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玉作爲定遠侯府的女主人,自然出席,雖然她平日裡從不參加此類的宴會,但是這一次卻是因爲擔心白梓陌而與他們一同前行。
“清幽,這一次是夜王妃的中秋宴,到時候你與陌兒一起,可萬不可丟了你們定明候的臉。”南宮玉臨上馬車前,扭頭對着一聲盛裝的白清幽告誡道。
白清幽今天一身桃粉色的對襟長裙,外面搭了一個白色褙子,頭上花團錦簇的裝飾着漂亮的雲鬢簪子,淡掃蛾眉,櫻脣點絳,手裡拿着一個紅穗圓扇,從遠看去,好端端的一副美人圖,
不過此時白清幽繪帶着精緻妝容上的小臉分明煞白,聽着南宮玉暗諷的話,指甲都深深的陷進了手心,咬咬脣,卻是沉默了下去。
她要忍,這南宮玉想要自己知難而退,她還偏偏不要趁了她南宮玉的心意,南宮玉怎麼會看不出這白清幽的不悅,輕輕的搖搖頭,自己不過是好心指點,畢竟這白清幽怎麼也是侯府小姐,但是她心思太重,算是給秦氏給養廢了。
不過,這可不在她的關心裡,只要不沾染上陌兒,她都可以置之不理,心裡所想,目光也不由向着還沒有出來的門口望去。
這陌兒說是要整理一番,可是時辰都快到了,怎麼還不出來?
“時辰臨近,姐姐還不出來,到時候晚了,會不會讓夜王妃不喜?”白清幽敏感的捕捉到南宮玉眉頭那一抹緊緻,眸光如水,不輕不慢的丟出這麼一句。
南宮玉側頭掃了說完話便正襟危坐的女人一眼,心裡倒是有些考量,便準備吩咐下人,去喚一聲。
“姑母,不用了,我們走吧”
還沒等南宮玉話說完,這白梓陌便徐徐走來,嘴角還掛着分明的笑意。
但是這幅模樣卻是看傻了等待的衆人。
白梓陌,怎麼會,這麼……
白清幽看着白梓陌的裝束,平靜的僞裝都沒有辦法繼續保持,眼裡的驚豔和嫉妒顯露無疑。
兩彎煙眉似顰非顰,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上挑,眼尾還掃了一層櫻紅的胭脂顯得凌厲幾分,媚含春水膚若凝脂,她身披紅色煙籠梅花罩子,裡面着着逶迤拖地白色紗裙,腰間還彆着一個晶瑩剔透的玉佩,款款走來,令人無法錯目。
若說白清幽是美人如畫,那麼在白梓陌的面前就無法比擬,過於小家碧玉,而白梓陌與生俱來的嬌寵貴氣,就像是黑暗中最皎潔的明月,星辰都無法與她爭輝。
“陌兒果真是長大了。”
南宮玉看着神色淡漠卻帶着透骨貴氣的白梓陌,心生感嘆,這陌兒和素蓉越來越像,宛若一株冷雪傲梅,綻放在懸崖險峻間,令人敢望而不敢取。
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姑母,我們不走麼?”
白梓陌慢慢踱步走到南宮玉面前,盈盈一笑,笑容璀璨,宛若天上仙子,南宮玉收回神,寵愛的摸了摸白梓陌嬌嫩的小臉,“走吧,和姑母坐一起。”
白梓陌到沒有拒絕南宮玉的親暱,順從的上車,兩人親密無間,把白清幽這位侯府二小姐拋下的乾乾淨淨。
白清幽虛僞的笑臉終於繃不住,她沒想到喜歡模仿自己裝束的白梓陌如今竟然煥然一新,生生的把自己壓下一頭!
咬咬牙,白清幽扭頭上了後面的馬車,心裡的鬱結到了夜王府都不能消散……
當南宮玉帶着侯府兩姐妹到夜王府的時候,時間正好不偏不倚,這晚宴也纔剛剛開始,園子裡頭三五成羣的年輕女眷多不勝數,宛若百花爭豔。
夜王妃的心思,南宮玉這玲瓏心也是明白清楚,推着白梓陌笑道:“這裡都是與你相近的女子,到時候可以乘着機會多多結交。”
後院裡頭,這學問可沉如水,陌兒以後就明白了。
白梓陌雖然是不想和這些個看起來就一折就破的女人虛假交談,但是也不好意思推卻南宮玉的好意,正好也趁這機會逛一逛這奢華璀然的夜王府。
果然不愧是皇家子弟,這王府就是定明候的兩倍之大,院子裡頭種植的奇花異草多不勝數,一磚一瓦都是低調中的奢華。
都城皇帝和夜王是一母同胞,感情甚篤,對着這位皇兄,皇帝自然是不會吝嗇,而夜王也是個知足的,實權一律不要,做他的閒散王爺悠然自在。
正當白梓陌在這裡信步悠閒,但是她的出現確實不小心成爲了園子中女眷的膠着焦點,背後的目光太過專注,專注到白梓陌都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