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我們去哪?”悅兒一手拉着祖師婆皺巴巴的手,一手拉着風相公厚實的大掌,站在兩人中間,好奇地問道。
“今天不是羅仙子的生辰嗎,我們所有的人都得參加,哎,我也得參加,折騰我這個半截身子如土的老婦人。”祖師婆話中帶着怨氣說道。
“婆婆,你不喜歡羅仙子嗎?不如等會兒我們過去,你一巴掌拍死她算了。”悅兒想了想說道,幫着出歪主意。
“呵呵!我先一巴掌拍死你,省的我耳根不清淨!”祖師婆用空閒的手拍了怕悅兒的小腦袋,聽到悅兒的話,心情也好了些,和悅兒開着玩笑。
祖師婆帶着悅兒離開風谷,朝着紅仙谷的主谷飛去,一進主谷,悅兒彷彿走進了畫境,大路兩旁仙女散花,後面零散地站着一排青衣男子吹着綠竹。四周雲霧裊繞,山景若隱若現。再走進去,卻見雲霧撥開,樓宇階梯處升起嫋嫋青煙,山谷的畫壁上刻畫着許多神仙眷侶,而紅仙谷的女弟子、男弟子的衣着與壁畫上的人物衣服相似,彷彿紅仙谷的弟子都是從畫境中走出,當雲霧飄過,不見地上的妙人兒,彷彿又回到了畫壁之中。
悅兒深吸一口氣,捂住心胸,看着祖師婆問道:“婆婆,我們是不是撞鬼了!”這時羅仙子被一羣元嬰期修士簇擁着趕過來迎接祖師婆,卻無意間聽到悅兒的話,頓時拉下臉,露出不悅,正想開口批評。卻聽見悅兒繼續說道:“這麼美的地方,人間怎會有!”
“呵呵,小丫頭,此話差矣,不是撞鬼,而是到了仙界。此景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一個年輕的元嬰修士看着此時的美人美景,忍不住感嘆道。
“師傅,您老也來了。快裡面請!”羅仙子不卑不亢地邀請祖師婆進殿。
“風婆,你終於到了,大家都在等你!哈哈,今天真是個喜慶的日子,我們這些老不死的還有機會聚在一起!”這時一個童顏鶴髮的老者從殿堂內走出來迎接祖師婆。
“是啊,趁還有命就多出來走走,說不定哪天死了也沒人知道。”風婆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羅仙子,羅仙子目光清澈,沒有一絲波瀾,這句話只是一句話,與自己無關。
“哼!”祖師婆嘆了一口氣,對着悅兒說道,“你和你師爹去偏殿玩吧,可別給我添麻煩。”
“婆婆,我跟着你,誰欺負你,我一巴掌拍死她!”悅兒豪氣地說道。悅兒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的每一個修士都能聽見。衆人紛紛投來不友好的目光。
悅兒突然感覺到鋪天蓋地的威壓朝自己撲來,試煉森林的威壓和這裡的威壓相比較,判若雲泥。悅兒心中升起一種瀕臨死亡的感覺。
風婆聞言,趕緊捂住悅兒的嘴,尷尬地對大家笑了笑說道:“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大家看在風婆的面子上,才收回神識,悅兒卻傻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風相公也好不到哪去,他也受到牽連,體內氣息打亂。
“悅兒,你沒事吧!”風婆婆擔心地看着悅兒,着急地問道。
這麼強大的威壓對於一個未到鞏基期的修士來說,直接秒殺。悅兒卻撐了過來,準確地說是悅兒體內的小錘內的那股流動的火焰,幫着悅兒扛了過來。讓悅兒沒在第一時間內掛掉。
煉製成小錘的玄玉卻承受不了這種威壓,慢慢顯出裂縫,漸漸破碎開來。在玉錘破碎的那一刻,悅兒清醒了過來,準確地說是被腦袋中傳來撕裂樣劇痛刺醒。悅兒緊緊咬住牙關,嘴脣被咬破,流出鮮血。她目死死地盯住在場的人,這個債,她一定要討回來。
“悅兒,你沒事吧?”風婆擔心地問道,轉頭看向羅仙子一羣人吼道,“她就一個凝氣期的小丫頭,你們這麼做未免也太過分了吧!丫頭,我們走。這個大典我們不參加也罷。”風婆帶着悅兒和風相公一同走向偏殿,將這羣人留在主殿外。
當風婆和風相公的身影消失在偏殿內,風婆悄悄拿出一顆凝神丹喂進悅兒嘴裡,擔心地問道:“悅兒,告訴婆婆,你到底有沒有事?”那些元嬰修士猜測悅兒身上有保護神識的法寶,沒有多想,風婆卻知道,悅兒身上什麼防禦法寶也沒有,心中甚是擔心。
悅兒吞下凝神丹,對着風婆說道:“婆婆,你再給我一顆,我就告訴你!”
“你這小鬼頭,還知道討便宜,應該沒事了!”一旁的風相公也拿出一枚聚神丹吞下,慢慢調理氣息,他發現自己還不如悅兒,悅兒如今能開口說話,自己卻不能,風相公心中升起疑惑,他承受的餘威遠遠小於悅兒,爲什麼他受的傷反而更重?妖孽!經過這幾件事情後,風相公得出一個結論,自己這個徒弟,就是一妖孽!
主殿只有元嬰修士和紅仙谷的各大谷主可以進入。一般結丹修士進入元嬰後,便會讓出谷主掌舵之位,退居二線,提升自己的修爲,增強門派底蘊。羅仙子也不例外,她已經晉級元嬰,早該讓出掌舵之位,可是她是主谷的谷主,不得不慎重挑選接班人,直至今日,她利用自己的生辰之日,將掌舵之位傳出。
正午時分,主殿的頂端傳來悅耳的奏樂聲。
“開始了,我們出去看看吧!”風婆帶着悅兒同觀禮的客人一起,站在偏殿外,看着大殿外的廣場,羅仙子如錯落凡間的仙女,不食人間煙火,款款走上高臺,焚天禱告,說什麼雙修聖地,爐鼎無數之類的話,讓人浮想聯翩。最後將谷主令牌傳與一個年輕的男子。
該男子當上主谷的谷主之後,傳位之事進入尾聲,但是衆人卻未曾離去,等着羅仙子宣佈另一件大事!悅兒感覺自己的腳站麻了,事情還未結束,真是讓人看得心煩。
新谷主在衆人的追捧下離開高臺,羅仙子站在高臺旁,看着衆人微笑着說道:“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羅仙子說完,便和其他元嬰修士走進主殿,慶祝生辰。
“每個山谷的春意臺從現在起都將對外開放一個月,希望大家能夠在這裡找到自己的心滿意足的道侶,大家請自便!”新谷主走出來,宣佈道。
當大家聽到新谷主的宣佈後,紛紛散開,朝着各個山谷的春意臺奔去!
悅兒十分好奇這個春意臺是什麼東西?便對着祖師婆說道:“婆婆,我們也去看看吧!”
“你個小丫頭去哪裡幹什麼,從現在起不許離開我的身邊,你剛纔得罪了這麼多人,萬一有個閃失我怎麼向你師傅交代。”祖師婆板着臉說道。
“婆婆。這裡吵,我不想在這裡呆下去了!”悅兒蹲在地上耍賴,不願起來。
站在不遠處的戰卓雄終於找到了悅兒,卻見她正在耍小孩子脾氣,嘴角抽了抽,這還是自己認識的歐陽悅兒嗎?
“老前輩,您好,我可以和悅兒說幾句話嗎?”戰卓雄走上前來,對着風婆很有禮貌地問道。
“一邊去,別打擾我這個老婆子!”風婆很不耐煩地放出靈氣,將戰卓雄推開。戰卓雄連連退了好幾步才站穩腳跟,他發現自己在這個老婆婆的面前猶如無根之草,任人擺佈,無力反抗。她好強!
悅兒嘟着嘴,看了一眼戰卓雄,無奈地聳聳肩,跟着風婆離開,風婆在離開前,對着風相公說道:“你就別跟來,回谷吧,那裡現在應該也亂成一團了。我見完大長老就回來。”風婆說完,帶着悅兒朝主殿後的暗殿走去。
兩人遠離主殿,這裡安靜了許多,連一個人影也看不見。當悅兒和風婆走到暗殿的護院外,突然冒出兩個暗衛,將悅兒攔下,對着風婆說道:“太上長老只請風婆您一個人進去。”
“悅兒你在這兒好好呆着,我去去就回,不許亂跑,聽見了嗎?”風婆叮囑了一句,留下悅兒匆匆走進暗殿的護院。悅兒看着風婆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轉頭就跑,心裡樂滋滋地想到:“我是聽見了,但我沒答應呀!”暗衛見悅兒離開,也不阻攔,消失在院門前,隱匿起來。
悅兒跑出暗殿,按原路換回,在主殿後撞見劉彩柳揚起倔強的臉龐和羅仙子頂嘴。悅兒見過的羅仙子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眼底平靜不起一絲波瀾。這次羅仙子卻面露冷色,眼底盡是失望,她對着劉彩柳說道:“你如果不和他斷絕關係,那你就等着做爐鼎吧!”羅仙子說完,側目凝視悅兒,眼中的失望一掃而空,她邁出金蓮,朝着主殿內走去。
“劉彩柳,那個女人中絕情,她就是你師傅啊?”悅兒不敢相信地問道。
劉彩柳假裝堅強,強忍着委屈點點頭。
悅兒得到肯定,衝到羅仙子身旁,大聲喊道:“喂,那個女的,我師傅說了,劉彩柳是我的人,你不許把她變成爐鼎!”
“你師傅是誰?”羅仙子回過頭,淡淡地問道。
“我師傅是誰你不必知道,說出來嚇死你,但我師傅的師傅你見過,就是你師傅,她也承認劉彩柳是我的人!”悅兒墊着腳尖,仰起頭大聲說道。
“哦,是嗎?”羅仙子輕輕答了一句,便回過頭繼續往主殿走去,彷彿這話只是一句話,其餘的與自己無關。
“傻帽!”悅兒回到劉彩柳身邊小聲地罵了一句。
“不許你罵她!”劉彩柳卻幫着羅仙子說話,小聲地解釋道,“她是我師傅。”劉彩柳底氣不足地看了一眼悅兒。
悅兒撇了撇嘴說道:“我沒有罵她,我罵的是你們兩個!”
“你罵我做什麼?我又沒做錯事!”劉彩柳聽到悅兒罵自己,立刻炸毛。
“看來你愛自己勝過愛你師傅,我剛纔罵她也沒見你有這麼大的反應!”悅兒嫌棄地諷刺道。
“切!”劉彩柳也不解釋,遞給悅兒一個白眼,又恢復了她吊炸天的怪模樣。
“難怪你這副鬼脾氣,原來在模仿你師傅,她已經成精,你這徒弟還得再修幾百年!”悅兒搖搖頭調侃道。
“我現在沒空和你吵架,我要去找卓,我要和他遠走高飛!”劉彩柳說完,朝着戰卓雄的院子跑去。
“我剛纔遇過到你對象,就在主殿外,他好像有事情找我。”悅兒追上劉彩柳,好心提醒道,“我們去主殿看看吧,說不定他去了春意臺,我們再去春意臺瞧瞧,你說好不好?”
“他纔不會去春意臺!我知道他在哪了,你跟我來!”劉彩柳猜測戰卓雄肯定找自己去了,便往自己的小院跑去。
“悅兒,不許去,你給我回來!”悅兒還未走出幾步,背後卻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