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千古一帝是誰,爭議。
最偉大的科學家是誰,爭議。
最偉大的哲學家是誰,更沒有定論。
最偉大的人格是否曾經出現,除卻宗教領域,沒有人會找出一個大家沒有異議的。
天下第一有爭議,天下第二往往就是和天下一被人拿來爭議的對象,總的來說,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二往往坐的是同一個位置。
天下第三,聽上去倒是沒有那麼不食人間煙火,往往也沒有那麼多爭議,有時候甚至是大家覺得相對更有親和力,更有影響力的一位。
然而,誰也不應該忽視,天下第三,往往就意味着,除了那麼一兩個人,這一位依然是凌駕於衆生之上的最強者之一。
有沒有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二,澹臺靜自己都不知道。
澹臺靜可以肯定的是,目前能夠全面勝過她的人,還沒有遇到過。
當然,指的應該只是武學修煉一途的綜合實力,她也曾經向國外的格鬥大師學習過現代的人體格鬥科學理念。
兼容幷包,往往是中國諸多高人逸士最爲推崇的學習理念。無論他爲自己所專注的領域多麼驕傲,當他達到了某種急需突破的境界時,他往往是靠着將目光投向新的領域而獲得某些靈感和突破的契機。
澹臺靜就是如此,只是澹臺靜並沒有將她從國外學到的東西和新的體會教給王安,因爲王安現在還不需要那種突破,再者到了那種境界,每個人需要突破所獲得的契機都不一樣。
王安更加不清楚這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二是否存在,他只知道自己非常清楚對方實力的蕭問道被人一招擊敗,毫無還手之力。
或者自己對有些東西還是低估了許多,就如同當初自己認可中醫,卻沒有覺得中醫有太多發展潛力一樣。就如同現在他認可了澹臺靜的修煉在於養生和心境提升方面的效果,卻還是低估了這種傳統修煉法門的暴力程度。
“你……你是什麼人?”
澹臺靜鬆開手,她並沒有太極端的潔癖,然而即使是對敵,她也不願意將陌生人和自己的手掌接觸太久,尤其是脖子這種能夠感覺到對方喉結和脈搏的地方。
當然,澹臺靜在自覺認識到自己保姆身份的時候,她殺雞宰鴨的時候,倒也從來不在意那些血肉沾染到自己素潔白淨的手。
蕭問道咳嗽着問道,對方的力量並不十分霸道,卻極其巧妙,準確地掐住了他的神經……蕭問道如此解釋所謂的穴位。這種準確的程度絕對超過了二十年以上功力的主刀醫生,蕭問道相信對方是記住了一根頭髮,都能夠在被打亂的髮絲中找到那一根的人。
“女人,二十多歲,單身未婚,王家的小保姆。”澹臺靜簡略地回答了蕭問道的話。
“這介紹倒是簡單明瞭。”王安笑了笑,師傅是連名字都懶得說,所以她說的更復雜一些。
“現在怎麼辦?”澹臺靜習慣性地問道,更多的是一種商量的語氣,澹臺靜知道自己的學生,在某些事情上的處理比她更合適……他考慮的問題方向和自己截然不同,他所掌握的許多東西,自己也不清楚。
很多時候,澹臺靜都不會去幹涉他的決定,她更加習慣在他皺起眉頭時才猶如說禪一樣給他一些參悟的契機。
王安略一思索,一腳把那個唯一沒有上場動手,卻依然被他一掌打倒的小流氓踢醒,說了一句:“我們先把蕭問道帶到餘杭賓館去……其他人就不用管了。”
“走吧。”澹臺靜看了一眼蕭問道,束手而立。
蕭問道站了起來,一言不發,轉身往前,吐了一口唾沫,卻是悶聲不吭地往前走,既不問打算怎麼處理他,似乎也沒有逃跑和掙扎的意思。
在巨大的實力差距下,自己的小動作猶如被貓放開的老鼠所擁有的希望一樣,毫無意義。
既然已經被擊敗,蕭問道不會再自取其辱,像他這樣的人,也許不會在意自己的尊嚴,但是絕對不會毫無必要地暴露自己的愚蠢和可笑。
“你是故意告訴那些小流氓,讓他們來救人的?”走出巷子,澹臺靜問道。
“當然……他們未必很講義氣,但是肯定會害怕蕭問道。他們並不知道我們會怎麼處理蕭問道,如果蕭問道死在我們手裡,他們會不管不顧。可是我們殺了蕭問道的可能性太小,也就意味着蕭問道遲早會重獲自由……到時候他們現在的態度足以決定他們的遭遇。”王安並沒有避開蕭問道的意思,並不擔心蕭問道在知道了自己的用意後刻意和他唱反調。
“是這樣的嗎?”澹臺靜側頭問蕭問道,沒有嫌惡,也沒有威脅,只是平靜地敘述,等待着蕭問道的回答。
蕭問道深深地看了王安一眼,摸了摸生痛的脖子,勉強點了點頭:“他們必須來救我,不管能不能救出來,這都是一種態度。如果他們明知道我落到你們手裡,卻不出面……那我以後自然會和他們算賬。這和你們打算怎麼利用我沒有關係,而是我和他們之間的事情了。”
“就是這樣。”王安微微一笑,回頭看着那小流氓將其他人弄醒後,考斯特離開了巷子另一頭,然後給璋慕莨打電話。
璋慕莨聽說王安下午要請假,自然少不得擺擺架子,可是她這個班主任現在對他真的不是底氣十足,璋慕莨哼哼了幾聲,威脅要開除他以後,王安掛斷了電話,也不擔心她去告狀。
蕭問道神色複雜,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對方還有心情像普通學生一樣給班主任打電話請假……只是自己預定的某些計劃,似乎完全被出人意料的打亂了,最終結果大概卻不會有太大的偏差。
“爸……”王安和澹臺靜一起走進餘杭賓館,看着走在前方的蕭問道,壓低聲音說道:“爸,我被嚴雨閒綁架了,帶到了餘杭賓館……周圍聚集了許多小流氓和混混。不過現在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王安並沒有多和王忠泰說什麼,回頭看了下幾輛麪包車跟在打頭的一輛黑色奔馳開了過來,嘴角微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