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現在還記得最後的那條大金魚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瞪着我,我總是覺得那是莫名其妙,魚的記憶只有七秒,怎麼會有那樣的情緒。
同時我也想到了上次遇到乾屍撈魚的場面,可惜那乾屍太厲害沒能滅掉,現在金魚都被他撈光了,不知道會不會傷害宋乾。
再次掃了一眼池塘裡的金魚,我發現裡面的金魚長得很快,上次我看到的時候才手指大小,現在已經有半個巴掌大了,這是什麼品種,這才幾天就有這樣的大小了,不過我也沒多想,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宋乾那麼有錢弄點奇怪的魚來養也不算什麼。
我走過了池塘,總感覺背後有很多的眼睛在盯着我,就像是池塘裡的魚在偷窺,可回過頭卻發現什麼都沒發生,那些小金魚還是優哉遊哉的遊動着,就像遊動在黑暗中而不是在水裡。
揉了揉太陽穴覺得有些想多了,最近經歷了太多的怪異,看什麼都會胡思亂想,這樣下去早晚要崩潰不可,我自嘲的笑了笑走出了小院,順着大路很快就看到了那個早點鋪。
早點鋪開在超市的斜對面,也沒有上護窗板,裡面黑漆漆的沒有開燈,難道是還沒起?
早點鋪說起來是個辛苦的行當,做的種類越多起的就要越早,像葛少傑這樣又是小籠包又是雜碎湯,還有燒餅夾肉,冷麪什麼的,他們兩口子按理說四點就該準備了,要不然上班高峰期的時候根本供不上。
我放慢了腳步貼着牆邊走,突然發現早點鋪的外面已經有人坐在那裡了,我特意對照了一下,這幾個人並不是昨天的那些人,最明顯的我看到了住在附近的那個瘦小夥,昨天他在我店裡買過三瓶水,還有剩下的兩個也都是附近的街坊,三個人呆呆的坐着,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的詭異。
“來塊五花肉。”
早點鋪的廚房傳來一聲叫喊,我聽得出來正是葛少傑的聲音,他的聲音很大可奇怪的是周圍卻很安靜,像是沒有任何人聽到。
我慢慢的走了過去,躲在牆角距離早點鋪只有十米,藉着微弱的月光可以把眼前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
嘶嘶,坐在瘦小夥對面的那個人有點微胖,他的嘴裡鑽出一條手指粗細的紅色蟲子,那蟲子在他眼前搖擺着,那人的眼裡帶着痛苦和怨恨,可是他的手卻拿起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扒開衣服對着肋骨的位置切了下去,一塊一尺大小的肉條血粼粼的拿在了手裡向着廚房遞了過去。
老闆娘宋茜雲從裡面走了出來,圍着一個白色的橡膠圍裙帶着膠手套接過了肉條,看都不看那人一眼就走了回去,噠噠噠的剁肉聲從裡面傳了出來,不用說也知道這是在剁剛纔的那塊人肉。
想起原來我也在這早點鋪吃過東西,我的胃就開始翻滾起來,隨後實在受不了吐了出來,怎麼止都止不住,這該死的早點鋪竟然用人肉做東西,不帶這麼噁心人的。
我這邊的動靜讓坐在不遠處的三個人猛地轉過頭來,要不是我躲得快肯定已經被發現了,葛少傑順着窗戶向外張望了幾下沒發現我,再次開始剁肉了。
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這葛少傑用人肉做東西難道就是爲了省點材料錢?他可是存款八百萬的有錢人,會爲了這點錢害人嗎?
不行,我得去廚房看看那葛少傑到底搞什麼鬼。
小心的退回去,我從另一條道繞到了門臉房的後面,後面有一個通風的窗戶,我能從那裡看到葛少傑的廚房。
廚房黑漆漆的一片,葛少傑爲什麼不開燈,那幾個人就坐在外面根本不是怕人發現,要不然可以直接躲在廚房割肉啊,還是說那紅蟲子怕光,或者說那幾個人見光後就會清醒過來。
我一邊想着一邊盯着葛少傑,我發現葛少傑小心的拿出了一個玻璃瓶,那玻璃瓶裡有一條手指粗細的紅蟲子,樣子和外面坐着的人嘴裡的一模一樣,我也發現了這紅蟲子和蠆盆看到的那些紅蟲子不一樣,這紅蟲子的背上有一條金色的線條,斷斷續續的就像是百元大鈔上的防僞金線。
“少傑,這鑽心食腑蟲選好目標了嗎?”宋茜雲走到葛少傑的旁邊笑着問道。
葛少傑把那紅蟲子放進了肉餡裡,“當然選中了,就是對面的那個小店員。”
“上次不是已經給他吃過了嗎?。”
我聽着宋茜雲的話心底就是一顫,沒想到真的中招了,原來這兩個傢伙很早就開始害我了,幸虧我發現的及時,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葛少傑皺着眉頭說道:“他是已經吃過了,可不知道爲什麼總是召喚不過來,我覺得應該是他用什麼辦法給滅掉了。”
“不可能,如果蠱蟲被滅掉我們這裡會有感知的,蟲子肯定在他肚子裡,可能是他在那個鬼地方工作有什麼東西限制了鑽心食腑蟲的生長,不過被我們控制是遲早的事。”
我擦,我摸着肚子揉了揉,想到噁心的紅蟲子在肚子裡我就忍不住要乾嘔,我恨的牙根癢癢,要不是爲了查清楚葛少傑他們的目的,我早就跳下去和這兩個混蛋拼命了。
葛少傑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你說的對,鑽心食腑蟲既然在他的肚子裡我們不應該再打草驚蛇了,那就給那個胖子吃吧,那傢伙腦滿腸肥的應該肉質不錯的,利於鑽心食腑蟲的生長。”
兩個人同時笑了起來,就在這時候,一輛小貨車突然開到了早點鋪的前面,說來也怪這車大晚上的竟然沒有開燈,讓我看不清車牌和司機的樣子,伴隨着剎車的聲音車門重重的被踢開了,走下了一個胖乎乎的傢伙看樣子足有二百斤,身上帶着一股刺鼻的魚腥味,邁着大步向着早點鋪走了過來。
難道這就是葛少傑嘴裡的胖子,我有些緊張起來,不知道該出去救人還是靜靜的看着葛少傑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