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子元見說,立時就站起了身來,道:“既然地點也定下來了,那屬下這就立即去安排通知武林各大幫派之事,也請教主告之趙副教主一聲,讓我們明教的教衆也一起匯聚到建康府去。”柳靖陽嗯了一聲,道:“我一會就去通知趙副教主。”茅子元又向柳靖陽行了一禮,這才轉身離去。不過茅芷喬卻並沒有跟着茅子元離開,待茅子元走遠之後,忽然開口說道:“教主,聽說此次你在前往金國的途中遇到了一個叫做辛棄疾的年輕公子,此事可是真的。”柳靖陽點頭道:“是真的。”茅芷喬道:“那他長什麼樣子,年紀有多大。”柳靖陽道:“樣子很是英俊瀟灑,年紀嘛,應該跟我差不多吧。”
茅芷喬一聽這話,臉色一下就變得十分欣喜了起來,柳靖陽感到好生奇怪,問道:“茅姑娘,你怎麼忽然這麼高興呢,難道你認識辛公子嗎。”
茅芷喬搖了搖頭,道:“我並不認識他,要不就不會主動跑來向你打聽他的消息了。”柳靖陽道:“既然你都不認識他,那你打聽他的消息又有什麼用呢。”茅芷喬道:“我雖然不認識他,不過以前卻有幸拜讀過他寫的詩詞,他的詞寫得太好了,讓人讀過之後,就再也忘記不了。”柳靖陽卻並沒有聽辛棄疾說過自己會寫詞之事,用手撓了撓頭,道:“他還會寫詞麼,怎麼我一點都不知道呢。”茅芷喬微微一笑,道:“你是個練武之人,自然不會對舞文弄墨敢興趣的,不知道也正常得很。”
柳靖陽道:“也是,像我這樣的粗人,是不懂得那些文人風雅的。”茅芷喬道:“你也不能不能這麼說自己,習武有習武的好,學文有學文的好,兩者其實也沒有大多的差別,主要還要看自己的喜好。”柳靖陽想了一想,點了點頭,說道:“也是,我小的時候雖然整日都念書識字,但就是很難學得好,可能就是我個人的興趣沒有在讀書上面吧。”說了這話,卻發覺茅芷喬並沒有出聲應答,回頭一看,竟見她正低着頭在想着什麼,於是問道:“茅姑娘,你這麼出神,在想什麼呢。”茅芷喬這才擡起頭來,微微一笑,道:“沒有想什麼。”說了這話,稍微停頓了一下,又道:“教主,能求你一件事麼。”
柳靖陽道:“什麼事,你但說就是。”茅芷喬道:“若是下次你還要去金國,請一定將我帶上。”柳靖陽輕輕啊了一聲,道:“這是爲何。”茅芷喬臉色忽然一紅,道:“我很想去親自見見他的,你能答應我麼。”柳靖陽道:“如果你真的想去,那有機會的話,我帶上你就是。”茅芷喬一聽這話,立時就好不開心,連說了好幾聲謝謝,這才轉身離去。柳靖陽待她離去之後,回想起她剛纔的表情,心中忽然吃了一驚,暗道:“莫非茅姑娘竟然喜歡上辛公子了,如果當真這樣的話,那我可要好好的湊合他們一下。”
之後的幾日,明教衆人便按照先前的商定,各自行事去了,唯有趙曉楠整日沒有什麼事情做,一直就圍繞在柳靖陽的身邊。柳靖陽見她對自己越來越好,心中對她的印象也有了很大的改觀,不過由於他與鍾雲綺和陳君竹的關係,所以也不敢與其走得太過親近。這一日傍晚,柳靖陽閒着無聊,便一個人獨自沿着山上的小路漫無目的的閒走,走着走着,忽然聽到身後有腳步之聲響起,柳靖陽回頭一看,見過來的人竟是賈仁義,於是立時便停下了步來,說道:“賈兄,你怎麼也一個人出來閒走了。”賈仁義道:“我不是出來閒走的,我是有事情要找你細談。”柳靖陽道:“什麼事情。”賈仁義道:“這裡說話不方便,咱們還是找個僻靜的地方說吧。”
柳靖陽聽他說了這話,當即便點了點頭,道:“好,就依賈兄的意思,你說去哪裡,我就去哪裡。”賈仁義伸手往旁邊的樹林裡一指,說道:“這裡面應該不會有人前來打擾,咱們就到裡面去說話吧。”說完這話,轉身便進了樹林,柳靖陽跟着也一起走了進去。進到樹林之後,兩人選擇了一處有石頭的地方坐了下來,柳靖陽道:“賈兄你弄得這麼神秘,究竟有什麼事情。”賈仁義道:“其實也沒有什麼,我就是想向你問清楚一件事情而已。”柳靖陽道:“什麼事情。”賈仁義道:“最近這幾日,趙姑娘對我的態度忽然冷漠了許多,對你倒是忽然熱情了起來,我想知道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柳靖陽聽他問了這話,心中想道:“這件事情乃是我和趙姑娘之間的私事,既然趙姑娘自己都沒有告訴他,那我也是絕對不能說的。可賈公子畢竟曾經多次幫助過我,我若是不將此事告訴於他,心中又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的。”想到這裡,臉色立時就有些爲難了起來,賈仁義見他表情有異,出聲問道:“怎麼,難道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情連我也不能說嗎。”柳靖陽道:“這件事情是趙姑娘私底下和我說起的,既然她都不肯親自告訴於你,那我要是對你說了的話,只怕一旦被她知道了以後,便會被責罵的。”賈仁義道:“有這麼嚴重麼。”
柳靖陽點了點頭,道:“趙姑娘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敢得罪她的。”賈仁義一聽這話,立時就沉默了起來,過了好一會,纔開口說道:“可最近的情況也變化得太大一些,以前她只要一見到你,就會對你橫眉冷眼的,但最近不僅忽然對你變得和眉善目的了,而且還天天圍着你轉,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之事啊。”柳靖陽心中想道:“這的確是有些不可思議,不但是你這麼覺得,就是我也一樣這般認爲的。”不過心中雖然如此想,但嘴裡卻不敢說出來,道:“也許是她與我分別了太久的緣故吧。”賈仁義卻搖了搖頭,道:“絕對不會是這個原因,趙姑娘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都不願意見到你,現在僅僅就分開了一年多的時間而已,哪裡會忽然有這麼大的轉變。”
柳靖陽道:“話可不能這麼說,我與趙姑娘以前雖然是有些不太和睦,不過我們二人畢竟是有婚約在身的,興許在我失蹤的這一年多時間裡,大家由於彼此都沒有見面的緣故,她在內心之中竟忽然對我的印象有了改觀了呢。”賈仁義道:“那也不對啊,她若是真的對你的印象有了改觀,那以你們兩人的特殊關係,她便應該答應嫁給你了纔對,可直到目前爲止,也沒有聽說兩門兩人要成親啊。”柳靖陽道:“如今金兵就要大舉進犯我們宋朝了,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哪裡有時間去商議成親之事。再說了,我現在的處境你也是知道的,我不僅和趙姑娘有婚約在身,就是鍾姑娘與陳姑娘我也不能棄她們不管啊。”
賈仁義一聽這話,臉色立時就陰沉了下來,說道:“這老天爺還真不公平,你有一個死心塌地對你的鐘姑娘便已經夠讓人羨慕的了,如今竟又有了陳大小姐,而且還和趙姑娘定有婚約,你一個人就同時霸佔了三個女子,你是安了心想讓天下的其他男人都去當和尚嗎。”柳靖陽聽他說了這話,眉頭也一下皺了起來,道:“其實我也不想的,我心裡原本就打算只娶鍾姑娘一人而已,可誰知道老天爺偏偏就是這麼喜歡捉弄人,當我就要準備娶鍾姑娘爲妻的時候,卻偏偏被人告知我其實早已與趙姑娘定有婚約,你叫我又能怎麼辦呢。”賈仁義道:“你與趙姑娘和鍾姑娘的事情,我是知道的,那的確是怪不得你,但你與那位陳大小姐在一起,卻完全就是你的不對了。”
柳靖陽輕輕嘆了一口氣,道:“你這話說得很對,按理我是不該對君竹姑娘產生感情,不過在我中了天玄門的暗算之後這一段日子裡,我卻一直都是和她在一起的,她先是害過我,但之後卻又救了我,而且還因爲我的原因背叛了天玄門。如今她已然無處容身,我若不管她的話,她隨時都可能自尋短見的,你叫我如何能夠棄她於不顧。”賈仁義道:“可就算如此,那你也不能因此就貪得無厭啊,你可以同時娶了鍾姑娘和陳大小姐,但趙姑娘是不是就應該主動放棄了,難道你還想將她們三人都一起給娶了嗎。”
柳靖陽見他說這話時,明顯很是生氣了,於是趕緊擺了擺手,說道:“不是的,賈兄你誤會了,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同時娶了她們三人,我其實心裡早就有和趙姑娘解除婚約的想法,只是作爲一個人男子,人家女方都沒有主動開口,我又如何能夠主動提出來,再說了,趙姑娘的父親乃是我的叔父,我就是提出來了,他若是不肯同意,我也是隻得遵從他的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