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柔柔一笑:“沒有什麼的。只是,這幾日毒的反撲比較厲害。控制起來的時候有些吃力。”
冰兒想將馮玉亭連根拔起,馮玉亭想將天司家連根拔起!
“聽冰兒丫頭如此一說。老夫感到痛心啊!傻丫頭!你還年輕……不要說那些喪氣話。想要什麼,需要什麼。都儘管對我說!”馮玉亭的臉僵硬了數秒鐘之後馬上恢復。而且無懈可擊!
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
楊靖有些無聊地看了一眼馮玉亭。看得出來,楊靖很厭惡馮玉亭。而且,這種厭惡還是那樣的強烈。
小小的湖心亭,三個人!
卻在演繹着一場不見血的,刀光劍影的戰鬥。
“晚輩謝過馮老門主!”冰兒對着馮玉亭,優雅地微微點了點頭。此刻的她不管是從言談還是舉止,都是個修養絕佳,教養極好豪門千金。
楊靖側首看着冰兒,突然似笑非笑道:“皇小姐今晚有空嗎?”
這樣一句話從一個滿身邪氣的男人嘴裡蹦出來。弦外音是什麼,她會不懂?
冰兒神色不變,明眸半掩,柔脣微啓:“楊先生和馮老門主還有事情商議。我就不打擾二位了。”馮玉亭拉她坐在這裡,是想逼她交出冰魄寒蟬,而楊靖卻很顯然不大配合馮玉亭的行動。一再拆馮玉亭膽。楊靖這個人是個什麼話都說得出口的主兒。她沒有必要和楊靖多說什麼。
馮玉亭一聽冰兒要走了。看着對楊靖,滿臉堆笑道:“冰兒丫頭且慢。我和楊先生今日要談的其實和你有關。”
冰兒頓住身形,重新坐回了石凳。
楊,馮二人原本就是同牀異夢。靜觀其變,不露聲色,必要的時候來個裝傻充愣。她的做法很顯然是對的。至少,沒有讓自己處於被他二人魚肉的境地。
而她今天的任務就是,如何平安地走出這座涼亭。
他們楊馮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正在思索着,該怎麼做才能讓他二人之間矛盾加深的時候。冰兒突然感到耳鳴了起來,胸口悶得讓她無法呼吸。像是一塊巨石壓在胸口上,生生將她壓扁了的感覺頓時席捲了全身……喉頭一甜……
“噗……”冰兒將頭別開,用手捂住口鼻。但是,血點子還是透過指縫打在了地上。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冰兒失去了意識……
在闔上眼的時候,她知道自己被楊靖抱着。這樣的感覺讓她不大自在。
當冰兒再次醒來的時候,她躺在自己的房間裡。
窗外,殘陽如血!
歇息了許久,冰兒起身,環顧了一圈兒房間。
負責監視她的女僕沒有在房間。
女僕沒有在房間,但是她卻聽到了房間外有爭執的聲音。
“滾開!”這一聲吼,簡直可以和河東獅相媲美。
冰兒知道,這個女人是馮玉亭的情婦之一。叫蔣念,原本是蔣氏集團的千金。三年前心甘情願當了馮玉亭的情婦。今年三十歲,風韻妖嬈,成熟美豔。但是,背地裡持寵而驕爲人蠻橫異常。嬌小姐具備地質她全部具備,善妒夫人具備的潛質她一樣不少。因爲出身好又受寵。因此,馮玉亭的其他情婦都不敢招惹她。
“夫人!請您別爲難我們……”聽聲音,監視她的女僕都快哭了。
“給老孃滾開!”蔣唸的小宇宙爆發了:“信不信老孃活劈了你們?”
“夫人!”女僕哭了……
冰兒躺回被窩,假裝自己還在昏迷。哪怕外頭鬧翻天,出人命……都穩睡被窩!
“哭哭……就知道哭!”
“夫人!您誤會了!這裡住着的真的是皇小姐。不是其他人……”
這幢宅子是馮玉亭安排給她的獨立宅院。但是,貌似這幢宅院不大平靜……
“皇小姐?是不是又是個狐狸精?”
“夫人!皇小姐是皇氏家族的當家。是老爺的貴客!因爲身體不適。這纔在這裡養病的。”
“貴客?”
“夫人!請您相信我們,老爺真的沒有帶其他女人回來。”
“你們以爲,你們說的話老孃會相信?滾開……讓我進去!”
“夫人——”
越聽到最後,冰兒越感到無聊。不知不覺竟然睡着了……當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兒都快黑了。監視她的女僕依舊不在房間。思忖了一番,冰兒披衣起身。走出房間,房子裡的僕人忙碌着各自的任務。就像舌頭被割掉了一樣沉默。她也不希望從他們嘴裡得到什麼。安靜確實比聒噪好太多了。
當她走出宅子大門,一個女僕就遠遠跟了上來。而之前負責監視她的那個女僕則不見了。她懶得過問那許多。把身後跟着的人當透明人。她該做啥,還做啥!
當她走出宅院,走在院外的青石路上的時候。她聽到不遠處的花叢中有異響。
“哧!”一聲輕響。冰兒伸手接到一支綁着字條的飛鏢。而這一切,那個遠遠跟在她身後的女僕一點兒都沒有發現。
從飛鏢上取下字條。看了一遍之後,將字條狠狠揉爛。揉爛的細碎紙屑捏在手心。這種東西是絕對不能亂扔的!
謝梧擎天黑後就會到到這邊來!
仰天長長嘆了口氣。說實話,她現在很想大罵一頓謝梧擎那隻傻瓜!可是,那個人是永遠也不會因爲別人而輕易改變自己的行動的。
一句話,罵了也白搭!
如今,她的心頭是一團亂。看了看天色,時間確實沒有多少了……
轉身,冰兒往監視她的女僕那裡走去。在靠近女僕的剎那,冰兒出其不意地用手刀在女僕的頸側敲去。女僕應聲倒地。將女僕拖進綠化帶的花叢裡。而後,繞路快步往馮玉亭的住宅區趕去。
在到後山一處及其隱秘的山坳的時候,冰兒突然發現不遠處的樹林裡有人在私會。那叫人面紅耳赤的聲音越來越狂亂,實在是……
太陽落下後。樹林裡出現了輕紗一般的薄霧。
冰兒正欲往馮玉亭住宅區奔去的時候。她聽到二人正在氣喘吁吁的交談。
聽那個女人的聲音,居然是蔣念!但是那個男人卻不是馮玉亭……
“我愛你!”蔣唸的聲音酥麻入骨。
“哦?”男人的聲音冷漠而孤傲。
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冰兒腦海裡出現了一個!而這個人正好就是馮玉亭的保鏢。她見過幾次,聽他說過幾句話。今天白天的時候,她就是在他的身上,聞到馮玉亭室內專用薰香的。
“雖然你是他的保鏢。但是,我真的愛你!”
“哼!”
“我說的是真的!我知道,你的身份很特別……啊……”蔣念慘叫一聲……
“你還知道什麼?”聲音變得冷酷而無情了起來。
“我……你放開……我……我快……快不……不行了……”
“哼!”
“咳咳咳……”
“說!你還知道什麼?”
“我曾經聽馮玉亭叫你……”
“嗯——”
“我……我說……他叫你……叫你天司寒月……我……”
蔣念還沒有說完,冰兒就聽到了頸骨斷裂的聲音。這個可憐的女人,就這樣成了一個男人手裡的冤魂了。
愛嗎?在他們的眼中是那樣廉價!
天司寒月!
一個死了十五年的人……如今,又復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