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潔說話的同時停下腳步,爲某件事情擔憂的時候,她沒辦法繼續當前的事情,四周都是炫彩的燈光,但她覺得她此時的世界是黑白的,連同許賦一起。
許賦跟着她停下腳步,捏着她的小手,把她帶到路邊,摸着她的秀髮:“我們唯一的幫手就是陸書,但陸書已經爲珊珊看過了,他也對珊珊現在的情況無能爲力,所以,你覺得你還能找誰?”
“我也不知道,我沒有什麼認識的朋友,但我不明白丹妮的人緣這麼好,爲什麼會找不到一個人來醫治珊珊,珊珊的問題真的這麼嚴重嗎?”齊小潔承受着雙重摺磨,有點艱澀,珊珊是她的朋友,她也不想看着珊珊一直昏睡下去。
“所以,既然我們都沒有辦法,那你現在應該要做的就是好好享受這次旅行,之後再糾結好不好?”許賦晃着她的手,語氣中帶着一點懇求。
齊小潔心一軟,也就不再愁着臉繼續跟許賦開開心心閒逛了,逛到晚上睡覺的點,街上已經不剩什麼人了,他們倆還在街上逛着空蕩蕩的街頭。
這個國家很多跟鬼怪有關的傳說,齊小潔多少聽說過一點,此時跟着許賦走在空蕩蕩的街頭,不免會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各種各樣的傳說。
“這個國家很漂亮,你覺得呢?”即使是夜晚,他們也能看到路邊的櫻花開出花的顏色,一大片一大片的粉色看起來很美麗。
“都沒你漂亮。”許賦很狗腿的回道,擁着她往前走,路邊已經看不到一個人了,但就在他們路過一個酒館的時候,一個人搖頭晃腦的從那酒館走出來了。
本來他們是無意理會這個人的,但這個人就像一開始就打算粘着他們一樣,他們還沒走近就這個人搖搖晃晃的朝他們走來。
齊小潔看着這個人的身形覺得還挺眼熟的,但一時間還沒想到這個人身份,眯着眼睛疑惑了很久,回過神的時候,那個人已經走到了他們的跟前。
許賦的臉色的很臭,很不滿這個人的出現,但最後還是很淡定的問眼前這個擋在他們跟前的,滿身酒氣的男人,“請問您有何貴幹?”
用的是標準的日語。齊小潔聽不懂,但對此感到非常驚訝,因爲許賦之前在那些日本人面前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日語,他居然還會說這種語言。
她忽然很想知道他還有什麼是不會的,她果然還是有點不夠了解自己的丈夫。
但接下來更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這個醉漢居然擡起頭直接看向齊小潔,用一口流利的英語問道:“何方那個傢伙掛了?”
何方那傢伙?齊小潔的腦袋有點當機,但認出了這個人的驚訝纔是她現在情緒的主導,這個渾身酒氣,蓬頭垢面的男人是何方的那個神醫朋友。
“你是她的神醫朋友?我們幾年前見過的,你怎麼會在這裡?”齊小潔很意外,何方當初找這個人找的這麼幸苦,現在她居然偶遇都能遇上這個男人,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齊小潔首先想到的就是找這個人去爲珊珊醫治,然後解決她現在的這個難題,這樣就完美了,她想的很完美,還沒等那神醫朋友回話,也沒看許賦的臉色就雙手一把握住神醫朋友的手,激動的說道:“我們的相遇正好,我需要你的幫助,我一個朋友現在需要你的救治,請你幫幫忙吧,診金不是問題!”
“我叫做林立,我記得何方應該跟你提過我的名字,齊小姐。”這醉漢看起來就像是裝醉,此時竟然如此鎮靜,說話也很有調理,但是就是有意識的無視了小潔的請求。
齊小潔此時很激動,也沒有聽出這個人語氣中的冷淡,還一個勁的說道:“嗯,我記性不是很好,但是你應該可以把她治好,我相信你的能力,可以幫忙嗎?”
“幫忙?”林立微微一笑,這笑容看起來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諷刺。
齊小潔沒注意到,但不代表一直保持着警惕的許賦沒有察覺,男人的直覺讓他瞬間警惕起來,看着林立的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
“您憑什麼認爲我就一定會幫助您呢?您難道不知道,我做人是有原則的嗎?”林立的語氣瞬間疏遠,輕輕掙出了被小潔握着的雙手,後退了一步,眯着眼睛笑嘻嘻的看着小潔。
小潔被這樣的笑嚇的有點瑟縮,此時才認識到這個人的疏遠之意。
她見過這個人,以前這個人給自己的感受並不是這樣的,難道這個人是看在何方的面子上?
齊小潔的臉色白了白,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有點滲人。嘴脣輕輕蠕動,手也被許賦緊緊握住,她有點不明白怎麼突然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許賦不忍心看到這樣的小潔,爲小潔出口問道:“那麼,你做人的原則是什麼?難道見死不救就是你的原則?”
“呵呵,許大總裁還真是會開玩笑呢,我們這還是第一次見面吧?難道您的原則就是羞辱初次見面的人?”林立也不是吃素的,對許賦的諷刺也毫不留情的反擊。
“不好意思,我只羞辱應該羞辱的人,跟見面的次數沒有任何關係。”在商場混跡這麼多年的許賦很快就找到了合適的語言來回擊。
但此時的小潔已經在心裡擔憂珊珊的問題了,她不想跟林立發生爭執,即使他一開始表現出來的態度很不好,很惡劣,但她還是覺得應該還有爭取的餘地。
她開始扯的許賦衣角,希望他說話能留點餘地,別把人說絕了,到時候真的要求這個傢伙的時候,就不會落個進退兩難的地步。
“呵呵,齊小姐,我的問題您還沒回答,何方,現在是生是死?”林立似乎厭倦了跟許賦脣槍舌戰的幼稚行爲,轉而問小潔關於何方的問題。
此時的小潔還不知道她現在的回答跟林立是否會幫助她有着很大的影響,所以她乖乖的帶着愧疚說道:“她已經去世了。已經幾年了,那時候我們旅行回到原點的時候,她就已經油盡燈枯了……”
林立聽後眼中先是閃過深沉的悲痛,隨後就哈哈大笑,沒人知道他到底在笑什麼,而小潔則以爲他在嘲笑何方的去世,一時間憤怒的攥緊了拳頭,怒視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