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出不遠,後面就傳來低沉的號角聲,我知道這是狌狌長老吹得,當時就是這聲音嚇跑了血河裡的童蜥,現在出現肯定是來追我們的。
“快走。”肖強和潦倒道士走在前面,好在我們有地圖,行走的時候沒有遇到其他的怪物,可很快一個路口難住了我們。
這路口是三岔路,距離目的地最近的畫着一條大蛇,這大蛇盤踞在一起,可卻長着兩個腦袋,我曾經讀過山海經,知道這個應該是並封蛇,不用想也知道不好惹。
另一條路卻沒有任何記載,一路蜿蜿蜒蜒要經過很長的距離,可終點站一樣是山洞。
一條有並封蛇守護,肯定是危險異常,另一條路看上去雖然遠點可沒什麼危險,這讓人有點難選,因爲地圖太簡單了,誰也不知道那麼長的道路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再說從地圖的質地上看年代已經很久了,那條遠路如今會不會有怪物也很難說。
就在我們商量要走那條路的時候,後面突然傳來一聲大吼,狌狌首領帶着長老以及十隻狌狌出現了,看到我們狌狌首領就嗷的拐角一聲,“尊貴的客人,你們不辭而別是看不起我們血笙部落嗎?”
“沒有,我們只是想出來透透氣。”肖強臉色凝重的低聲說道。
“那就好,隨我們回去吧。”狌狌首領大手一揮,帶人就圍了上來。
就在這時候,一條足有十幾米的大蛇從地面衝了出來,首尾各有一個人頭,看到我們立刻大聲笑了起來:“四個祭品,我要了。”
“並封,你想死嗎?”狌狌首領臉色沉了下來,聲音帶着威脅。
並封蛇哈哈大笑,根本沒把狌狌首領放在眼裡,巨大的身子立刻捲了過來,狌狌首領大叫齊聲,抱起一顆大樹砸了過去,兩個狌狌長老也是一樣,衝了上去和並封打在一起。
並封蛇很厲害,一卷就把大樹撕了個粉碎,兩個頭還能噴出毒液,狌狌首領也不差,爪子拍在蛇身上就撕下一塊肉,雙方戰鬥無比激烈。
其他的狌狌趁機包圍了上來,肖強軍刺出手就是一刺,把一頭狌狌扎的鮮血飛濺,潦倒道士也不含糊,陰陽尺拍倒了一個狌狌,見識了並封蛇的強大,我們也不敢從那條捷徑走了,誰知道還有沒有第二條並封蛇。
並封蛇和狌狌首領並沒有因爲我們逃跑而停下,看來他們是吃定我們了,想要分出勝負在抓我們。
身後的狌狌雖然戰力不高,可跑起來一點都不滿,總是追在我們後面,我的心底有些焦急,不把這些狌狌擺脫掉,就逃不出怪物的魔掌。
跑出三裡多遠,看到一條血色的小河,河上駕着一根腐朽的樹幹,樹皮龜裂像是隨時要掉下去,裡面的樹幹的裂縫可以透光,看上去隨時都會斷掉。
我小心翼翼的走上去,就聽到咯吱的聲音,裂口迅速在擴大,直接延伸到中間的位置,只連着一層樹皮了,血河裡,三個童蜥露出頭來,鋒利的牙齒閃爍的寒冷的鋒芒,期盼的眼神像是在等着我掉下去。
我趕緊收回腳,極度向下彎曲的樹幹才恢復了正常,這樣的獨木橋肯定承受不住我的重量的,掉下去就要被童蜥吃了。
怎麼辦?身後的狌狌已經衝到視線以內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和他們拼了。”肖強一橫軍刺,滿是蕭殺的大聲說道。
我苦笑着說道:“就算我們殺了這裡的八隻狌狌,可過不去這橋的話,等狌狌首領或者並封蛇來了,我們一樣是死。”
“怪不得那兩個怪物看我們跑了一點都不急,原來知道我們根本通不過這血河。”劉倩穎抱着我的胳膊發抖,突然深情的看着我說道:“秦陵,我不想被魂祭,不如我們一起殉情吧。”
“你可拉倒吧,不到最後一刻,我可不想死。”我其實心裡也早就做了決定,真被抓住寧可自殺,也不能被魂祭,那場面太美,我不敢看。
“這是成仙橋。”潦倒道士突然驚叫了起來,用腳踩在樹幹上欣喜的說道。
什麼是成仙橋?我立刻追問了起來。
潦倒道士欣喜的說道,“雲臺山是仙道寶地,有無數仙人的傳說,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張良成仙了。”
張良?我努力着思索這個名字,終於想了起來,張良是漢帝劉邦收下謀臣,被人成爲謀聖,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可這和雲臺山有什麼關係。
潦倒道士踩着腐朽的樹幹,臉帶憧憬的說道:古有仙人赤松子,曾經多次點化過張良,張良這才輔助劉邦稱帝,後來劉邦爲了穩固位置弒殺功臣,張良看透之後決心隨赤松子修道,曾經自言:“家世相韓,及韓滅,不愛萬金之資,爲韓報仇強秦,天下震動。今以三寸舌爲帝者師,封萬戶,位列侯,此布衣之極,於良足矣。願棄人間事,欲從赤松子遊耳。”
張良隱居修道,可劉邦卻不想丟掉張良這樣的人才,在數年之後親自前往雲臺山要請他出山,進入雲臺山,但見山青水秀,雲霧繚繞,哪裡有張良的蹤跡。劉邦就令侍衛滿山大喊:“張侯爺,皇上來看你來了,請出來見駕!”這一招果然見效,不一會兒,只見山澗絕壁處一個洞穴中走出一位道人,徐徐而下降至澗前。劉邦舉目一望,正是張良。
此時的張良面色紅潤,骨格清奇,頗有仙家之風。
張良遙向劉邦拜道:“陛下,請過橋來,到洞中再敘。”劉邦遲疑片刻,來到澗前,不看則已,一看那情勢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原來那條山澗是溫盤峪,兩岸齊如刀仞,下臨萬丈深淵,只有一條腐朽欲斷的獨木橋橫跨其上。劉邦當下心裡生畏,不敢過橋,就命張良過橋相見。張良從命,從容邁步而過。君臣禮罷,敘長問短。張良再請劉邦過橋,說:“有爲臣保駕,皇上但請放心。”言畢,即過得橋來。劉邦剛上橋來,才欲舉步,只聽那橋“嘎嘎”作響,朽木爛渣紛紛墜落。劉邦大驚失色,慌忙卻步退回,隔澗對張良嘆道:“子房,你已成仙,朕凡身肉體難過此橋!”
劉邦話音剛落,卻見張良已騰空而起,在空中舞拜道:“謝吾皇萬歲賜封!”劉邦等君臣見張良果真成仙,又驚又喜。劉邦又道:“子房,你既已成仙而去,從此我們君臣人仙兩隔,朕再想見你已屬難事,還請愛卿留下一物作個紀念吧!”張良在空中向北一指,說道:“皇上請看那邊!”只見溫盤峪上游隔岸相對的兩座山峰,頃刻間一座已化爲張良年輕時征戰沙場時的形象,一座已化爲張良晚年在此修道時的形象。劉邦看着兩座山峰,不由嘆道:“像,太像了!這兩座山峰就叫東西張良峰,下面的山溝就叫子房溝吧!”
潦倒道士嘆息了一口氣,如今雲臺山最著名的風景區子房湖,也是因爲這個傳說而來的。
我心底終於明白,子房原來是張良的字,看來以前的歷史都白學了,這都想不起來,“潦倒道士,你的意思是說,這個爛樹幹就是當初張良見劉邦時的那個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