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10號病房猛地打開了。
病房裡漆黑血紅,就像是有一團濃厚的血霧將整個房間填滿了,那血霧如同實質涌了出來,就像是一股巨大的浪頭從門口衝了出來,掀起的巨浪高高的揚起,就像一隻血色的手掌重重的拍在了我的身上。
我全身打了個哆嗦,就像是被一盆冰水從頭淋到腳,我感覺全身已經溼透了,散發着濃重的血腥味,摸了摸頭髮竟然是溼漉漉的,手心都是紅色的血水,腳下是嘩啦啦的聲音,血水順着我的腳流淌了過去,整個走廊的地面都被鮮血染紅了,就連周圍的牆壁都開始從上向下流下了血色的鮮血,走廊兩邊的牆壁都被染成了血紅色,讓整個地下病房都顯得無比的血腥和陰鬱。
吼吼吼。
吼叫聲從七個殭屍嘴裡發了出來,他們就像是被血水狂化了,讓原本穩操勝券的肖鋒和寒風女鬼都變得被動起來,不過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寒風女鬼是千年前的聖女,肖鋒比鬼王還要厲害,她們只是對突然的轉變不適應而已,很快就會重新佔據上風。
“秦陵,你現在是靈魂出竅的狀態,這裡有強大詭異的離魂陣,如果你不在天亮之前回去,就永遠出不去了,現在你的時間不多了,還不快進去辦事。”肖鋒低吼了一聲,身體像是膨脹了一拳,力量更加強大起來,把那四個發狂的黑毛殭屍都壓制了下去。
我心裡一顫,想起剛進來的時候詭異的老太太說的話,那胡楊很可能把我騙進來做替身,就是爲了奪取我的身體,我可絕對不能讓他得逞,可胡珊的事情也不能不查,這次有肖鋒和寒風女鬼幫忙如果不查清楚的話,下次我再來估計會更困難了。
踏着地面上的血水,我一步步走進了病房的鐵門,房間裡的血霧更加的濃重,伸手不見五指都不足以形容其中的黑暗,我周圍被濃厚的血霧包裹着,就像是孤立無援站在荒野上,無依無靠的感覺讓人心裡很不踏實。
嘭,身後傳來一聲巨響,病房的鐵門死死的關了起來,我轉過身想要找門,卻發現身後根本沒有鐵門的影子,甚至連牆壁都看不到了。
喀拉拉,陰鬱深沉的鐵鏈拉動聲傳了過來,我眼前的血霧就像窗簾一樣的緩緩打開,地面的血水冒着血泡,就像沼澤地一樣氣泡裡噴出難聞的血腥味,在血水的上面是八道手臂粗細的鐵鏈,鐵鏈上帶着暗紅色的鏽跡和綠色的斑紋,鐵鏈呈米字型把一個人緊緊的鎖在半空中,每一道鐵鏈都有一個血色的鋼構,勾住了那個人的手腳和胸背,一滴滴的獻血從他的身上緩緩的流下了滴落在地上的血水裡。
“你在找我?”
被鎖住的人緩緩的擡起了頭,蒼白的臉色帶着一絲詭異的笑容,一雙眼睛竟然沒有白眼球,漆黑的瞳孔看在我身上讓我感覺掉進了深淵的谷底,更想起了那生死墜魂通道的場景,後背不自覺出了一層的冷汗。
“你就是張瑞?”
我小心的試探了一句,眼前這個人和我想的根本不一樣,張瑞就算是個精神病也不應該被這樣殘忍的鎖着,最主要的這傢伙好像還沒有任何掙扎,難道真的是精神有問題受虐成狂嗎?
“我就是張瑞,你爲什麼要來找我?”
張瑞被鐵鉤緊緊的鎖着,擡頭的動作牽引了傷口讓他悶哼了一聲,看他眉頭深皺的樣子我就知道他肯定很疼,應該不是受虐狂,可他卻沒有發出一點痛苦的哀嚎,只是詭異的笑容更加濃重了。
“我想來問問你胡珊的事情。”
胡珊。
張瑞的身體突然猛烈的抖動了一下,八隻鋼構把還沒復原的傷口狠狠的撕裂開,血水順着他的身體快速的流淌了下來,原來只是一滴滴的水滴變成了連串的水流,讓地上的血水更顯得豔紅詭異起來。
“宋俊河,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張瑞嘴裡發出巨大的咆哮,根本不顧身上的傷勢瘋狂的搖動着鐵鏈,鐵鉤把他的骨頭都拉的變形了,鮮血更是流淌的如同噴泉。
我皺着眉頭看着張瑞,這樣的情況就算我看着都覺得疼,難道這張瑞就沒感覺嗎?
鐵鉤帶來的痛苦終於還是影響了張瑞的情緒,張瑞呼呼的喘着氣停息了一些,整個人就像是脫水了一樣乾癟,身上已經被鮮血徹底染紅,整個看上去就是個血人。
“張瑞,你到底知道什麼?我現在在調查胡珊的事情,如果你知道的話就告訴我,我一定會調查清楚。”我雖然不知道張瑞到底爲什麼被這樣殘忍的鎖着,可我卻知道我這次來的目的,馬上就要天亮我的時間不多沒時間耽誤。
張瑞冷冷的看着我,然後又擡起頭看向了遠方,從他的視線我能看的出來,他正在看肖鋒和寒風女鬼,最後才把視線定在了我的身上,不過這一次他的眼神有了些變化,“看來你比那個胡楊要強多了,至少你有兩個很厲害的幫手。”
提起胡楊我心裡就有氣,我幫他找姐姐他卻故意坑我,還要把我的身體搶走,這樣的人太壞了,根本不知道幫。
“我知道胡楊找過你,可你好像什麼都沒有告訴他。”我站在張瑞的面前沉聲說着,“希望你能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
張瑞冷哼了一聲:“我不告訴胡楊是因爲他太弱了,就算是得到了冷血僵王的加持也不是宋俊河的對手,看在他是胡珊弟弟的份上我纔沒有讓他去冒險。”
冷血僵王?
我心底有些驚訝和震驚,聽張瑞的話胡楊能變得這麼厲害都是冷血僵王的手段,能讓一個死了只有幾個月的鬼變得這麼厲害,這冷血僵王肯定是個厲害人物,估計和沖天鬼王差不多了。
就在我心裡暗暗猜想的時候,張瑞終於把漆黑的眼睛定在了我的身上:“你知道是誰把這鐵鏈一把把勾在我身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