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蕭雪尋一愣,趕緊擺手說道:“我暫時沒那個打算,不過水瑤姑娘不是想要我在這裡說吧?”
“呵,是水瑤疏忽了,兩位樓上請。”雲水瑤引路,三人向着樓上走去。
房間內,丫鬟上了茶水,雲水瑤這才問道:“不知姑娘貴姓。”
“不敢當,小女子姓蕭。”蕭雪尋回話的時候,眼睛餘光偷偷的瞄了一眼左千賜。
果然,她看到左千賜雙手不由的收緊了一些,瞳孔也是猛然縮了幾分。
看來狐狸就是狐狸,僅僅憑藉着自己的性別和姓氏就能聯想到些什麼。
但是,蕭雪尋也知道,自己今天既然進了這妃襄閣就不能胡編亂造一個姓氏。
不過即便是左千賜心中有疑慮,也不會想到她就是蕭雪尋的。因爲“蕭雪尋”可是當着衆人的面兒,被司空御痕帶入宮裡去了。
更重要的是,她清楚要想辦成左千賜交代的事情,她接下來要面對的是相君莫。
蕭雪尋可不認爲,這個妃襄閣的主事人就是眼前的雲水瑤。
雲水瑤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笑看着蕭雪尋問道:“那不知蕭姑娘今日要與水瑤談什麼?”
“其實就算我不說,相信以水瑤姑娘的聰明才智,也猜出個七八分了吧。”蕭雪尋看着雲水瑤,嘴角勾着笑說道。
妃襄閣內都是些什麼人物她不清楚,但是看着相君莫和虞姬兩人,她就不能小看了這妃襄閣。
雲水瑤笑着,故意裝糊塗道:“蕭姑娘還真是高估水瑤了,水瑤確實不知姑娘的來意。”
蕭雪尋看她裝糊塗,於是說道:“既然這樣,那小女子就開門見山的說了。我與左公子想要開一間畫坊,需要用到貴閣中姑娘和公子的畫像,所以特來交涉,看能否行個方便。”
“哦?”雲水瑤這纔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說道:“奴家有聽說,前些日子坊間有擅自販賣襄少與胭脂姑娘畫像的人。而且價錢還挺不錯的。”
雲水瑤說話間,那眼眸時不時的瞟向蕭雪尋。
蕭雪尋頭上忍不住滴下冷汗來。這雲水瑤還真的是會說啊,什麼叫價錢挺不錯的,明明是高的出奇纔對。不過這話她可是不敢說出口的,也只能在肚子裡誹腹一下。
“沒想到二位能從中看到商機,真是不得不讓水瑤佩服。”雲水瑤說道。
蕭雪尋無比尷尬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乾笑兩聲:“呵呵。”
左千賜看一眼蕭雪尋,這時候開口說道:“我們用貴閣的人物畫像,也不會白用了。要什麼價錢,你們儘管開口。”
雲水瑤笑着說道:“左公子嚴重了。但想必你們也應該清楚,我們這妃襄閣與別家不同。那些姑娘少爺可都是自由之身。換句話說,他們同不同意讓你們畫,不是水瑤能做得了主的。”
左千賜當然知道了,要不然也不會帶上蕭雪尋過來了。
前些日子他無意中看到蕭雪尋在街角賣畫,而妃襄閣的襄少突然出現,顯然是來抓人的。
可是當看到蕭雪尋手中的畫像時,竟然憤憤然的離開了。
襄少什麼背景他是沒查出來,但是那人的脾氣秉性他卻自認爲了解到一二了的。
左千賜說道:“那是自然,所以還請雲姑娘安排我們與他們見面吧。”
“你不會是想要現在見吧?他們可都在接客呢!”雲水瑤小扇子扇的很愉快的說道。
蕭雪尋疑惑的問道:“襄少也在接客?”
“對啊,不接客那兒來的錢?”雲水瑤臉上始終掛着笑意。
蕭雪尋眉頭皺了一下,說道:“這不是剛開門嗎?襄少怎麼說也算是花魁,會這麼早接客嗎?”
雲水瑤這個人太過圓滑了,說話總是滴水不漏的,讓她不得不提出疑問。
雲水瑤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說道:“姑娘說的沒錯,可是前兩日啊,我們襄少被一個貴人看上了,用重金將他包下了,這個時候那貴人應該已經到了。”
“貴人?重金?”蕭雪尋挑眉,說道:“我倒是很好奇這貴人究竟是誰?襄少這包場費,又是一晚多少錢?”
“這個恕奴家不便透漏。”
蕭雪尋站了起來,說道:“我也沒打算讓你說。”隨後她轉頭看向左千賜說道:“左公子,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左千賜笑了笑,說道:“好啊,我也很好奇呢?”
雲水瑤立刻站了起來,擋在了兩人面前,臉上慣有的笑容消失了,眸子一眯,聲音有些冷然的說道:“二位是想要在妃襄閣找事兒嗎?”
左千賜笑着說道:“雲姑娘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兩人只是對能包下襄少的貴人好奇而已,想要開開眼界罷了。”
“就是啊,我們只是看一眼,怎麼到了水瑤姑娘的口中,倒成了我們尋釁滋事。”蕭雪尋站到左千賜身邊,雙手抱臂看着雲水瑤說道。
雲水瑤冷凝的眸子看向蕭雪尋,完全沒有了剛纔的好易相處,說道:“妃襄閣的規矩,姑娘少爺接客之時,不能有任何人打擾,所以你們不能去,不然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左千賜看向蕭雪尋,蕭雪尋也有幾分無奈,轉身重新坐到了椅子上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他?”
“這個我不能確定。”雲水瑤說道。
蕭雪尋看了一眼左千賜,小聲問道:“那怎麼辦?今天算是白來了嗎?”
“那還能怎麼辦,白來了唄。”左千賜毫不在意的聳聳肩說道,好像根本不在乎見到還是見不到。
既然見不到人,蕭雪尋和左千賜也只能回去了。
走出妃襄閣的大門,蕭雪尋回頭看了一眼,說道:“都跟你說了,晚上來一定不行,你還不信,我們試試白天的時候過來。”
左千賜沒有回答她,一雙細長的狐狸眼眯縫着,十分專注的看着蕭雪尋。
蕭雪尋沒有得到迴應,好奇的轉頭看向他,卻被他探究的目光看的心都顫了一下。
她退開一步,捂着砰砰跳的心臟,有些害怕的問道:“你幹嘛這樣看着我。對了,我要回家了,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