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溫柔撫摸讓男人身體一僵,“那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不自責?我以前也說過很多次了,她呵護你,保護你,唯一想要的就是你能夠安穩的生活下去,唯一想要的就是你的幸福。 你又何必……你又何必……”
“我又何必自我折磨呢?你是不是想說這句話?”她的動作依舊溫柔,語氣卻一點都不存在溫情。
許賦發現她正在慢慢走向何方,正在慢慢變成另一個何方,放縱式的隨着事情的發展去改變。
“那你到底要怎麼樣?”許賦喑啞的問道,他就不信沒有辦法讓她回心轉意,他們走過了這麼多,分分合合也有好幾次了,這一次絕對不會是例外,只會是最後一次矛盾。
齊小潔的動作停了下來,淡淡的回道:“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是我這輩子對你的最後一個請求,我只希望何方能夠入土爲安,能夠不再被唐棣折磨。我真的忍不了,受不了,只要一想到她生前的微笑就覺得渾身都在發疼,她明明是那麼好的一個人,爲什麼最後會落一個這樣的下場?”
“這就是你唯一的希望?如果我做到了呢?你有什麼打算?你就要離開我了嗎?”
許賦厭惡現在的感覺,伏在她的頸間,能夠感受到她血脈的跳動,也能夠感受到她散發出來的體熱,怎麼就是覺得這個人現在變得虛無縹緲了呢?
“你能不能先起來,我現在受不了一直被你壓着。”齊小潔平鋪直敘的語氣傷到了許賦,但他還是很老實的直起了身子,滿目熱情看着齊小潔。
“至於安葬何方後的事情,到時候再說吧,我真的沒有心思去糾結這個問題。”齊小潔敢於跟他對視說出這樣,眼裡已經沒有了當初初識的畏懼了。
時間,真他媽是個不讓人省心的玩意兒!許賦暗罵一聲,感覺小潔似乎隨時都會離他而去。
“好,如果這樣你會好受點的話,我會努力爲你做到。不管你最後是否還要跟我在一起。”許賦眼裡的迷茫轉爲堅定,之後就恢復了信心,並信心滿滿的說道:“不管你會不會跟我在一起,我只要你知道,我一直都是愛你的。直到海枯石爛。”
他似乎還是第一次說這麼浪漫的情話,齊小潔也感到有點心悸,只是很快就恢復平靜,這個男人還真是越來越會說情話了。
“我知道了,所以,現在能不能幫我找個醫生來爲我看看傷勢,我快疼暈了……”齊小潔有點苦惱的問道,孱弱的身體禁錮了她不羈的靈魂,讓她感到很惱怒。
此時完事以小潔爲重的許賦聽到小潔喊疼了,也顧不得太多傷感,手忙腳亂的蹬蹬蹬走到門那邊,把門拉開,醫生早就在外面等候了,同來的還有秦權和安奈。
發覺許賦的情緒不好,他們也只以爲是因爲小潔的情況不好導致的,也沒有多問,醫生則是被推這進去的,房間裡有濃濃的薰香味,應該是爲了掩飾齊小潔身上的血腥味。
“小潔小姐?你現在還好嗎?”走到牀頭,陸書習慣性給了齊小潔一個和善的微笑,齊小潔也回以他一個溫和的笑,輕輕點頭。“就是渾身都在疼,別的感覺還可以。”出於禮貌,齊小潔還是稍微說了一下自己的感覺。
陸書有點異樣感,總覺得小潔看自己的眼神似乎不太對,跟她被抓走之前很不一樣。
但他終究也只是一個醫生,沒有資格問太多,只好默默開始爲小潔檢查身體。
正要跟着陸書進房間的秦權被攔了下來,許賦神情嚴肅,一絲不苟的說道:“我有點事情要跟你說。”
感受到秦權瞬間緊張起來,許賦嘆氣道:“不是怪你出餿主意的事情,畢竟縱容你的任性的人也是我,我沒資格太過於責怪你。是小潔的事情。”
小潔怎麼了?秦權的眼神透出這麼一個信息,許賦看了一眼也正要跟着進去的安奈,輕聲說道:“都跟我來吧,讓陸書一個人忙活就好了……”
說完他就對用殷切眼神看着他的四個老人說道:“我和小潔都還好,你們不用太擔心了。等下陸書出來,你們再去陪陪她吧。”
敏感的人已經感到不對勁了,尤其是安奈這樣的人,會意後就很直接走遠了,遠遠的看着許賦等人。
四個老人默默點頭,許賦這才帶着秦權走遠,走到過安奈時,安奈也跟着跟上去。
寬闊的大廳,許賦在一個僕人的幫助才終於走到了這個籃球場大的大廳,其實在這裡開演唱會都不會顯得擁擠,許賦曾設想過,他們會在這裡交換戒指,但現在看起來這些美好的設想在早幾年就變成了泡沫。
秦權和安奈都找了座位坐下後,許賦還站着,他抿脣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得力助手,緩緩說道:“小潔,已經恢復記憶了。我不知道唐棣具體是用什麼辦法讓她恢復記憶的,但我知道辦法一定給小潔帶來了巨大的痛苦。”
安奈驚呼了一聲,問道:“當初還說可能永遠也找不回記憶了,現在居然就恢復記憶了。那小潔小姐對您是什麼反應?”
在許賦的等式裡,恢復記憶等於重拾痛苦,這並不是好事。
“她很自責,認爲對不起何方,所以,她對我提出了一個要求,就是要把何方的遺體搶回來,好好安葬。”許賦簡扼的說了清楚了事情的緣由,轉而看向秦權,似乎在徵求秦權的意見。
因爲上次的失誤,秦權現在很不好意思,很擔心自己如果再隨便獻計,會不會把事情推向更難辦的方向。
秦權躲過眼神,不自在道:“這倒是小潔的性情會做出來的事情。看來是真的恢復記憶了……”
“秦權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會放棄她,所以這個請求我就是拼盡全力我都要做到,明白嗎?”許賦的執念秦權又不是沒看到,秦權暗暗擦了一把汗,他可不想被打。
“我無話可說,你要做什麼如果需要我的幫忙,就只管叫我就可以了,我沒有什麼很大的意見。”
安奈這邊看看那邊看看,看着這兩個男人推來推去,發現沒她說話的份,也就安安分分看他們扯話了。
許賦捏緊拳頭,糾正道:“這是小潔現在唯一的想念,也會是我接下來唯一的目標,作爲下屬的你們,難道就不應該出一份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