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屹拎開宿舍的房門看着漆黑的大廳就知道子奚還沒有回來,但是還是抱着希望衝進了子奚爲自己整理的小窩,看着冰冷空曠的房間兆屹頹廢的靠着門扉坐在地上,雙手揉着額角讓自己不要這麼慌亂,子奚只是玩的較晚,他一定會回來的。
正在兆屹自我安慰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看着手機上顯示的名字,兆屹快速的按下通話鍵,“Brian,什麼事?”
“屹,非常不可思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我查找不到的人,錯,是連我的衛星掃描系統都無法辨認的人,很可惜,這個忙我幫不了你。”
Brian磁性的嗓音說着流利的英文,訝然的語氣將他的不可置信全部傳遞給此時已經混亂的兆屹,他拿起桌面上的兩張照片對比,陷入沉思,一模一樣的兩個人,一個已經在十六年前宣告死亡,一個在三個月前突然出現。
爲什麼他查找不到半點關於他的線索,擁有身份證明但是卻沒有相應的出生記錄與戶籍所在地?父母死亡留有遺產,其他的呢?或許…他…不是人……
Brian伸手彈了一下左邊的照片,哎,真是不好的猜測啊,他的衛星掃描定位系統可以辨別地球上所有已知的生物,除了這個原因他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來證明此人的來歷不明,或許他應該去秘密探尋一下……
“哦,謝謝,我現在有事,晚一點給你電話。”兆屹說完就掛了電話,手機隨手丟在地上,現在他沒有心思去想爲什麼子奚的身份背景連Brian都查找不到,他只想看到子奚,確認他安好無恙,可是該死的,現在你究竟在哪裡呢?
舒禾與聞傑下車看着眼前猶如亂葬崗般的荒涼之地,兩人無奈的苦笑走近不遠處搖搖欲墜的小草屋,真搞不懂老頭幹嘛總喜歡住在這種陰寒的地方,詭異的習慣。
將手機手錶各類先進的儀器交給旁邊駐守的保安,兩人漸漸靠近老頭獨居的茅草屋,聞傑一邊閃躲着四周的陷進,一邊思量着如何甩下舒禾回去找子奚培養感情,不知道等下老頭會提出什麼條件纔會幫他多留住舒禾一會?
剛剛進入老頭的私人領域,舒禾的手機就開始叫囂起來,保安看着兩人已經消失的背影決定無視那吵鬧的鈴音,那裡是不允許他們這些小兵獨自闖入的。
兆屹瘋狂尋找着的子奚此時正昏迷在薛棗的懷中,薛棗抱着他隱藏在暗處看着警車與救護車相互開走,眯着漂亮的眼睛看着子奚身上那些猙獰的傷口,正以肉眼所看的見的龜速慢慢縫合,如果不是他眼力好絕對會錯過這麼超乎人類理解範圍內的一幕,現在不管子奚身上有什麼謎團,他胸前的那把刀必須及時拔除……
將心中的訝異壓下,薛棗輕輕放下子奚掏出手機抱着僥倖的心理,撥通一個從來沒有連線過的手機號碼,這是有人將鄭重交給他,給予他救急用的,後來還加上一句告誡:號碼的主人消失了很多年,找不找的到他,要看他的運氣。
“喂?”手機接通一小會後終於有人接聽了電話,薛棗微微鬆了一口氣,穩住自己的心情開口請求,“您好,我是迦蒂學院地下組織的首座,我與朋友遇到襲擊,他身受重傷且不易去醫院所以纔來叨擾您,具體原因等您看到他的時候就明白了。”
“哦?那你們來XX路O9號,我在這裡等你們。”柳懸將手中的電話掛上,取出裡面的卡片輕輕摩擦,苑,這麼多年了沒想到他們依然那麼相信你呢,相信你會像神一般的出現拯救陷入絕望的他們,可是爲什麼當時沒有人拯救你呢?
仰躺在地上看着曾經屬於他的房間,柳懸輕輕閉上眼睛,這裡有苑留下來的所有東西,可是卻少了主人溫柔的撫摸。苑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全部都印刻在他的腦海裡面,不想忘不可以忘。
站起身來,柳懸望一眼屋內溫馨的擺設走出門外,在這裡他會自欺欺人苑還在他的身邊,走出這裡心也會跟着空洞,就讓他看一下他們的後輩們是如何管理着你拼命想要維護的迦蒂,想起那張照片,柳懸的心微縮,脣角勾起。
一切都沒有關係了,苑,我已經找到你了,很快…你就可以回到我身邊了,到時候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你說,這樣好嗎?
薛棗抱着子奚來到對方指定的地方,按響門鈴,電子遙控的門自動打開,剛進入到裡面房間的燈就亮了,左邊的牆壁出現一個碩大的屏幕,一個衣領高高豎起的男人坐在屏幕另一頭跟他打招呼。
“Hello,將你可愛的同伴放下吧,我們先來談談救人的報酬。”薛棗眉頭皺起不屑的撇撇脣,早知道沒有這麼好的事情,聲音依舊恭敬,畢竟現在他有求於人:“不知道需要什麼報酬?”
“很簡單,首座的位置讓出來,我想讓他做。”屏幕後的神秘男人指着他懷中的子奚說出詭異的條件。
“Sorry,我想我找錯人了。”薛棗抱着子奚轉身準備離開,對方卻先一步開口,“相信我,不管去哪裡,你只會害了你可愛的同伴,你覺得他現在的狀態適合去醫院?去了醫院引來警察,那麼後果有想過嗎?”
薛棗看着臉色蒼白的子奚陷入兩難,那把刀將子奚的整個身軀都刺穿了,殷紅的鮮血已經將兩個人的衣服沁透,深可入骨的刀傷遍佈他的背部,呼吸微弱彷彿隨時都會停止一般,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他子奚的傷勢真的不能拖了,可是……
“這就是我的條件,答不答應隨便你,面對捨身救自己的人,原來迦蒂的首座已經自私到如此地步了嗎?不願意用一個虛名來換取恩人的生命?
唔,其實你一直都不願意揹負這麼沉重的責任,現在如你所願不是更好嗎?放心不下你也可以留在他身邊協助他,不是嗎?”
神秘男人看着薛棗猶豫的神色,停頓了一會輕輕一笑,將條件放寬,下達最後通牒。
“你怎麼知道他是因爲我才受的傷?”薛棗不悅的怒視着對方,剛纔子奚奮不顧身的替他擋下致命的長刀,他很感謝他,他並不留戀那個位置,可是這關係着迦蒂地下組織的龐大關係網。
“我怎麼知道的,你不用管,現在就看你願不願意救他。”神秘男人單手撐着下巴等待着薛棗的答覆,他相信他會答應,他的自信來源於對他的調查。
薛家獨子,長相精美爲人重情重義,練習空手道也是爲了保護小時候被欺負的同伴,是一個爲了朋友可以兩肋插刀的人,擔任空手道社的社長後深得社員的追捧,曾多次替素不相識的同學打抱不平,從而被地下協會選中。
如果沒有這份資料,很難相信這個長相如同瓷娃娃般的美麗少年…是一個如此俠肝義膽的人,雖然他欣賞這樣的人,可是這樣的性情也註定朋友或者同伴將會成爲此人的軟處,爲了目的他也只好利用這一點了呢~
“好,但是我不允許你插手迦蒂地下的事情。”薛棗看着電腦屏幕回答的認真又嚴肅,其實他可以賭一把的,這個人既然指定子奚管理地下組織,那麼絕對不會看着子奚死去,但是他無法拿朋友的生命來賭,並且這個人還是爲了他纔會成爲現在這副模樣。
“爽快,我就喜歡跟性情豪爽的人交朋友,將他放上旁邊的桌子。”薛棗輕輕的將子奚放上客廳中的圓桌上,將子奚的頭靠在他的肩頭阻止背部的刀被移動加深傷口,眼睛看着屏幕裡的男人等待他的第二步指令。
“接下來,你可以暫時休息一下了。”磁性的嗓音說出溫和的話語,薛棗在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人已經軟到在地上了,問着自己,什麼時候被下了藥,爲什麼他一點都沒有察覺?
當薛棗完全陷入昏睡的時候,屋內某一扇緊閉的門被打開,神秘男人慢慢走出來,悠悠踱步到子奚的身邊,子奚側躺在圓桌上,呼吸清淺面容疲倦。
神秘男人雙目灼灼的看着那完美精緻的臉頰,眼神繾綣柔和,半響才伸出右手輕輕摩擦着子奚的臉頰,手指一直停留在他的脣瓣上,俯身拉下高高豎起的衣領,露出冷凝漂亮的臉部線條,性感的嘴脣噙含住子奚的毫無血色的雙瓣,伸出舌頭細細舔允。
撐着痠痛的胳膊坐起身,子奚突然感覺自己涼颼颼的,眼睛往下看着自己**的身體,差點驚的跳起來,有過一次衆人欣賞**的經驗,很顯然子奚這次明顯控制住自己激昂的情緒了,脣瓣使勁咬着手指,回想着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怎麼會被人剝光了丟在這裡?
啊,記起來了,當時他與薛棗保護着越晴正與一羣無賴打鬥,然後就看見幾個人操着砍人的傢伙向薛棗襲去,薛棗因爲護着越晴只能硬抗着,當時他的腦袋全空了只是本能的移動身體,用了個天外飛撲將他們推開。
子奚懊惱的敲敲自己的頭,肯定是潛意識裡覺得自己不會輕易死掉,身體較爲特殊才做出那麼不要命的舉動,不過即使現在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麼做吧?怎麼可以自私到只爲隱藏一些秘密就看着自己的同伴死掉。
唔,腦子裡最後的印象似乎是他叮囑薛棗絕對絕對不要送他去醫院,趕緊帶他離開,然後就……就昏睡了?
越晴安全嗎?那些流氓解決了嗎?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全身都被剝光晾在這裡是怎麼回事?薛棗呢?他不會看見大難來臨,這麼沒義氣將他一個人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