當然,着重看着的是歐陽皓辰的臉上神情。
白梓陌輕笑着,她的眸子中沒有對域姜王的蔑視和冷笑,倒是對歐陽皓辰有一種輕視。這個神情讓歐陽皓辰心裡很是不滿意。他這心底裡都是對白梓陌的恨之入骨。
不過一個女人,竟然敢肖想他偌大的域姜國?實在是豈有此理!
“歐陽皓辰,我念在你是域姜王的兒子,便不同你今日大鬧典禮的事情多做計較。”
白梓陌的聲音輕悠悠的,她的嘴角都是殘留着笑意,隨後,這眸子也是看了一眼域姜王,敬意也還是在的。
歐陽皓辰很是不服氣,他這腳上穿着的都是金絲縫製的黑靴子,黑靴子上的圖案是龍。一國之內用龍者,只有皇帝和太子。
而白梓陌衣裳上的是鳳凰,乍一眼看去,倒還真有一絲絲的龍鳳和鳴的感覺。
只可惜,這龍鳳現如今是道不同不相爲謀。而且,真龍假龍都是不一定的。白梓陌的鳳凰倒是真的,只是那歐陽皓辰現如今早就是一個世子了,怎麼還可以配得上用一個龍的圖案?
“白梓陌,你不要冠冕堂皇的說着這些話。什麼域姜王?竟是沒想到,你一個小小的女子,現在就對域姜國虎視眈眈,那是不是,下一次的目標就是其他國家?難不成,你是要統一天下麼?”
歐陽皓辰輕笑着,眸子裡好似滿滿的恨意,令人無法忽視。而這四兩撥千斤的功夫,也是愈發的見漲了。簡直讓人不得小覷。
白梓陌的眉頭微微皺起,這對於歐陽皓辰的心思,她自然是明白的不能再明白,這瞬間看着歐陽皓辰眸子裡便是多了幾分的殺意。
不過,白梓陌倒是對歐陽皓辰有幾分的可憐起來,一個太子,竟然是如此的不知輕重,不知大勢已去,竟然還在苦苦的糾纏,實在是下策。
且之前更是陰謀詭計,十分多端。
這也足以證明歐陽皓辰實在是沒有做皇帝的天賦。幸好現在域姜國這個事情,已經是拍板子釘釘子的事情的事情了,再沒有迴旋的餘地。
“歐陽皓辰,你不要危言聳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國若是不欺我風細國,我風細國定當是不會欺他國。若是有朝一日,有他人敢覬覦風細國,你們域姜國和你歐陽皓辰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白梓陌的聲音讓歐陽皓辰不寒而慄,似乎有幾分的膽怯起來,這言辭鑿鑿的,若是流傳出去,他國定然是對風細國多了幾分的敬重。
畢竟,風細國有域姜國作爲後盾,若是來日有什麼戰爭的,那必然也是多了幾分的勝算。
而域姜國玉器鐵器最盛,這他國都要來和域姜國做交易。大把的金銀錢財都流到了域姜國。這往後,怕是這些錢財大多的賦稅,都是要到了風細國的口袋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