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佐的動作一滯,腦海靈光一閃,嘴角僵硬的問,“那邊的棚子難不成就是這個死者被剝下來的人皮?”
喬川沒有再說話,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你先檢查,我去那個棚子看看,”說着起身準備出去,結果見李爾玉還站在棚子裡,不由皺眉,“你怎麼還站在這裡?走吧,跟我去那邊看看。”說着拉着李爾玉出去。
接過棚子外警員手裡的傘,喬川跟李爾玉就撐着一把傘去了相隔差不多十米遠的另一個棚子。
這邊的棚子沒人,但地上卻鋪着一張人皮,整整齊齊的貼在地面上,鮮血染紅了泥地。
之前已經看過更殘忍的畫面,李爾玉這會兒表情已經木然了,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抓到這個可惡的兇手。
按照付清佐的說法,人是被活剝的,這種殘忍的事情在二十一世紀已經很少了。這種事還是明朝時期爲了懲治貪官而特設的,隨着時代發展,即便再兇殘的殺人犯,也沒見活活的把人的皮剝下來,簡直可恨!
這邊沒什麼線索,喬川又只好帶着李爾玉出去。
因爲之前那具屍體驚嚇到了李爾玉,喬川就撐着傘跟李爾玉站在雨裡。
沒多久付清佐撐着傘走出棚子,走向喬川,“死者死亡時間在今天的下午一點到兩點之間,是因爲被人活活剝掉了人……”
“夠了,不用總是提這個了,說點其他的吧。”喬川餘光看見李爾玉發白的臉色,打斷了付清佐的話。
不是誰都跟付清佐一樣,目睹什麼場景都能視若無睹。
就像剛纔的情況,他踏進去都有些心裡發憷,更不用提李爾玉了。可付清佐進去除了驚訝之外,沒有其他的情緒。
這人在面對屍體的時候就像個石頭人,不管什麼血型殘忍的場景,他都能做到面無表情。
“好吧,死者男性,年齡大概在二十五到三十歲之間,致命的原因不用說也能看出來,其餘的還要等帶回去解剖化驗纔能有結果。”付清佐聳聳肩說道。
喬川也知道這樣的情況下能知道的線索微乎其微,吩咐警員把屍體和人皮帶回去,喬川就帶着其他人先走一步。
回到警局,李爾玉的臉色還是有些發白,喬川倒了半杯開水,又兌了冷開水進去,拿着溫熱的水遞給李爾玉。
“先喝杯水暖暖。”外面本就冷,溫度在零度左右徘徊,這樣的風雨天,又要更冷幾分,李爾玉這樣的體質沒有在受到驚嚇後昏死過去已經是膽量奇佳了。
李爾玉接過水杯,低聲道了句謝謝。
“你還會說謝謝?”喬川有些稀奇的看了眼李爾玉,不等李爾玉發作,人已經走了出去。
離開刑偵科辦公室,喬川直接去了法醫工作室。
“你怎麼過來了?”付清佐一邊熟練的清理着屍體身上的污泥和血跡,一邊問。
喬川說,“你弄點血去化驗,讓人去核對,看看資料庫裡能不能對的上人。”
一般能上資料庫的,基本上都是案犯或者因爲命案牽涉進來過的人,這些年下來,資料庫的信息已經多到十分驚人。
警局的資料庫是全國互通的,只要能對上,就能確定死者的身份。
“行了,我知道了,那小丫頭今天好像嚇得不輕,你快回去陪你的心肝寶貝吧。”付清佐說着回頭打趣道。
喬川嘴角一抽,“你別胡說八道,那小丫頭還是個大學生呢,你瞎扯什麼?”
“這有什麼?這年頭小學生男朋友都換了一大把了。”付清佐呵呵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
“小學生哪兒懂什麼感情,完全是瞎扯淡,行了,不跟你扯了,我走了。”說完喬川轉身就走,身後付清佐已經拿着手術刀準備解剖。
這種場景,不管看幾次,都不會適應的。
付清佐看着喬川離開的背影,哼笑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原本喬川提這個只是照例隨口一說,結果沒想到還真有了結果。
葉冷青看着剛傳過來的資料,看完打印出來,確認無誤,才走去喬川的辦公室。
“喬隊,死者的身份已經確定了。”說着把手裡纔打印出來的資料遞給喬川。
喬川有些驚訝,“這麼快?”付清佐那邊的解剖都還沒給出有用的線索呢,沒想到死者的身份就先確認了。
“死者張興業,年二十九歲,十九歲的時候因涉嫌強姦九名少女被判刑十五年,這些年坐牢很乖覺,被減刑,上個月才被放出來。”
耳邊聽着葉冷青的報告,喬川快速的掃了一眼資料,然後放下資料道,“讓逸銘帶人查查當年他強姦的九名少女的家庭情況,以及家屬的所有資料。”
葉冷青點頭走出去,李爾玉就站在門口,見葉冷青出來,側身讓路。
“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葉冷青擔心的看了眼臉色發白的李爾玉。
本來臉色就很不好,這會兒受了驚就更加難看了,彷彿隨時會昏倒一樣,真讓人擔心。
李爾玉搖搖頭,“謝謝。”
“我……”
不等葉冷青說完,李爾玉反問,“青姐,你覺得我看了那樣的場景,回去還睡得着嗎?”
葉冷青無語:“……”說得好像很有道理,如果是她,她也睡不着。這麼一想,葉冷青無奈的揉了揉李爾玉的頭嘆着氣說,“隨你了。”然後大步往周逸銘那邊走過去,“小周,喬隊讓你去調查一下這個人當初強姦的九名少女的家庭情況和家屬的所有資料。”說着把另外備份的資料拿了一份給周逸銘。
周逸銘接過去看了一眼,點點頭,“我馬上去。”
這邊周逸銘得到任務正去召集人手,李爾玉已經走進喬川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