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坐了起來,地面上的黑水已經恢復了清澈,澎湃的力量在我體內肆虐,可我的心裡只有心悸,總感覺有個人在遙遠的地方在注視着我。
看了看康波仛木劍,按理說這康波仛木劍吞噬了力量之後,會把所有的意念全部粉碎,可這次吞噬了黑水卻感覺在我體內遺留下了一些殘識,正是這些殘識正在時刻監視着我。
不過那傢伙離我很遠,而且他很可能已經通過了天地極限到了遙遠的地方,現在對我來說並沒有直接的威脅。
“曹五屋哪去了。”我剛剛和惡臉屍婆他們匯合,孫祥就突然驚呼了一聲。
我皺着眉頭說道:“他肯定是去追曹鋤大叔去了,我們趕緊跟上,別讓他們出事。”
一行人趕緊追了上去,可是曹禾卻一把把我抓住了,我看着他的臉色好像有些難看,有些不解的說道:“曹禾,你拉我有什麼事嗎?”
劉倩穎走了幾步看我沒有跟上也返了回來,曹禾看到劉倩穎過來臉色更加緊張了,小聲說道:“秦陵,我在外面沒能殺掉你,那接下來肯定要被你殺掉了,我只求你一件事,殺我的時候一定要刺我的心臟。”
“我爲什麼要殺你?”我更加的疑惑了,聽曹禾的話,好像他預料到我會在這乾飯盆殺他一樣,難道他在狗牙山和石屋對我下殺手就是爲了自保?
想到這我不由搖了搖頭,這根本就不可能啊,我和曹禾根本就不認識,更是無冤無仇,我幹嘛要殺他?
劉倩穎已經走到了我跟前,拉着我的胳膊問道:“秦陵,有什麼事嗎?”
我輕輕搖了搖頭,這時候曹禾卻是鄭重嚴肅的對我說道:“記住我的話。”
曹禾說完就大步向前走了,只是他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就像是在慷慨赴死。
我皺着眉頭緊走了兩步,想要仔細的問清楚曹禾爲什麼要說這樣的話,還有他是怎麼知道他會被我殺掉的,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剛走了沒有十步眼前就突然亮了起來,竟然到了通道的洞口。
這通道怎麼會這麼短,剛纔看曹鋤向前走的距離足有上百米,可現在竟然不到十米就走了出去,這真有點太詭異了。
剛剛離開河道,我身後的石壁就轟的一聲關閉了,只留下一個半米大的石洞供河水流過。
這是一個只有幾十米大小的盆地,盆地裡寸草不生,甚至連一粒塵土都沒有,石地平整如鏡,周圍的山體刀削一樣的直立着,整個盆地是一個無比圓潤的正圓形,看樣子並不是自然形成的,可又看不出一點人工雕琢的痕跡。
在盆地的中心,有一個十多米高的巨大的岩石,岩石上有着古樸蒼茫的紋路,這些紋路絕對是自然形成,從內到外散發着一股遠古神秘的氣息。
我看着那塊岩石,感覺岩石周圍的空氣都是扭曲的,這岩石雖然看樣子就在眼前,可仔細查看卻又像是聳立在千里之外的巍峨高山,這種視覺的落差讓人感覺十分難受,可是有無比的真實。
在這岩石上,有一個黑色的手印,這手印每個手指都是打開的,黑色的手掌紋路無比的清晰,就連上面的星斗紋都能看清,那黑色的手掌不停的冒着黑色的濃煙,像是一塊正在徐徐燃燒的黑炭。
這就是原石。
我知道已經到了目的地,這就是乾飯盆迷天陣的陣心,傳說中從天而降的隕石,能夠把普通的石頭化靈的奇異神石,而那原石上的黑色手掌,就是4號實驗品留下的掌紋,也就是黃金妖王所說的追殺者留下的污孽源頭。
“看來只有清除掉原石上的手掌印,才能通過第二關了。”
我低聲說了一句,手裡攥着康波仛木劍,雖然惡臉屍婆和宋俊河都沒有說,可是我心裡知道,要清除這掌印,只有我能夠做到,只是我有些奇怪,那曹鋤和曹五屋去哪了,按理說這裡沒有其他的通道,他們應該就在這盆地裡纔對啊。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將那手掌印清除掉,曹鋤剛纔的樣子很怪異,很可能是被污孽之氣感染了,如果不清除掉這源頭,就算找到他估計也很難將其復原,更何況曹鋤和曹五屋的消失很可能和這手掌印有關,還有這掌印還關係到第二關考驗是否通過,不管如何都要先清除這手掌印再說。
我走到了原石近前,一路並沒有發生什麼怪異的事情,拿出康波仛木劍對着黑掌印刺了下去,就聽到噹的一聲脆響,我手裡的康波仛木劍竟然不能刺進原石裡,這樣根本沒法吞噬手掌印的污孽之氣。
我看着面前的原石,這還是康波仛木劍魔性被激發之後第一次無功而返,要知道康波仛木劍的魔性激發後,劍身會變得無比鋒利,絕對堪比傳說中的神兵利器,可現在卻連一個白點都沒有留下,可見原石有多麼堅硬。
這可怎麼辦?
我有些發矇,一直以來康波仛木劍都是無往不利,這可是道門聖物和魔兵的結合體,可現在對於原石卻變得無從下手,讓我徹底沒有了辦法,我回頭看了看惡臉屍婆,惡臉屍婆也搖了搖頭,看來她也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我用的血祭,讓先祖的血液沸騰起來,我用我的魂祭,打開遙遠的阻隔,讓血脈結合成爲一體。”
高高的原石上,曹鋤竟然突然站在了原石上面,嘴裡大聲的吼叫着,一雙眼睛已經變成了徹底的黑色,瘋了一樣的對着天空朝拜,扭曲的面容像是承受着無比巨大的痛苦。
他的祭詞說完之後,拿出皮兜 裡的刀子對着心臟的位置就刺了下去,鮮血蓬勃而出澆灌在原石上,鮮紅的血液順着原石繼續的留下,很快融合到了那黑色的手掌印上,手掌印也開始從黑色逐漸發紅了起來。
“我以我的血祭,讓先祖的血液沸騰,我以我的魂祭,打開遙遠的阻隔,讓血脈集合在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