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各路媒體雲集,那些社會名流也都巴不得來湊一份子,畢竟能在陸家這樣的家族儀式上露個臉,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李家、趙家、周家也都親自送來了賀禮,李成安拉着李衛東搖頭咂嘴的說:“可惜,可惜!老爺子這下手也忒快了,昨天還是不聲不響,今天怎麼就定上親了呢?”
李衛東只能苦笑無語。今天這排場顯然是陸伯涵有意爲之,一來是對外界關於陸家的種種流言做出一個態度,二來也是向滅門案的幕後元兇示威,就算陸氏宗親死光,這份家業也仍然能夠屹立不倒。對於這種做法李衛東並不反對,讓他鬱悶的是作爲陸家準姑爺,而且又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他難免成了媒體追逐的焦點,話題議論的中心,到場的人裡面除去李成安、趙巖幾個,其餘的都是極羨慕又嫉妒,心裡都在暗暗猜測:靠,這年輕人是哪裡冒出來的,不聲不響的就做了陸家的姑爺?要知道夏若芸作爲陸伯涵的外孫女同時,也是夏家的現任家主,雖說長的悲慘了點,不過跟億萬家財比起來這又算什麼呢?卻不知這個年輕人又是什麼來頭,居然一下子把兩大豪門都給霸佔了去,實在是很讓人浮想聯翩的一件事。
對於李衛東的身份,陸伯涵故意說的含糊其辭,只說也是經商世家,這個頭銜讓李衛東相當的汗顏。如果老爸老媽看到這一幕,沒準當場就哭了,如果在批發市場做點小買賣也能算經商世家,是不是早市練攤的也可以自稱董事長了?
陸伯涵越是高深莫測的不肯明說,人們自然也就越感興趣,記者們的長短炮唰唰的閃個不停。實際上李衛東今天最擔心的一件事就是這個,雖然特地戴了一幅超寬的墨鏡,頭髮也特意吹了個小背,卻還是心下惴惴,就只怕這條新聞回頭要是登到內地的報紙上,給姚薇那幾個丫頭看到就慘了。要是再被薇薇她老爸老媽看到……李衛東不禁打了個哆嗦,連忙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真後悔沒有戴個口罩來。
儀式忙完,已經是下午五點多,李衛東還要趕晚上的航班。陸伯涵今天看上去格外高興,非要親自去機場送行,李衛東百般推辭都不答應,也只好隨他。可巧從陸宅出門時,剛好碰上方家的人到了,方林這廝雖然靠李衛東及時灌下泉水僥倖的逃過一劫,此時已經基本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由於服用氰化物過量,神經還都沒有完全恢復,時不時的伴有陣性抽搐,也不知道會不會落下殘疾什麼的。
方家來人,雖然方震南沒有親自出面,但是話卻說的相當不客氣。畢竟方林是在陸家出的意外,兩家這個樑子多少是要結下的,沒有鬧出人命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擡方林上車的時候,剛好從李衛東面前經過,方林示意擔架停下來,斜眼看着李衛東說:“發的,別嘰歪揍過我,拉客走愛幹黑西……”
這廝本來就因神經麻痹而嘴歪眼斜的,看上去跟中風後遺症極其的相似,嘰裡咕嚕這兩句話更是李衛東聽的一頭霧水,想了半天也沒搞明白這是哪國語言。還好旁邊跟着白晴,連忙翻譯說:“少爺是說,別以爲你救過我,老子就會感激你……”
李衛東哈哈一笑,他早知道方林這小子一旦出了地下室就會翻臉不認人,看來果然是沒有猜錯。說起來丫也真夠倒黴的,歐陽烈火想要算計夏若芸,讓他當了回替罪羊,也是這氰化物劇毒作用於神經系統,太過霸道,即便是有逆天的泉水,這鳥人一時半會兒的也甭想爬起牀來了。
至於感謝不感謝,這種嘴巴上說說而已的東西李衛東本來就不稀罕,就算跟方林結了仇,現在也未必會怕他,畢竟自己現在的身份是陸家的準姑爺。陸家的家世一直都讓方家忌憚三分,像方震南那麼精明的人,總該懂得投鼠忌器的道理,現在總算保住了他兒子一命,就算心裡恨的要死要活的,也決計不會做出什麼狗急跳牆的事情來。
哈哈,平白無故的多了個靠山,感覺其實也是蠻爽的嘛!
連輕侯素來穩重,八面玲瓏,衝方林拱手說:“這次發生這樣的意外,雖說一切都是歐陽烈火搞出來的,陸家總歸有責任,也決計不會推脫。方少且請安心養病,待這邊家事稍做料理,連某必定登門向令尊賠罪。”
連輕侯作爲老爺子最爲倚重的智囊,身份地位都擺在那裡,這句話又說的十分懇切,方林等人也撈不去什麼話柄,悻悻的上了車。看着凱迪拉克漸漸走遠,陸伯涵一聲冷笑,說:“跟老朽打交道的這些人裡面,方振南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只可惜黃鼠狼下崽,一輩不如一輩了。”
保鏢已經將車停到了門前,陸伯涵先行上車,招呼李衛東坐到他身邊。就在李衛東剛一低頭的剎那,旁邊突然竄出一個人來,側着肩膀朝他撞了過去。這一撞速度極快,李衛東也根本沒有料到在老爺子面前還會發生什麼意外,好在敏捷加二的反應速度不是一般的牛叉,意識到不對勁馬上沉肩扭腰,上半身向後一錯讓過了來勢,順手扣住那人手臂,一個乾淨利落的反身背摔將對方撂倒在地。
李衛東練慣了小擒拿的路子,這一下將對方按倒,伸手順勢就想去鎖他咽喉。但是手剛伸出去,撲鼻便是一陣濃烈的酒氣,定睛一看不禁怔了一下,說:“楊軒?怎麼是你!”
偷襲的這人正是楊軒,趁着李衛東一愣神的功夫掙脫他手臂,擡手一拳砸向李衛東面門。這一拳剛遞出一半,卻被一隻纖細的手掌伸來,閃電般扣住他手腕。這隻手掌雖然看上去女人氣十足,力道卻是不弱,捏的楊軒手腕發出一陣格格聲響。
出手的卻是一直寸步不離跟在夏若芸旁邊的裴三,二叔侯萬風這時也是又驚又怒,低喝道:“楊軒,你他媽不想活了是不是?”
楊軒兩個眼珠子紅通通的,嘴裡噴着酒氣,說:“是啊,我他媽就是不想活了!芸兒,這小子有什麼好,你爲什麼要嫁給他?我楊軒,爲了你父親,爲了你們夏家做了多少事,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爲什麼你這麼對我,我難道不如他麼?我出生入死這麼多年,難道比不上一個野小子……”
“放肆!”
啪!一記清脆的耳光,楊軒左邊臉上登時浮起幾道清晰的指痕。夏若芸氣的臉色鐵青,咬着牙說:“楊軒,念你跟我父親一場,我不想殺你,可是你說話之前最好想清楚自己的身份,芸兒這兩個字,也是你叫的?”
陸家保鏢這時都荷槍實彈的圍了上來,陸伯涵雖是夏若芸外公,但這說到底卻是夏家的事,不便插手,便示意保鏢們退過一旁。楊軒明顯是喝高了,直勾勾的看着夏若芸也不說話,嗬嗬大笑,狀若癲狂。夏若芸擺擺手說:“二叔,先把他看起來,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接連出了這麼兩個插曲,多少讓人有些不愉快,倒是陸伯涵絲毫不以爲意,一路上笑着跟李衛東攀談,還說如果方便的話,希望能跟他父母見個面,怎麼說這也算是結了親家。李衛東就在心裡嘆了口氣,心說如果我跟大小姐要是真的結婚了倒還好些,老媽那麼開明,一看娶回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兒媳婦肯定美的不行。問題是這根本就是在演戲,並且像陸家這樣的家世,汗,誰知道會不會把老兩口嚇出個好歹來?
到了機場,陸伯涵沒有下車,而是夏若芸笑笑說:“我就送到這裡吧,你們年輕人的事,我這把老骨頭就別在旁邊礙眼了。”
夏若芸臉一熱,她跟外公話並不多,被他這麼打趣,很有些不習慣。李衛東倒是皮糙肉厚,滿不在乎的下了車拉住夏若芸的小手。夏若芸下意識的想要掙脫,李衛東卻握緊了不放,嘿嘿一陣壞笑,在她耳邊低聲說:“大小姐,你好像答應我的條件,還差一點沒有完成呢是不是?”
夏若芸一愣,但緊跟着就好像明白了什麼,臉唰的一下紅到了耳朵根,結結巴巴的說:“你……你想幹嘛?”
李衛東理直氣壯的說:“不幹嘛啊,當然是要親你啊!這一下是你欠我的,大小姐言出必踐,該不會耍賴皮吧?”
夏若芸氣的差點忍不住一腳踹過去,說:“你瘋了?我外公他們就看着呢,親個屁啊親!”
“靠,看着怎麼了,當初說好時間地點由我選的,誰叫你答應了呢?”李衛東很是同情的看了夏若芸一眼,說:“當然我這人一向好說話,你要是覺得在你外公面前難爲情,那就不親了。不過呢這麼白白放過你那我就太虧了,我看這樣吧,就當你又欠了我三個吻,而且……咳咳,必須是舌吻。”
“去死,你個臭流氓!”
“不答應?那好啊,我們現在就把剩下的帳結了先。”
李衛東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攬住夏若芸柔軟纖細的腰肢。夏若芸手忙腳亂的想推開他,卻擋不住這牲口力氣不是一般的大,眼看他的嘴巴湊了過來,夏若芸嚇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來了,語無倫次的說:“別,不要!……我、我答應你,答應你還不行麼!你……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