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靈符開始找潦倒道士,這傢伙看上去挺厲害的,如果能和我一起收了董婉華,應該比那個肖強更可靠,可找了半天也沒能找到這潦倒道士的影子。
無奈回到超市,把靈符燒成灰喝了下去,全身說不出的輕鬆,就像被洗禮了一遍,心底對於這潦倒道士更加佩服了。
隨手拿過半導體,自從半導體幫助我找到了董婉華變臉的證據和怪異紙條後,我每天早上都會下意識的看看他的底部,看看有沒有新的人名和線索。
“秦陵。”
半導體的底部我的名字被刻在上面,讓我的心都是一疼,我知道,這半導體下面的名字是必死的,胡明是這樣,張程也是這樣,現在出現了我的名字,難道我真的要死了嗎?
我想起了潦倒道士的話,我怨氣入骨無藥可治,最多隻能活七天了,就算吃了靈符頂多也不過八天壽命,名字出現在半導體上,絕對沒錯。
我顫抖着雙手,心跳的厲害,我不想死,我才二十三歲,我還是個處男呢,死了太冤了。
半導體被我小心的放回去,我無神的坐了下來,腦子有點亂,這時候發現在超市監控裡出現了一個人,位置正好出現在昨天我被鬼掐的地方,全身穿着黑色的衛衣根本看不到臉,我立刻想到了無頭鬼。
半個月前無頭鬼曾經出現過,我清楚的記得當時的場景,腦袋差點被割下來搶走,要不是小冉我早死了,雖然後來那半臉膿包的老太太說是她假冒的,可那老太太本身就是鬼,根本就是來害我的。
這個無頭鬼好長時間沒出現了,可每次出現都是要命的,我嚇得打哆嗦,死死的盯着屏幕,那無頭鬼也一動不動的站着,我真怕他猛地轉頭,讓我看到他帽子裡空蕩蕩的樣子。
膽小鬼,我腦子裡突然出現了房紫㜣當初嘲笑我的話,想想現在的樣子不是膽小鬼是什麼?
也許房紫㜣之所以離開,就是因爲我膽小沒有男子漢氣概,我猛地站了起來,反正還有八天好活了,我怕你個毛,大不了一死。
說着我幾步走了上去,可真的看到那黑色的衛衣,還是讓我不爭氣的雙腿顫抖,我一步步走了上去,腳步很輕,看到地面緩緩流出紅色的液體,就像血一樣粘稠。
手緩緩的伸了過去,我要看看這無頭鬼白天是什麼樣。
啪,我的手拍在肩膀上,對方猛地轉過頭,一張慌張的臉出現在我面前,“對不起,我不小心把紅茶弄灑了,我給你錢。”
我收了錢,暗暗嘲笑自己的膽小,這大白天的怎麼可能有鬼,鬼都是見不得光的啊。
目送那人離開,我突然發現他走的很怪異,總是挑有陰影的地方走,根本不是一個直線,這時候我才發現,他竟然沒有影子,我突然想起來,紅茶根本沒有那麼紅,轉回頭才發現在剛纔的紅茶瓶子裡,飄着一截猩紅的手指。
我嚇得倒退了一步,拿起紅茶就扔進了垃圾堆,垃圾堆裡一隻黑貓嗷的叫了起來,憤怒的盯着我,我記了起來,這和我當初在周家大院裡看到的那隻一模一樣。
黑貓叼起那猩紅的手指跑了出去,我遠遠的看到在不遠處的陰影下,有兩個大缸懸浮着,在大缸的剛蓋上,站着一個穿着衛衣的人,可他的帽子裡卻是空着,根本沒有頭。
同時我想起了剛纔那人的樣子好像有點熟悉,那個不是死去的胡楊嗎?
胡楊劉永康是以前的店員,劉永康更是死在我的面前,可是他們半個多月沒看到過了,我本來以爲事情過去了,可現在看來根本沒完。
老人們說人在死之前,會有很多髒東西找上來,看來我離死不遠,胡楊他們又來找我了,讓我陪他們去作伴呢。
不過我心底有個疑問,現在我已經知道小冉不是鬼,那胡楊和劉永康是怎麼死的呢?難道也是董婉華?
可董婉華殺他們根本沒有道理,他們說起來根本不認識董婉華,更不知道董婉華假冒房紫㜣的事情,要說胡楊還可能和楊明有關,那劉永康呢,他是那半臉膿包的老太太的孫子,他死很可能和周家大火有關。
而且兩人死的蹊蹺,都是被水淹死的,這很可能和當初周家淹死的那個小冉有關,難道這超市和周家有關係嗎?
還有剛纔看無頭鬼站在大缸上消失,那無頭鬼也很可能和周家有關,現在這幾個鬼又要來害我,我想不查查周家當初的事情也不行了,就算是死也要死個明白。
這一段的商鋪最老字號的就是那照相館了,照相館的老闆還是城中村的人,肯定知道當年的事情,我拿了一盒芙蓉王來到了照相館,看到沒什麼生意就走了上去:“程老闆,這麼閒啊。”
“哈哈,你又來了,又要洗照片嗎?”
“不是啊,我在那邊給人看店,這時候也沒什麼人就過來待會,”我拿出煙給程老闆點了一根,程老闆也是閒的蛋疼正好聊天解悶,接過了煙趴在櫃檯上抽了起來。
“小夥子我看你眼生,應該是最近纔來的吧,你在哪上班啊。”
“我在那邊的4號店上班,以後買東西去那,我給你優惠。”我靠在牆上抽着煙,眼睛看着樓上暗室的方向,上次在那裡差點讓女鬼掐死了。
程老闆臉色變了變,最後笑着說道:“那地方待遇不錯,不過沒什麼發展,你年紀輕輕的最好還是找個有前景的工作。”
我知道程老闆在旁敲側擊的提醒我,我只能假裝不知道打着哈哈,“我也知道啊,可我這樣剛畢業的大學生找工作太難,現在我也是一邊看店一邊找工作。”
程老闆讚許的點了點頭,我假裝揉了揉太陽穴:“這兩天老是做惡夢,夢見一個小女孩被水缸淹死了,我無意間聽到十年前這地方發生過火災,不知道您知道這事不。”
程老闆站起身來臉色有些猶豫,我連忙抽出一顆煙送了上去,帶着期望的眼神說道:“程老闆,我吃早點好多人都在議論,弄得我心惶惶的,你就說說唄。”
“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程老闆聽到別人都在說,臉色緩和了下來:“當初周家的大火是在晚上着起來了,當時火光沖天啊,我在院子裡看到了就往那衝,可到那大火已經燒完了。”
“大火很詭異,只把裡面的人都燒死了,周家上下都被燒成了焦炭,周家的小閨女也被意外淹死了,當時很多人都說啊,是周老臣抓鬼抓多了,被厲鬼報復才糟了這個禍事。”
周家是抓鬼的?
我有些驚訝的站直了身子,腦袋又亂了起來,“那您知道在西北角院裡有一顆大棗樹的院子嗎?”
“知道啊,那是周老臣家的另一處房產,那是老宅子早就沒人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