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老大嗎?”
“老大?”冰兒笑開了……
“當着他的面我可不敢這樣叫他!請問,你認識他嗎?”
“認識!”
“真的?”
“真的!你心底一定還想問,我和他是什麼關係對嗎?你的臉紅了……”
“我……”
“冷紫辰那傢伙是個典型的死心眼兒,一旦認定了就死不放手。我看你也差不多……”真是絕配!冰兒嘆息着。
“你……”傻丫頭的臉更紅了
看她羞窘得快要鑽地洞了,冰兒也就不再調侃傻丫頭了。
“冷紫辰今天有事出門了對嗎?”
“你怎麼……怎麼知道?”卓婉瑩一聽冰兒如此一說,有些緊張了。冷紫辰生性謹慎。既然他的所有行動都是絕密。怎麼,眼前這個女子緣何對他的動向如此清楚?方纔她還以爲冰兒只是一個被允許這裡的客人。可是……現在……
“我姓皇……”
“皇?”卓婉瑩皺眉,一臉苦想……似乎在很努力地想什麼……
看到丫頭的神情,冰兒淺淺一笑道:“是!我姓皇。而冷紫辰的師傅是我的叔叔,換句說……冷紫辰相當於是我的哥哥!”冷紫辰的師傅是皇傾城。冰兒的爺爺一生的驕傲就是一子,一徒。
一子是冰兒的父親,
一徒是冷紫辰的師傅皇傾城。而皇傾城是卓婉瑩的父親。
十五年前的那場動盪,迫使皇傾城請著名的心理學專家戴維斯,徹底封印了女兒的記憶。然而,卓婉瑩的記憶是靠心理學家不停地心理暗示來進行封印的。一旦那個暗示的人不再暗示或是中斷暗示。那麼這個封印就會失去作用。如今,爲丫頭封印記憶的戴維斯被馮玉亭殺掉了。丫頭的記憶……
換句話說,卓婉瑩的記憶遲早會恢復,這只是個時間問題罷了!
如今冰兒提及這些,無非就是想試探一下卓婉瑩的記憶到底恢復到了哪種程度。
丫頭的記憶恢復了是好事,也是壞事!
說好事,是因爲丫頭恢復記憶後,就會對自己的身份有個全然的瞭解。對自己今後的人生道路有個全盤的規劃。
說壞事,是因爲丫頭一直都是以普通人的身份活到現在的。要是突然哪一天記憶恢復了,她的精神能否承受得住,那些來自記憶深處的慘烈回憶的衝擊?恐怕,這個問題纔是冷紫辰的一塊心病。
“師傅……?”
看着丫頭有些痛苦的神色,冰兒心下了然。於是將話題跑開:
“你打個電話過去向他確認一下就可以了!”冰兒提議。
“不用了!”出乎冰兒的意料,卓婉瑩堅決地搖了搖頭。
“你相信我的話?”冰兒輕輕笑着。
“相信!”卓婉瑩點了點頭,非常直接地看着冰兒的雙眸:“我的確……好像在哪裡見過你,而且……”我們還很熟……卓婉瑩在心裡納悶。她知道自己的記憶被封印了,也記起了大部分的東西。但是,有一些卻始終記不起來。雖然,她的記憶依舊是殘缺的。但是,她明白眼前這個女子對她沒有任何惡意。甚至還非常親切。
潛意識裡,她非常明白。自己不能自己已經恢復大部分記憶的事情。因爲,她害怕冷紫辰會擔心。最近爲了她,他太緊張了……
冰兒被卓婉瑩的話逗樂了,忍不住揉了揉丫頭的小臉。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冷紫辰一定要看好她才成,要不然會被一羣餓狼,狐狸吃掉的!
這孩子就像兔子,而馮玉亭那夥人就像餓狼和狐狸!
那些人是不會放過這隻肥肥的,傻乎乎的獵物的。
血腥的殺戮和無情的爭奪纔是他們的秉性。
人!爲何要如此複雜呢?
不過,動物界也是這樣……其實,不管是哪裡,爲了生存似乎都免不了爭奪,踐踏,殺戮……
這個世界好奇怪啊!
而眼前這個孩子的雙眼好乾淨啊!
看着丫頭,冰兒更加確定了。冷紫辰目前最擔心的是,丫頭的記憶恢復了之後那些慘烈回憶對丫頭精神的衝——擊……
突然,冰兒的雙眸半眯了起來。一旁的保鏢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些疑惑地看着冰兒。冰兒卻眉開眼笑地看着卓婉瑩:“丫頭,這裡風大。一個不小心會感冒的。你快回去,待會兒我會去別墅的。”
說完,對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會意。隨即對冰兒躬身一禮……
方纔不方便行禮,是因爲冰兒沒有把自己的身份同卓婉瑩說破。貿然對冰兒行禮不合實際。而此刻,冰兒自己說破了自己的身份,那麼他就該照禮數來做事情了。
冰兒點了點頭:“辛苦你了!”
一臉冷峻的保鏢微微偏了一下頭之後。恭敬地將少宗主帶離了這個危險的地方。
看着丫頭走遠了,冰兒緩步走進了不遠處的海棠花林。
燦若雲霞的海棠花海
近看,那滿樹繁花迎風峭立,花姿明媚動人,楚楚有致。而那些隨風翻飛的,則仿若飛雪一般的悠然
落花似飛雪,將她臉上那淡淡的笑顏顯得更加優雅和淡泊!
當她走到一棵一人抱的海棠花樹前,輕輕笑着張開了蒼白柔嫩的脣: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古人爲了欣賞海棠可以熬更守夜的。而你,‘不辭辛勞’到私人禁地來,卻恐怕不是爲了賞花吧!”
(注:引自蘇軾《海棠》。這兩句詩的意思是:深夜也點燃蠟燭去欣賞海棠花,詩人愛花、愛美人之情極爲深切,這樣做也夠浪漫了。描寫精緻,用海棠比擬美人,更爲生動。)
話音一落,那棵樹背後走出了一個長髮男人。長長的頭髮綁成一束。一身正裝雖然將他顯得格外筆挺,卻也將他映襯得更加邪魅。
邪魅!
更邪惡。
就像他自己說的一樣:我不是個好人!
他,確實不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