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我看着老太太心裡有些緊張起來,她一個人怎麼會知道那些死人看到的東西,難道她是個鬼?
老太太伸出手指了指周圍:“難道你沒發現這裡沒有人來玩嗎?”
我環視了一週發現這裡確實沒有遊人,和其他地方的喧囂相比太過於安靜了,老太太說道:“只要常來南山公園的人都知道,這裡是死亡之角,是絕對不能來的地方,誰來誰就會死。”
我感覺身上越來越冷了,那詭異小樓裡還有人在呼喊着救命,可此刻聽來卻像是催命的詛咒,我猛地看向那個老太太:“別人都不敢來,那你爲什麼還要來?”
老太太咧嘴笑了起來,聲音陰森森的,“我只是個撿破爛的,哪裡有破爛多就會去哪。”
“這裡都沒有人怎麼會有破爛,”公園裡一般礦泉水瓶飲料瓶居多,可這些東西只有在人多的地方纔有,可這死亡之角連遊人都沒有根本撿不到任何東西,如果不是這老太太有呼吸又心疼我都要認爲她是鬼了。
老太太露出滿口的黃牙盯着我:“這裡當然有破爛,而且比任何地方都值錢,只要你死了身上的錢都是我的。”
“你怎麼知道我會死?”
“每年這南山公園都會死七個人,這已經是第十年了,今年前面的六個人我都看到過,有人不聽勸有人聽了,可最後全都死在了這個池子裡,他們身上的錢都歸我了。”
我毛骨悚然的看着老太太,感覺在她眼裡我就是個馬上要死的人,這裡都已經連續死了這麼多人,難道這老太太都是這樣看着他們死掉的嗎?
連續十年,每年七個人,前面六十九個人有人也聽了老太太的勸告沒有去救人,可最終還是死在了池子裡,我就是這十年的最後一個人,難道我也註定要死了嗎?
還有這小樓裡到底發生過什麼,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多年來難道就沒人管嗎?
“老人家,您知道這裡爲什麼會死人嗎?”我沒有聽到有人回答我,轉頭一看那老太太竟然消失了。
“救命,救命啊。”小樓裡再次傳出了尖銳的呼救聲,那聲音太淒厲了,比起剛纔要痛苦的多,我聽得無比真切根本不像是假的,難道那老太太是鬼,出現就是爲了防止我救人,或許裡面害人的就是那個老太太的同夥。
想至此我也顧不上老太太說的什麼詛咒了,邁步踏進了池子裡,我的身後突然傳來了陰測測的笑聲,我回頭一看是那個老太太站在池子邊上冷漠的看着我,手裡還拿着一個長鉤子,看樣子是等我死了之後拉屍體用的,難道她不是鬼,說的話都是真的。
我心裡驚訝的同時也感覺到池子裡水流的冰冷,這那裡是水根本就是冰啊,這水這麼會這麼涼,藉着微弱的月光我突然發現這水已經變成了血紅的顏色,在水裡有一個黑色的影子游來游去。
身後老太太陰測測的笑聲還在持續着,這老太太肯定是個瘋子,難道以前的人她都是這樣眼睜睜看着他們死嗎?
嘩啦啦,水神雕像倒出的血水發出的聲音變得很大,鮮紅的血液把水神雕像徹底染紅顯得格外的猙獰和詭異。
啪,我的腳突然被人抓住了,我被狠狠的拉倒在水裡,血水就像是粘稠的膠水把我粘在裡面,我就像是一隻被樹脂滴中的昆蟲無法掙脫遲早會死掉變成一顆琥珀。
一尺深的水正好把我淹沒,我的眼睛看着池底卻發現了很多的斷手斷腳,還有一個個軀幹和腦袋,這池子裡的陰氣怎麼會這麼重,難道曾經有人在這裡碎石?
心底震驚的同時我拿出了康波仛木劍,這裡都是血水根本擋不住康波仛木劍的吞噬,就算他異化成樹脂那樣粘稠也無濟於事,滾滾的陰氣血水被康波仛木劍徹底吞噬,我感覺力量又提升了一點,十年積累的怨氣果然夠厲害的。
我從水裡站了起來,向後看去卻看到了一張驚恐的臉,那老太太指着我竟然流下了淚水,“終於等到了,終於等到了,我就知道肯定有人能破了這個該死的詛咒。”
老太太邁進了池水裡向我走來,眼裡帶着污濁的淚水,緊緊拉着我的手說道:“你就是我女兒要我等的那個人,我終於等到你了。”
“你女兒?”我皺着眉頭看向老太太,這老太太的轉變太大了,讓我有些弄不明白。
老太太指着水池中間的尖頂小樓,“我女兒就在這裡面,她就在這裡面,她託夢跟我說,只有能破掉詛咒的人才能救她,求你快把她救出來吧。”
“你的意思是那呼救的人就是你女人,那你女人困在裡面已經十年了,她已經死了。”我看着老太太,怪不得這老太太這麼冷漠,對每個要死在這裡的人都歇斯底里,原來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受害者。
老太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扇鎖着的門,我向前走了幾步抓在鎖上,這掛鎖被我狠狠的擰斷,接着一把將門推開了,一股腐朽的味道從裡面散發了出來,可讓人想不到的是裡面很乾淨,沒有一絲的灰塵。
我邁步走了進去,裡面還殘留着一絲血腥味,在樓裡面有一個簡易的木牀,上面鋪着一牀很乾淨的被褥,在牀頭的位置擺放着一個牛皮紙封面的日記本,這是這裡唯一看上去有用的東西,我有些奇怪,那老太太說的那個女兒呢。
皺着眉頭打開了日記本,上面有一個名字讓我心底一驚,房紫繎。
這個尖頂小樓房紫繎曾經住過嗎?她怎麼會住在這裡,還有外面的那個老太太難道就是房紫繎的母親?
日記本上的字體很清秀,上面有一行大大的字:“秦陵,立刻離開這裡,快,不要等門被關上。”
我心底一顫猛地看向門口,在門口有一個帶着陰測測笑容的老太太緩緩的關上了小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