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華衣襲實在是太痛苦了,我試着聊些東西讓他分散下注意力。
“因爲我聞氣味並不是靠着空氣傳播,而是靠着特殊的規則,只要是有氣味留下過,我就能找到氣味走過的痕跡,這是由我血脈裡繼承來的,具體是什麼,我也說不清楚。”
華衣襲一邊走一邊說,身體抖動也少了一些。
“你的血脈還真是厲害啊,是仙之血脈嗎?”對於仙之血脈,我知道的就是天目宗宗主,這個天目就是靠着天目宗宗主的屍體煉成的,只是繼承了一點仙之血脈的能力而已,可實際上力量確實卻是已經很讓人震驚了。
現在的天目還不是完全體,按照沖天教主的記憶,這天目要成爲完全體需要融入五位魔心者的血肉靈魂精華,可現在天目還只是融入三位魔心者,功能估計開沒有開發到一半。
只是另兩位魔心者一個是珺婈,另一個是百里血魅,我都是萬萬不能傷害的,更何況我也不是沖天教主,不會爲了煉製天目去殺人,那和魔又有什麼區別。
“我也不知道,仙一直都是傳說,仙之血脈更是虛無縹緲的東西,我就算得到了血脈傳承,可還是不能知道仙到底存不存在,更不敢說我的血脈是不是仙之血脈了。”
就這麼一會的時間,華衣襲身上已經血肉模糊,就連結實的肌肉都開始消融了,有的地方都已經開始露出骨頭了。
我心裡着急,如果華衣襲堅持不住,那我根本找不到房紫繎,可再這樣下去,華衣襲生命就有危險了,看着華衣襲露出的骨頭越來越多,眼皮都已經快要融化沒了,再這樣下去估計不死也會變成瞎子了。
不行,這樣下去華衣襲會死的。
“華衣襲,你先進七星納物陣療傷,等傷好了再找。”
“雖然我不是靠着氣味在空氣中停留的味道來辨認方向,可如果時間長了,那些氣味一樣會消失,在這個地方,更是消散的很快,現在我也只不過能隱約追隨了,如果療傷的話,氣味完全消失了,我就沒法找房紫繎了。”華衣襲搖了搖頭,堅定的向前奔跑,虛空是黑色的,可還是能看出他的速度很快很快,甚至他用出了燃血大法,在燃燒生命加速。
“可.......”看到華衣襲的殘像,我真想把龍鱗甲借給他,可我根本做不到,更阻止不了,因爲房紫繎是在是太重要了,一時間我陷入了兩難。
“我還死不了,我的事情我知道,你不用擔心我。”華衣襲的嘴脣已經化沒了,牙齒流淌着鮮血,那些血液還沒有滴下來就蒸發了,看上去華衣襲就像是電影裡的喪屍狗,十分的恐怖和猙獰。
又過了一刻鐘,華衣襲身上的皮肉都已經被蒸發了,整個骨架暴露在外面,全身已經顫抖成了篩糠,再這樣下去,肯定會死的。
看到這情況,我也顧不上了,心念一轉溝通了七星納物陣,就要把華衣襲收進去,可這個時候,華衣襲突然興奮的大喊了一聲:“找到了,就在前面。”
我強忍下收起華衣襲的衝動,再次跟着華衣襲向前衝去,就感覺眼前突然一亮,像是從一個關閉的房間走進了陽光充足的廣場。
“我們走出來了,出了龍肺水母的肚子。”華衣襲驚喜的看着周圍,身上的血肉開始不斷的凝聚,肉芽開始不斷的滋生,扭曲糾纏在一起,傷勢在不斷的好轉。
看到華衣襲不再被消融,我就知道華衣襲說的是真的,同時我也向着身後看了過去,這一看就讓我不由瞪圓了眼睛,因爲在我的面前,有一隻無比巨大的水母,這水母全身透明,身體蔓延到視線之外,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多大,在外面看去,這水母晶瑩剔透,就像是用水晶打造出來的。
只不過在這水母的身上,有三個長達千米的巨大窟窿,此刻正在緩慢的修復着,不過看着速度,就算是一年都好不了,而我們衝出來的地方,正是其中一個窟窿的位置。
房紫繎來過這裡,難道和那三個傢伙相遇了,會不會有危險?
我心底就是一緊,因爲那三個傢伙明顯是衝着血泉去的,作爲守護者的房紫繎,是他們第一個要對付的目標,現在房紫繎從血泉的守護陣中出來,和他們相遇很可能會有危險。
“不用太擔心,這裡沒有戰鬥的跡象。”華衣襲怒吼了一聲,向着龍肺水母衝了過去,一口就咬掉了一塊上百米的透明血肉,看樣子對着龍肺水母是恨透了,不過想想剛纔他的殘像,他不恨龍肺水母纔不正常呢,而且療傷需要大量的能量,吞噬龍肺水母正合適補充。
不過華衣襲的吞噬能力有限,這上百米的血肉一吞下去,華衣襲就立刻捂着脖子大叫了起來:“這水母有毒。”
我趕緊走了過去,發現他已經盤膝做了下來,明顯在消化龍肺水母的血肉精華,這龍肺水母中蘊含着龍肺之力,他吞下這一塊已經夠消化的了,至於說有毒,作爲吞噬爲主的妖王血脈,毒也只是一種能量而已,根本不用擔心。
把華衣襲收入七星納物陣,讓他療傷吸收,我擡頭看了看這巨大的水母,發現這龍肺水母根本不會動,就算是被鑿開了三個巨大的窟窿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看來這龍肺水母得到強大消化能力的同時也有巨大的弊端,那就是身體不能動彈,除了身上的毒素之外,沒有任何防禦手段,只能眼睜睜看着被幹掉。
噗,康波仛木劍刺進了龍肺水母的身體,龍肺之力涌了過來,澎湃的力量像是江河一樣奔騰,向着我的肺部衝了下來,我立刻趕到了肺部開始急速的變化,因爲內臟是相輔相成的,其他臟腑也開始得到了滋養和改造。
只是讓我想不到的是,這力量來的快,可消失的也快,就像是被人一刀砍斷了江河,從急速到停止只是一剎那的事情,讓我感覺有些不適應和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