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鍋的全身爬滿了蛆蟲,身體已經被鑽的千瘡百孔,帶着詭異的笑容盯着孫祥:“孫祥,我變成這樣,還不是你做的嗎?”
孫祥臉色一變:“端鍋的,你這是胡說八道。”
“孫祥,難道你忘了三年前的那次放山了嗎?”端鍋的怪異的笑着,眼球被肉蛆都要吃沒了,惡臭的膿血從他體內流淌了下來,可他卻一把撕開了胸口,一道半尺長的傷痕漏了出來。
“曹爺。”曹五屋突然驚叫了一聲:“你是曹爺,你不是死了嗎?”
“是啊,我死了,我被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害死了,他爲了奪走把頭的位置害死了我。”曹爺的聲音帶着極度的憎恨,手裡的鐵鍋狠狠的對着孫祥砸了下去。
孫祥趕緊躲到了一邊:“那次是個意外,是你非要去大峽谷的,要不然也不會掉下去。”
“那是你推我下去的。”曹爺的手伸了出來,漆黑色的手上帶着尖銳的指甲,這隻手我認得,正是在小盆地拽走放山人的那隻手,沒想到這曹爺就是那石洞下的殭屍。
殭屍對着孫祥抓了上去,曹五屋曹午曹鋤都停在了原地,不知道該不該幫孫祥,曹爺是他們村子裡的把頭,當年放山都是曹爺帶領的,直到曹爺意外墜入大峽谷死掉,孫祥才成了把頭,可現在看來曹爺的死根本不是意外,是被孫祥害死的。
現在曹爺來複仇了。
孫祥嚇得面無人色拼命躲閃,可活動範圍太小了,很快被殭屍堵到了牆角,那尖銳的手指甲要插進孫祥的腦袋,就在這時候,曹禾卻衝了上去,拿着手裡的棍子砸中了曹爺的腦袋。
嘭的一聲,曹爺的腦袋像西瓜一樣的爆開了,殭屍倒在地上,石屋裡充滿了惡臭。
“曹禾,你怎麼把曹爺打死了。”曹五屋大聲質問。
“曹爺早就死了,”曹禾冷哼了一聲,然後說道:“他已經變成了殭屍,誰知道說的是真是假,萬一是爲了穩住我們個個擊破呢,還有剛纔在石洞害人的殭屍就是他。”
孫祥呼呼的喘着粗氣,用複雜的語氣看着曹禾,沒有說話可見他的心裡很不好受。
“你怎麼知道曹爺就是剛纔殺人的殭屍。”
曹禾指了指石屋後面,“你們自己去看吧。”
石屋的後面有個通風的洞口,上面蓋着一個用茅草紮成的小窗戶,不過因爲時間太久茅草已經腐朽了,露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破口,順着破口向後看去,可以看到一句全身血污的屍體。
這屍體上的皮肉都已經被啃爛了,此刻身上爬滿了蛆蟲,已經快要變成一副骨架,在他身上穿着粗布的衣服,和曹五屋他們穿的布料是一樣的,曹五屋的臉色慘白,知道曹華說的沒錯,這個曹爺變成了殭屍,根本不會顧及同村的感情,遲早會把他們都殺掉。
孫祥喘着粗氣,眼神裡還有心有餘悸的神采,跪在曹爺的屍體旁邊:“曹爺,你誤會我了啊,當初我真的沒推你,我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掉下峽谷了啊。”
哼,曹禾冷哼了一聲,“孫爺,人都已經死了,不用在裝腔作勢了,現在人都死光了,你也該把你的目的說出來了吧。”
曹禾的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露出驚訝的神色,尤其是曹鋤,“曹禾,你這是什麼意思?孫伯在咱們村三年了,帶着大家放山盡心盡力,好幾次都是孫伯拼了命的把咱們帶出了林子。”
曹午點了點頭:“是啊,曹爺已經變成殭屍了,說的話不一定可信。”
曹鋤和曹午對視了一眼像是達成了共識,我能看出兩人的心思,現在在乾飯盆,只有孫祥曾經走出去過,如果和孫祥鬧翻很可能失去了最後走出去的希望,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都要等走出乾飯盆在說。
曹禾冷笑了一聲:“鋤叔午叔,你們想的太天真了,這孫祥根本就沒打算讓我們活着出去,我們都是他的祭品。”
“曹禾,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死任何人。”孫祥大吼了一聲,眼神中帶着憤怒。
我看着孫祥和曹禾皺起了眉頭,這曹禾到底有什麼目的,如果說想要害死孫祥,剛纔殭屍已經要把孫祥殺了,他卻出手把孫祥救了,可現在馬上又針對孫祥。
“嘿嘿,孫祥,你密室的東西我都看到過了,你還敢說不想害人,”曹禾臉色陰冷的說道:“不知道鋤叔午叔注意沒有,孫祥帶領大家放山,是不是每年都會有人送命。”
曹鋤和曹午仔細回想了一下,同時臉色驚變,帶着顫抖的聲音說道:“真的是,孫祥,你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孫祥氣的全身哆嗦:“在長白山放山,誰能保證毫無傷亡,我從來沒想過要害死任何一個人,我承認我有私心,可是這和死去的那些人沒有任何關係。”
“有私心,你倒是說說,你到底想幹什麼?”曹五屋走了上來,眼裡沒有了一點尊敬,看上去都要動手了。
孫祥嘆了一口氣:“我只是想找到祖先的屍骨。”
祖先的屍骨?
在場的人同時重複了一遍,這時候就聽到孫祥以一種尊崇的語氣說道:“其實我是孫良的後人,一直以找到祖先屍骨爲己任,走遍了長白山,只剩下這乾飯盆了。”
相傳很早很早以前,山東十年九災,老百姓的日子可苦了。這一年剛種完地,又遇上了大旱,一個半月滴雨沒下,地裡的莊稼苗兒點火就着。
萊陽地界有一戶姓孫的,當家人叫孫良,四十多歲,正是滿身是勁的時候,他一看又鬧了災荒,滿地莊稼是指望不上了,到秋天收不下來糧食,拿什麼養活老婆孩兒!正愁得沒法,聽說關外長白山老林子裡有人蔘,關東人叫棒槌,這是一種寶物,要是能挖到幾棵,那一家老小的日子就有着落了.
孫良和老婆一商量,只得闖關東。於是他收拾收拾,帶上吃的和用的,含淚告別了老婆孩子,從煙臺上了木帆船,在海上也不知漂泊了多少天,纔到營口靠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