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櫟申是你的父親,死了你怎麼一點都不傷心。”我看着淡然的程泓,心裡充滿了不解,就算程泓是個女鬼,看到父親死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纔對。
“誰說他是我爸爸了。”程泓嬌哼了一聲,用眼睛瞪着我,像是我說錯話一樣。
想起昨晚女鬼悽慘的樣子,現在被程泓瞪着我感覺心裡有些發毛:“程泓,你別這麼看着我,我這人膽小,禁不住被鬼盯着。”
“你纔是鬼。”程泓又是狠狠的擰了我一把,“我一個大活人,你竟然說我是鬼,是不是被嚇傻了。”
我感覺到程泓的手很溫暖,再看看她身後還有影子,最主要的現在是大白天,要是鬼肯定不敢出來了,“你真的不是鬼,那這照片是怎麼回事?”
我拿出被摘心的女孩照片給程泓看,程泓不高興的說道:“這個女孩又不是我,她變成鬼和我有什麼關係。”
“這女孩不是你,那又是誰?”我怎麼看照片上女孩的背影像程泓,而且這程泓太神秘了,上次洗照片的時候她就莫名的消失了,今天又在關鍵的時候突然出現,這都不得不讓我懷疑。
“我哪知道?”程泓拿着照片看了看,“你這照片應該是十年前照的,我十年前還是個小女孩呢?”
“十年前的照片?你怎麼知道?”我有些驚訝,不過我很快想到了,現在都是數碼相機了,誰還會用膠捲,這流血的膠捲肯定年頭不短了,只是這個細節一直被我忽略了。
程泓倒是沒笑話我頭腦遲鈍,而是指着相片說道:“你看女孩身邊的那個石墩了嗎?就在南山公園的湖邊,當初我還去那裡玩過,不過十年前南山公園改造重建了,那石頭也被堆進了假山羣,所以這照片上出現這個石墩,肯定是十年前了。”
南山公園在哪?
“你不會自己查地圖啊,只會問,我是GPS嗎?”
程泓的話讓我有些尷尬,本來我以爲程泓是鬼的,現在發現不是,而且還出手幫了我,這女孩肯定有什麼秘密,要不然爲什麼要幫我,還有他說那個死人不是他爸爸程櫟申,那又是誰?
“程泓,剛纔那屍體到底是誰?”
“是我爸爸啊,你又不是看不見。”程泓白了我一眼,又擰了我一把,疼的我直咧嘴,這程泓怎麼這麼霸道,說話像吃槍藥一樣,還老是動手擰我,可是我這時候根本顧不上疼,因爲我腦袋快被她說暈了,“你剛纔不是說他不是你爸爸嗎?”
“剛纔死的不是我爸爸,可屍體是我爸爸的,我爸爸都死十年了。”程泓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算了,和你這笨蛋解釋不清楚,我要走了,有人讓我給你帶句話。”
“什麼話?”
“純陰之體沉木魂,真心轉贈劫轉行,陰槽冷葬千骨血,冷樁暗藏摘心人。”
我皺着眉頭記住了這句話,純陰之體沉木魂,這個應該說的就是我,真心轉贈劫轉行,真心轉贈應該說的是我把心臟給了房紫繎,劫轉行呢,劫是我的命劫,潦倒道士曾經給我算過,這是註定躲不過去的,可現在卻有了轉折,轉行應該是轉換的意思。
難道我的命劫真的有轉折的機會,我的心突突的跳着,這段時間諸事不順,可以說一步一個坑,現在終於出現了轉機,我能不高興嗎?
可我腦海裡突然想起了昨晚在超市的經歷,我曾經被鬼嬰刺穿過胸口,看樣子應該是爲了挖我的心臟來的,可我昏死醒來卻什麼事都沒有,當時我就覺得奇怪,現在我終於開始明白了,我的後背卻不自覺冒出了冷汗。
昨晚得到了流血的膠捲,證明我真的被摘心過,我之所以還活着,就是因爲我的心臟在房紫繎那裡,我本來就已經沒有心了,還怎麼摘?
我終於明白房紫繎當初話裡的意思了,她說拿走我的心是爲了幫我,看來她早就預感到我的心會被人摘走,所以先拿走了我的心,讓我遭遇劫難之後能夠繼續活下來。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房紫繎之所以躲起來不見我,很可能就是怕那鬼嬰找到我的心臟,換句話說,現在的房紫繎很危險,是鬼嬰的首要目標。
雖然這猜測是我的直覺,可是我能肯定這是真的,我的體質特殊,誰知道我的心臟是不是對那鬼嬰有沒有重要的作用,如果那心臟是鬼嬰勢在必得的,房紫㜣現在肯定是十分危險。
我的心裡有些急了,房紫繎是我最喜歡的女孩,是立志要娶的老婆,我決不能讓她出事,可現在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怎麼找啊?
我擡起頭想尋求程泓的幫助,發現程泓在就走了,我有些泄氣,這程泓也不說清楚到底是誰讓他帶話給我的,那個神秘人一定知道怎麼幫我擺脫困境。
想至此我決定去找程泓,就算追到老家,我也要問問那個神秘人是誰?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度過命劫。
程泓的老家就在城中村裡,打聽了一下午終於找到了,程家的老房是一個藍瓦房,地方很大,應該是兩所房基地合併在一起蓋的,院子裡種着些蔬菜,程泓在院子里正在摘黃瓜。
我剛要走進去,就看到一個男人從屋裡走了出來,這個人我很熟悉,竟然是宋乾,宋乾和程泓的關係看起來很近,臉上帶着長輩的笑容,接過了摘好的蔬菜離開了程家。
我躲在牆角覺得有些好奇,這宋乾是綠林超市的高層,怎麼和程家關係這麼密切,既然關係好,那程櫟申死了爲什麼宋乾看不出一點傷心,這裡面的關係有點太矛盾了。
“出來吧,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程泓看着我的方向,拿着一個通紅的西紅柿咬了一口,鮮嫩的汁液讓她的嘴脣變得很鮮紅明亮。
我笑了笑走進了小院,這院子還真大,通風陰涼,就算是站在太陽下也感覺不到燥熱,反而有些清涼的感覺,讓人很舒服,“程泓,你剛纔告訴我的話,是宋乾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