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烏祿一聽這話,口中立時發出了啊的一聲,說道:“對啊,我怎麼就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呢,那依恩人的意思,我現在應該立即將那些調集過來的軍隊全部遣返回去了。”柳靖陽想了一下,搖頭說道:“那也未必非得如此,天玄門在金國已然經營了十數年,早就是樹大根深,只怕陛下暗中調動軍隊的消息,如今他們已經知道了,因此陛下這個時候再將調集過來的軍隊遣返回去的話,說不定反倒會弄巧成拙。”完顏烏祿頓時有些猶豫了起來,說道:“那如今我卻該如何是好了。”柳靖陽想了一想,說道:“陛下可以趕緊傳下令去,讓那些從遠處趕來的軍隊立即放緩行進的速度,並且不得進入中都城內,全部都只能在城外三十里處安營紮寨。”完顏烏祿有些不太明白柳靖陽的意思,問道:“恩人,這樣做又是何故。”
柳靖陽道:“只要這些軍隊還沒有進入中都城,那天玄門的人便不會太過驚慌,自然也就不會立刻躲藏起來,如此一來,便不會影響到咱們徹底剷除天玄門的計劃了。”完顏烏祿道:“可讓那些軍隊都只是駐紮在城外的話,那我還把他們給調集起來做什麼。”柳靖陽道:“陛下調集來的這些軍隊也不是完全沒有用處,陛下可以讓他們悄悄的把中都城給合圍起來,而且但凡來歷不明之人,一律不得放其離開,這樣的話,便可以既不驚嚇到天玄門的那些人,又不至於讓其趁機逃走了。”完顏烏祿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大喜,說道:“對啊,這倒不失是一個好辦法……。”不過話還沒有說完,卻忽然又搖起了頭來,說道:“還是不行啊,若是這些軍隊都不進城來,僅憑我現在手裡的人馬,既要保護滿殿文武大臣的安全,又要負責城中巡防,怕是很難抽出足夠兵力去對付天玄門。”
柳靖陽道:“這個陛下不必擔心,我們明教的數千教衆與中原武林各大幫派的各路高手如今都已然得知了這裡的消息,只怕他們現在早已越過宋金邊境了,不出幾日便會陸續趕到中都城來了。到時候有我們明教教衆和武林各大幫派的高手助陣,天玄門就是再怎麼厲害,也是不可能抵擋得住。”完顏烏祿聽說明教數千教衆與武林各大幫派的各路高手都已經越過宋金邊境了,既是感到驚訝,又是感到驚喜,說道:“太好了,若是有你們明教的這些教衆與中原武林各大幫派的高手相助,那這次天玄門豈有不被徹底剷除之理。”
柳靖陽這時卻忽然放低了聲音,說道:“不過陛下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如今武林各大幫派還在因爲李大人上次製造出來的那些謠言,不肯放過我呢,因此想要讓他們死心塌地的與我們一起去剷除天玄門,陛下便須得親自出面爲我先行澄清了謠言才行。”完顏烏祿一聽這話,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原來恩人還在爲此事生氣呢,恩人放心好了,只要你一聲召喚,無論你讓我去什麼地方,烏祿一定都會立即出面親自爲你進行澄清的。”柳靖陽點了點頭,說道:“有你這句話,那我就可以暫且放心了。”完顏烏祿道:“爲恩人澄清謠言是小,如何對付天玄門纔是大,恩人,咱們還是趕緊商議一下如何才能夠徹底剷除天玄門吧。”
柳靖陽嗯了一聲,說道:“也好,我今日前來,主要也就是想與你商議此事的。”完顏烏祿道:“那恩人可想到什麼好的法子了沒有。”柳靖陽道:“好的法子暫時還沒有想到,不過在正式對付天玄門之前,我們最好還是先進行一下分工,只有分工明確了,才能儘量的減少損失。”完顏烏祿道:“那恩人打算如何分工。”柳靖陽道:“天玄門的那些人個個都是武林高手,而陛下的軍隊卻基本未曾習武,若是讓陛下的軍隊去對付天玄門裡那些武功相對較弱之人,倒是勉強還是可以應付,但若對陣他們中的絕頂高手時,只怕陛下的軍隊就很難應付得了,因此咱們的分工便須得針對這個情況而制定。”
完顏烏祿一聽這話,大致有些明白了,說道:“恩人的意思是說我的軍隊只可用來剿殺一般的天玄門弟子,而那些天玄門裡的武功高手,則交給你們去對付。”柳靖陽點了點頭,說道:“大致就是這個意思了,不過天玄門在金國經營了十數年,勢力甚是龐大,雖然最近他們已折損了不少人手,但其精銳力量仍然尚存,所以陛下的軍隊還是很有用武之地的。”完顏烏祿道:“那恩人覺得我該如何使用這些軍隊呢。”柳靖陽道:“爲了不過早的打草驚蛇,陛下的軍隊最好還是暫且不要行動的爲好。”完顏烏祿道:“那要等到什麼時候纔可以行動。”柳靖陽道:“等到我們明教的教衆與中原武林各大幫派的人馬都到齊了,那時陛下的軍隊便可以行動了。”
完顏烏祿道:“可恩人剛纔說過,你們明教教衆與中原武林各大幫派的人馬還要好幾日才能趕到這裡來呢,難道咱們這幾日裡就什麼事情也不做,任由那些天玄門的人在附近四處逍遙嗎。”柳靖陽搖了下頭,說道:“我剛纔只是讓陛下不要明裡開展行動而已,可並沒有說私底下就什麼也不做的,陛下完全可以在這幾日裡派出密探去四處搜尋天玄門的消息,如果能夠找到他們在中都城裡的據點或是巢穴,那幾日後,等到咱們開始徹底剷除他們的時候,可就容易得多了。”完顏烏祿一聽這話,立時就點頭說道:“好,那我現在就立即把這件事情給佈置下去,一定要趕在你們明教教衆與中原武林各大幫派的人馬到達之前,徹底摸清天玄門在中都城裡的勢力情況。”
柳靖陽道:“陛下不用如此着急,這個命令稍後再下也是不遲,如今我還有一件事情須得向陛下你求證呢。”完顏烏祿道:“什麼事情,恩人但說無妨。”柳靖陽道:“就是那天玄門主門的真實身份問題,陛下可還記得昨日那黑衣人曾說過,這個天玄門主門乃是中原武林之人這句話。”完顏烏祿道:“自然記得的。”柳靖陽道:“可在當今中原武林的人物裡面,我實在找不出這樣一號人物出來,陛下最近這段時間一直與天玄門在打交道,可否已經查清了他的底細。”完顏烏祿一下搖起了頭來,說道:“這個天玄門門主行蹤一向神秘得很,我就是被他們軟禁在皇宮裡面的那段時間,他都沒有親自現身過一次,不瞞恩人,若非昨日他突然現身的話,我只怕直到今天,都還在懷疑世上究竟有沒有天玄門門主這一號人物呢。”
柳靖陽一聽這話,神色頓時黯然,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個天玄門主門如此工於心計,當真是厲害得很啊,咱們若是連他究竟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夠將其擒拿得住呢。”完顏烏祿臉色一下也是大變,說道:“恩人難道是擔心他會私底下逃走嗎。”柳靖陽道:“不排除有這樣的可能,此人武功既高,身份又如此神秘,他若是想要私底下逃走,咱們只怕還真沒有能力將其抓獲的。”兩人說完這話,同時都沉默了起來,過了好一陣,完顏烏祿才又忽然開口說道:“我看這個天玄門門主未必就會選擇私下逃走。”柳靖陽道:“陛下如何就這麼肯定。”
完顏烏祿道:“因爲他若是選擇私下逃走的話,那也就是等於徹底放棄了天玄門,試想一個如此工於心計之人,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就把自己苦心經營了十多年的基業給徹底放棄,而選擇獨自逃生呢,這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與一貫作風。”柳靖陽想了一想,說道:“那依陛下的意思,這個天玄門門主是寧可選擇魚死網破,也絕不會拋下天玄門而不顧。”完顏烏祿點了點頭,說道:“我的確就是這樣猜測的,因爲但凡是有野心的人,對於名利之事看得尤重,這個天玄門門主本來幾乎就可以完全掌控整個金國了,但如今忽然之間卻竟要被咱們給徹底剷除,恩人若是換做了他,只怕也不會做出苟且偷生的選擇吧。”
柳靖陽想了一想,說道:“他若是當真如陛下這般想法,那就最好不過了,這次我非得當着所有人的面,親自將其真實身份給揭露出來,並且還要將其徹底打敗不可。”完顏烏祿一聽這話,神色大喜,說道:“恩人難道已有必勝他的把握了嗎。”柳靖陽道:“那倒不是,不過此人不僅禍害了我們中原武林,而且還意圖挑起宋金之間的戰爭,如此喪盡天良之徒,就算是勝他不過,我也必定會傾盡所有力氣去對付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