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義高已經決定放棄掙扎了,反正掙扎了也沒用,還不如坐在清水城看看接下來的局勢如何演變再說。
“立刻傳令給沼澤館城主長澤和明,讓其在沼館城按兵不動,就算津川家兵臨沼澤館城下了也不能擅自發起攻擊!如若津川家攻擊本家了,那就直接開城投降吧。”說完,清水義高臉上還是忍不住流出了一絲失落之情。
“哈!在下這便派人傳信給長澤監物。”木戶周防守連忙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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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清水家領地相鄰的是最上郡有力國人佐佐木家。
佐佐木家的實力大致上與清水家相當,地處最上郡西北方,與大寶寺家和津川家相鄰。佐佐木家現任當主爲佐佐木貞綱,一名在最上郡頗有勇名的武士。
佐佐木家本據佐佐木城內,與清水家一樣,一場關於津川家出兵羽前地區的評定也正在召開。參與評定的有佐佐木家筆頭家老庭月綱政,鮭川城城主佐藤信包以及巖鼻館城主佐藤信基倆兄弟。
“主公,在下認爲津川家此次出兵應該不會對本家產生什麼威脅。”佐佐木城天守內,庭月綱政一臉肯定的對着主位上的佐佐木貞綱說道。
佐佐木貞綱開口道“津川家這次出兵的規模和聲勢可是不小,綱政爲何如此篤定?”
“主公試想,若是津川家會攻擊本家的話,爲何不直接從雄勝垰南下直接攻入本家的領地。反而大費周章的從大崎家借道,轉而從細川家的領地進入羽前?”庭月綱政緩緩的說道。
“津川家應該是刻意的避免了與本家的交戰,由此看來,津川家對本家應該是沒有敵意的。”庭月綱政接着說道。
聽到庭月綱政的話,佐佐木貞綱輕輕的點了點頭,而這時候坐在庭月綱政對面的佐藤信基卻突然開口道“主公,對於眼下的局勢在下卻不如庭月大人這般樂觀!”
“這是爲何?”佐佐木貞綱接着問道。
佐藤信基笑了笑,然後回答道“雖說津川家目前看來確實是沒有對本家表露出什麼敵意,但是日後呢?”
“本家的領地可是緊挨着津川家的,一旦津川家擊敗了最上家佔據了村山郡,那麼位於最上郡的本家便會成爲津川家的下一個目標!”
“雖說短時間內本家是沒有什麼危險,但是從長遠看呢?一年還是兩年?這又根現在津川家就出兵本家有什麼區別?”佐藤信基看着佐佐木貞綱的眼睛目不轉睛的說道。
“佐藤大人如何能確定津川家就能擊敗最上家呢?”聽到佐藤信基不贊同自己的提議,本就與佐藤氏關係不怎麼樣的庭月綱政頓時不滿意了,“最上家好歹也是羽州探題,而且最近聽聞天童家等最上家的各個分家已經與最上家休戰,現在已經與最上家組成聯軍扼守在楯岡城了。”
“而津川家似乎還被擋在了村山郡之外根本沒有什麼動靜,如此看來津川家想要擊敗最上家無疑是癡人說夢!既然津川家無法擊敗最上家佔據村山郡,又何來攻入本家一說呢?”庭月綱政接着說道。
“哈哈!”庭月綱政說完,坐在佐藤信基身旁的佐藤信包也忍不住大笑着說道“若是在下沒有記錯的話,庭月大人之正室似乎是最上家家臣氏家定直的妹妹吧?想來庭月大人的心裡還是有些向着最上家的,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不足爲奇了。”
“佐藤信包,休要血口噴人!”佐藤信包的話就有些誅心了,庭月綱政連忙對着佐佐木貞綱說道“主公,在下剛纔所言全是對主公的一片赤誠,絕無半點私心啊!”
佐佐木貞綱擺了擺手,對於庭月綱政的忠心佐佐木貞綱還是極爲了解的,“好了綱政,你的忠心本家是肯定不會懷疑的。只是信基和信包二人說的也不錯,這津川家萬一真的攻擊本家的話,以本家的實力完全不是對手啊!”
“若不然本家到時候尋求大寶寺家的支援?”庭月綱政接着說道。
大寶寺家與佐佐木家的關係一直以來都是不錯的,當初清水家和大寶寺家爆發合戰的時候佐佐木家也是出兵支援了大寶寺家的。如果津川家對佐佐木家發動戰事的話,於情於理大寶寺家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一方面佐佐木家曾經幫助過大寶寺家,大寶寺家理應出兵。一方面,若是佐佐木家的領地被津川家攻佔,那麼接下來就該輪到大寶寺家了,所以大寶寺家也肯定是不能袖手旁觀。
看着明顯已經有些意動的佐佐木貞綱,佐藤信基和佐藤信包二人對視了一眼,然後開口說道“主公,大寶寺家如今自己都陷入和砂越家等豪族的戰鬥中,自顧尚且不暇,又怎麼能顧及本家?”
“就算是大寶寺家能支援本家,一個連砂越家都無法擊敗的大寶寺義增,又如何能與津川家抗衡?要知道幾年前大寶寺義增可是差點就死在津川家回不來了。”佐藤信基接着說道。
“哼!”佐藤信基原本以爲自己這樣一說佐佐木貞綱應該會稍微顧慮一下,沒想到佐佐木貞綱直接冷哼了一聲,然後一臉堅毅的說道“我佐佐木貞綱可不是大寶寺義增那個廢物!本家的佐佐木城如此易守難攻,別說是津川家的三千兵勢,就算是再來三千本家又有何懼?”
“此事不必再說了,本家屹立出羽上百年,還從來沒有怕過誰!”說到這裡,佐佐木貞綱轉過頭對着一旁的庭月綱政說道“綱政,接下來可以多派遣振奮和忍者前往細川家的領地,密切注意津川家的動向!另外,立刻整備領內的兵勢,將糧食軍械運往佐佐木城。就算本家不懼他津川家,但是也必須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哈!”庭月綱政連忙大聲的回答道,末了,庭月綱政對着佐藤信基和佐藤信包二人投以一個挑釁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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鮭川城,佐佐木城的評定結束之後,佐藤信基便離開了佐佐木城,順道在佐藤信包的鮭川城駐留了一下。
鮭川城天守內,佐藤信基一臉平靜的把玩着手中的太刀,不時抽出來用布巾擦拭一下。相比於佐藤信基的平靜,坐在一旁的佐藤信包就有些坐不住了。
“兄長,自從日野大人被庭月綱政那個混蛋給逼出本家之後,主公現在就只信任庭月綱政一個人了。現在壓根就不聽我們的,細川大人那邊可有些不太好交代啊!”說到這裡,殿內的二人都忍不住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