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城外泛黃的樹葉上掛起露珠,薄霧早已在黎明來臨之前散去。悅兒吸收了一會兒靈氣,御劍回到石樓。
這時所有的百姓,包括在襁褓之中的嬰兒也被自己的母親帶到石樓裡。兩排平房中央的走廊和屋頂站滿了人。但是沒有人去悅兒的石樓,李二幾人站在瞭望臺上等着悅兒的到來。
“你們都來了!”悅兒回到石樓,騰在空中看到四周密密麻麻的人。每個人的臉上覆蓋着一層蠟黃色,這是長期缺少營養的表現。所有的人十分安靜,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等待着悅兒發言。連襁褓中的嬰兒也安靜地睡着,不吵不鬧。
“我知道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像一場噩夢糾纏這大家,但是這就是現實!這裡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你們想在這裡活下去,就必須讓自己強大起來。或許你們之中有平民百姓、富商、才子,但是到了這裡,你們就是食物鏈最低級的凡人!”悅兒板起臉,想起外面的世界,許許多多的修仙者,無奈地說道。
衆人聽到悅兒的聲音,有的人悲傷地流出眼淚,有的人不滿地大吼,有的人卻是苦笑連連。
“但是至少你們還活着!這證明着你們有能力在這片土地上生存,有能力和野狼、修煉者搶奪生存的權利。”悅兒再次高聲說道。不少人握緊拳頭,看着悅兒。
“你們看看他們!”悅兒指着李二幾人繼續說道,“他們是拿生命爲你們生存做鬥爭,那你們能嗎,能爲了自己和身邊的人變得強大起來,爲了生存而奮鬥嗎?”
“能!”所有的百姓包括李二幾人大聲吼道。
“或許這一刻你們說的是真心話,但是以後呢?”悅兒不屑地搖搖頭繼續說道:“想得到我們的保護,那你們就得付出!”悅兒的話落音,張開雙手,瞬間白色的羽毛從悅兒的懷裡飛出,懸在衆人面前。
“我將爲你們建築牢固的防禦大陣,但是需要的你們的幫助,需要你們虔誠的信仰,站在那裡的九個人!”悅兒指了指李二九人繼續說道,“你們必須得完全地信任其中的一個人。”
李二心跳加速,他現在即激動又害怕,有多少人會選擇自己?自己是否能真的做好?
懸浮在空中的羽毛落到了每個人的手上,這些人能從羽毛之中感受到李二幾人的品性及有點。
“你們想好了就用羽毛劃破自己的手指,並奉獻出你們虔誠的信仰。”悅兒說到這裡,看向李二幾人,心中忍不住一疼,他們最後會變成盟友還是敵人?
悅兒的話落音,有一個人帶頭劃破手指,接下來的人紛紛劃破手指,朝着李二幾人虔誠地跪拜。
有些狡猾奸詐之徒卻遲遲不願劃破手指,卻跟隨着衆人悄悄跪下,心中打着各種算盤。時間一點點過去,悅兒看到所有的人已經跪下。搖了搖頭說道:“我數三聲,如果還不做抉擇的人,到時候可別怪我無情。一!”悅兒心中有些氣惱,李二幾人當初是捨命救他們,如今只需要這些人無條件的相信李二幾人,這些人竟然都無法做到,那留着他們還有什麼用!
“三!”悅兒越想越氣惱,直接省略二,數到三。不少人嚇得趕緊劃破手指,有的人卻還在猶豫,還有些人更想賭一把,希望能夠矇混過關。
“守護者歸位!”悅兒數完三,也不等衆人反應,立馬命令李二幾人變身。
悅兒的話落音,幾人紛紛飛出,空中首先出現一個鷹頭,漸漸顯現出身體和鷹爪,左後一對華麗的翅膀出現在衆人面向。
一隻若影若現的白色飛鷹出現在天空之上,佔據着半個嶽縣。飛鷹掠過衆人頭頂,百姓手中的羽毛突然發生變化,隱入衆人體內。不少人身上出現了一種白色的紋身,紋着飛鷹的不同部位,同時也代表着他們所歸順的人。
這時保護着整個嶽縣的光幕瞬間散去,飛鷹落下,張開翅膀護住他們的子民。卻有三個人被彈出鷹翅之外。
“呵,原來是你們三個人呀!”悅兒的話剛落音。飛鷹騰起,其餘的百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在空中。地面上只留下那三個未做選擇的人。
狼王第一時間感覺到嶽縣的防護散去,毫不猶豫地率領着自己的狼羣奔往嶽縣而來。
“嗷嗚~”狼王一聲狼吼,響徹整個嶽縣。下一刻密密麻麻的野狼逼近縣城。
站在地上的幾人還未見到野狼的身影,卻先聞野狼的叫聲。
“嗷嗚~”又一聲狼鳴,“嗷嗚~”所有的野狼紛紛響應着嚎叫起來。這吼聲越來越近。地上的三人嚇得雙腿打顫。其中一位少婦,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憎恨地看向悅兒。另外兩人,一名老漢,一位少年,卻嚇得臉色蒼白,警惕地看向四周。
狼王在嶽縣吃了不少虧,它不敢貿然前進。只是率領着自己的部下慢慢逼近石樓。石樓位處嶽縣邊界,狼羣在很短的時間內將悅兒圍住,更準確地說是將地上的三人圍住。
“仙人,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現在就選!”老者無節操地求饒,正準備用羽毛劃破手指,但手上軟軟的羽毛卻無法劃破皮膚,而他只能留在原地。
“這不公平,我選擇了他們,但是我未出生的孩子怎麼辦,到時候他用什麼選擇,我要把這羽毛留給我的孩子!”少婦含淚說道。
少年卻早已被周圍的狼羣嚇破了膽,腦袋一片空白,如一灘爛泥倒在地上。渾身無勁,只有嘴脣打顫。
悅兒卻冷冷瞥了一眼地上的三人,沒有說話,駕着飛劍朝着河邊的城牆飛去。飛鷹尾隨而至。
悅兒站在城牆之上,地面上掀起一陣塵土,羣狼緊隨而來。悅兒完全沒有理會地上的狼羣,從儲物空間掏出玄鐵礦用玉錘開鑿出玄鐵。狼羣進攻了好幾次,卻無法突破飛鷹的防護,狼王卻堅持不懈地守在飛鷹之外,它要報仇!
被遺棄地少婦眼中的憎恨漸漸變成了迷惘,因爲這些野狼竟然沒有攻擊自己?老者和少年露出劫後餘生的笑容。少年膽小,看到周圍密密麻麻的野狼,趁着夜幕降臨之際,悄悄溜走,離開嶽縣。少婦卻傻傻站在原地,當夜色來臨之後,她便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的石屋之內。老者卻不敢亂動,站在原地。他心中卻帶着一絲幻想,希望悅兒能夠原諒自己,這一刻他才明白李二幾人的強大,不依附這樣的人,還依附誰?
夜幕降臨之際,百姓們有些疲乏,李二幾人紛紛變回原形。瞬間無形的光幕再次從李二幾人的身上散開。虎視眈眈的狼王被光幕無情地退出嶽縣。
“嗷!”狼王憤怒地大吼。所有的野狼被無情地摔在地上。而這時正碰上逃離的少年,狼羣瞬間發現了離開嶽縣的少年,不等狼王下令,羣狼蜂擁而上,撕咬着少年的肢體。
“啊!”少年的慘叫才發出一半,便死於衆狼之口,而跟隨少年的羽毛被少年的鮮血染紅。紅豔豔的羽毛從少年的殘骸上漸漸飄起,回到悅兒手中。
悅兒看着手上的羽毛,對着衆人說道:“你們都累了,回去吧。”
李二來到悅兒身邊,擔心地問道:“他死了?”
“死了。”悅兒心情複雜地回答道。
“他離開嶽縣了?”岑大夫悲嘆道,“哎,這孩子,可惜了!”
“有你們的守護,只要在這嶽縣之內,拿着羽毛便不會被野狼攻擊,而得到你們認可的百姓,就算走出嶽縣,受到攻擊時也能立馬回到這裡。現在你們明白我爲什麼要百姓信奉你們了吧?”悅兒很無奈地說道。
“我們都明白!”張大山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道。
“悅兒,你準備讓誰管理這片血羽毛?”張恆沉重地問道。
“你們不用操心這個,我自有打算。明天你們就開始建陣。我會連夜將玄鐵提煉出來。”悅兒說完,便回到自己的石樓開始修煉起來。
第二天清晨,衆人一出門便看見一隻巨大的飛鷹盤旋在上空。飛鷹扇動着翅膀,雙爪在河岸的城牆上留下抓痕。不到半天的功夫,飛鷹已將城牆踏平,留下一片廣闊的土地。
百姓們紛紛圍着空地邊緣坐下,眼神中流露出迷惘。飛鷹停在空地之上。悅兒站在鷹頭,從玉錘中倒出百萬斤玄鐵,玄鐵穿過飛鷹的身體,一飛鷹爲模子,紛紛堆積起來。時間一點點過去,一尊巨大的鐵鷹出現在衆人眼前。
百姓們見自己不能提供任何幫助,只能坐在地上默默地支持着。響午時分,不少人吃起自己帶來的食物和水。
悅兒看着鐵鷹,關心地問道:“你們還能堅持嗎?”
生硬的鐵鷹突然變得靈動起來,張開嘴道:“能,謝謝你們的信任!”鐵鷹看了一眼四周的百姓,有恢復到原來生硬的模樣。
悅兒這時托出一根被打磨過的隕鐵柱,對着鐵鷹大喊:“起!”頓時鐵鷹如活過來一般,扇動翅膀漸漸飛離地面。所有的百姓見狀,放下手裡的食物,紛紛朝着飛鷹跪拜起來。
“落!”悅兒立即將百丈長的隕鐵嵌入地面,同時鐵鷹落在鐵柱的上端。悅兒也未停歇,立即揮舞着玉錘,打出一個個印決,隱入鐵鷹與鐵柱之間。
等到夜幕降臨之際,一半的百姓離去,一半的百姓卻依然留在原地守護着鐵鷹。日月交替,百姓們輪番守護。悅兒也未離開過鐵鷹半步,累了就在隕鐵鐵柱之下修煉,餓了就吃百姓們的石屋。連狼王也帶着狼羣前來守護這裡,更準確地說是監視這裡。
寒冬將至,悅兒還在鐵鷹周圍忙碌着。百姓們時不時地城裡的狼羣,獲得過冬的食物。狼王見自己的臣民漸漸變少,發現事有蹊蹺,正準備帶着自己的狼羣逃離這個地方,卻發現爲時已晚,自己和狼羣被困在此處,唯有靠着偶爾飛來的鳥羣和無意闖進此地的動物過活。
冬天白雪紛紛揚揚而來,整個嶽縣的石屋被一層厚厚的白雪所覆蓋,來不及過冬的狼羣,不少凍死、餓死在石城。
百姓們披上狼皮大衣,不懼寒冷繼續守護着這裡。
當春天的第一顆小草冒出頭時,悅兒停下了玉錘,深深地凝視着鐵鷹。而河對岸的妖山主人也好奇地打量着這裡發生的一切,嘆道:“這個丫頭的毅力真頑強!”
“過來,來我這裡!”妖山主人正沉思間,突然聽見一個極具誘惑之力的聲音。妖山主人的心一沉,喝到:“你是誰?”
“來我這裡,來我這裡······”這個極具誘惑之力的聲音一次又一次地召喚着妖山主人。
妖山主人心中甚是疑惑,他乃衆幻之主,竟然會被這個聲音所誘惑,這到底是誰?妖山主人感覺此事甚爲蹊蹺,但是卻無法抵制住這股誘惑之力,同時他也好奇無比,這到底是誰?妖山的主人尋聲而去,發現這個聲音竟然來自礦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