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獄的龍之九子並不是真正的龍子,而是由黑龍神精血凝練出來的陣眼靈物。
陣眼和大陣肯定是鏈接在一起的,作爲陣眼,威力肯定也是和陣法本身息息相關的。
囚牛所在的大陣體積比其他血河大陣要大出好幾倍,那代表着囚牛這個陣眼的力量肯定也比其他的陣眼強大的多。
我雖然沒有說話,可黑負屓也從我的神色中看出了我心裡的想法,輕微的點了點頭說道:“你想的也是我最顧忌的事情,囚牛作爲我們龍之九子的老大,一直以來都都很神秘,他和我們這些人都不一樣,喜歡音樂愛好和平,除了蹲坐在樂器上享受絲竹之音外,根本沒有其他的傳說,就算是我們這些作爲兄弟的龍子,對於這個老大也是知之甚少。”
彥靖在旁邊說道:“沒錯,囚牛作爲龍之九子的老大,本應該是龍子傳說中最光輝奪目的人才對,可奇怪的是,從古到今對於囚牛的記載很少很少,除了說他喜歡音律之外,幾乎看不到任何的其他方面的記載。”
被彥靖這麼一說,我也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因爲從古至今數千年了,就連永生之謎和成仙之機都被秘密記載了下來,更是影響到了我的身世和境遇,可關於囚牛卻是隻有一個喜歡音律的記載,這絕對是不正常的。
如果事情是真的,那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囚牛隻是一個普通的野獸,他沒有繼承龍的任何神威,只是一隻喜歡聽音樂的獸類而已,沒有其他任何的本事。
如果不是第一種而是另一種的話,那就是十分的可怕了,古往今來沒有囚牛另一方面的記載,那隻能說明見過囚牛其他方面本領的人全都死了,而且連周圍觀戰的人都沒有留下一個,只有這樣纔會有現在這種情況發生。
想到這,我心裡也是一突,如果是第一種的話那還好辦,最後這個陣眼肯定是輕而易舉就能夠拿下了,可如果是另一種的話,那這次我估計要面對一個大難題了,如果那囚牛那麼厲害,古往今來沒有人從他手裡逃出去過,那這血獄裡的囚牛哪怕只是繼承了一點,也絕對夠我吃一壺的了。
不過我心裡也明白,這囚牛的血河大陣有這麼大的體積,那作爲陣眼的囚牛肯定是非比尋常的,絕不可能只是一個野獸,幾乎已經向着另一種可能發展了。
“秦陵,你看前面。”彥靖向前一指,聲音充滿了驚訝。
我連忙擡頭看去,突然眼前開闊了起來,竟然從河道變成了一片波濤洶涌的大海,我向後看了一眼,已經看不到來時的河道了,想到囚牛的傳說,我不由心裡緊張了起來。
在海平面的位置,可以看到一輪血日在緩緩升起,把整個血海都染成了紅色,在我的眼睛裡,已經分不清是這海水本來就是紅色的,還是海水被那輪血日染紅的了。
雖然是在血獄之中,可看到這個場景也讓人心裡感覺到驚喜和震撼。
噔。
一聲悠揚的琴音從遠及近,悠揚而清明,讓人感覺耳朵裡被一股清泉洗禮了一番,心神在這一瞬更加的振奮和飽滿。
琴音初臨就讓人全身毛孔都舒張了開來,神清氣爽都不足以形容這琴聲的完美,就在心神還沒有迴轉之時,琴聲已經連綿不絕的傳遞了過來。
旋律在寬廣音域內不斷跳躍和變換音區,虛微的移指換音與實音相間,旋律時隱時現。猶見高山之巔,雲霧繚繞,飄忽無定。
“高山流水。”
當琴音連續不絕,彥靖已經第一時間說出了曲子的名字,同時我身邊的百里雪姬也微微點頭,百里血魅眼底閃爍了一下,很明顯也已經知道了,華衣襲露出一絲警惕,用探究的神色迴應,就連熊延弼那個大老粗竟然也知道,我不由苦笑,看來只有我一個人聽不出來這曲子了。
不過這也沒有辦法啊,他們都是活了數百上千年的傢伙,對於這絲竹之音肯定是有些瞭解的,就算不了解,作爲名曲的高山流水也肯定是聽過的,可作爲現代人的我,每天接觸的都是新鮮事物,對於這些老的東西並不感興趣,只會打打遊戲聽聽歌,對於這高山流水能夠聽過名字已經不錯了。
或許看出了我對這曲子不太懂,彥靖就繼續和我說道:“這高山流水可是古今流傳的名曲,你知道嗎,《流水》曾被錄入美國太空探測器"旅行者一號"的金唱片,並於1977年8月22日發射到太空,向茫茫宇宙尋找人類的"知音"”。
我被彥靖說的有些迷糊:“怎麼又流水了,剛纔不是說是高山流水嗎?”
“《高山流水》原爲一曲,不過在唐代之後,就被分成了《高山》和《流水》兩個獨立的曲子,而在近代《流水》這部曲子發展更好,所以纔會纔會被送上太空,成爲探索宇宙的音頻資料。”
彥靖的話讓我有些羞愧,沒想到對於古時候的曲子不太清楚,現在連關於近代的科技大事我也不瞭解,回想這麼多年,大學真有點白上了。
“那現在應該是《高山》篇吧。”爲了彌補我光輝偉大的形象,爲了讓百里雪姬她們以爲我是個土老帽,我立刻假裝很懂的樣子對彥靖說了一句,其實我根據的就是高山流水的這個名字,高山流水肯定是高山曲子排在前面的,現在曲子剛開始,應該高山這一段還沒有彈完呢。
像是在驗證我說的話,沒等彥靖回答,就看到在波瀾壯闊的海面上,在那紅日冉冉升起的血色海水中,一座巍峨的高山竟然硬生生的拔地而起,伴隨着那音律的變換和跳躍,那山峰也在不斷的向上延伸,直到後來成爲了一座千米山巔。
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山峰,我驚訝的長着嘴巴,這高山出現的實在是太唐突了,讓我都沒有來得及反應,也就在這山峰出現之後,突然曲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