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別墅區4號,劉倩穎先是把肖鋒帶到了餐廳,並讓廚師給他做早點,然後帶着我來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有兩層,上面一層是庫房,而下面一層本來是擱置的,可現在卻擺着一個巨大的鐵籠子,裡面關着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那天早上和我說話的瘦小子,我記憶最深刻的是他在超市一口氣喝了三大瓶的礦泉水。
在劉倩穎說起這個趙威的時候我就想到是他,也想象過他的樣子,可現在看到還是忍不住震驚,這個劉威全身脖子以下已經沒有一絲血肉了,就像是用最尖銳的刮骨刀剃過一樣,就算骨頭都顯得蒼白無力,在他的肚子裡有一個乾癟癟的鑽心食腑蟲,萎縮的盤曲在他的肚子裡,像是隨時都要死了。
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震驚的同時我也很疑惑,別的人中了鑽心食腑蟲的蠱雖然會被割肉可卻沒有割的這樣乾淨的,這除去腦袋哪還有點人樣,整個身子就是個骷髏啊。
我走到鐵籠的前面,劉威輕輕的爬了起來,我能感覺到他肚子裡的鑽心食腑蟲在艱難的嘶叫,這樣子不像是鑽心食腑蟲在吸取劉威的養分,更像是劉威每一次動作都在掠奪鑽心食腑蟲的力量,這種狀態讓人看上去很怪異。
“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爲等不到你了。”沒有鑽心食腑蟲堵在嘴巴里,趙威說話清楚很多,也快了不少。
“你找我有什麼事?”我走到鐵籠子跟前觀察着那乾癟的鑽心食腑蟲,這趙威是我見過第一個沒被鑽心食腑蟲控制的中蠱人。
趙威走到我跟前輕聲說道:“秦陵,葛少傑他們已經發覺你在調查他們了,而且正在算計除掉你,我被安排過來就是要抓劉倩穎的,他們要用這個女人做誘餌。”
我輕輕點了點頭,這兩天我偷聽早點鋪談話還大鬧龍茂大酒樓,昨夜葛少葵死了,宋寒芝也死了,如果不被察覺纔是怪事,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查到了我身上,而且葛少傑他們行事那麼毒辣,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敢對我下手,看來是肆無忌憚慣了,本着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的原則。
不過我有些奇怪,這幾次我都沒有暴露,葛少傑他們就算要對付我也不應該來抓劉倩穎纔對,他們大可以直接來找我,因爲我在他們心裡根本就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要不然那宋茜雲也不會光天化日給我下蠱了。
還有就是我身上有老祖的蠱蟲,代表我對那神秘老祖還有用,按理說葛少傑他們不應該殺我纔對,難道是那神秘老祖對我起了殺心?
不過我並不害怕,我一直都想找那神秘老祖,看看那神秘老祖到底有什麼目的,現在我的五行蠱冥氣印還有兩系就要成印了,一旦成印那老祖的蠱蟲也會被滅掉,我更不會怕他了。
“恩,多謝你的提醒了,你還有什麼遺願儘管說吧,我能做到一定幫你。”看趙威越來越虛弱的氣息我就知道他已經大限不遠了。
趙威癱坐在地上,盆骨和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那蒼白的臉色帶着慘淡的笑容:“秦陵,我知道你不簡單,那葛少傑和宋茜雲割我肉的時候沒少談論你,可是你一定不能掉以輕心,老祖手下有一明一暗號稱明槍暗箭兩個手下,都是非常厲害的人。”
“明槍暗箭?”
趙威點了點頭:“是啊,我也是聽葛少傑兩口子說的,明槍是宋全茂,這個人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過了,據說在三年前就已經是陰陽蠱師了,而暗箭卻沒人知道是誰,不過我在葛少傑的嘴裡卻得到了一點線索,那暗箭煉蠱其實是個意外,情況和我現在差不多。”
“和你差不多?”我皺着眉頭,這趙威的話讓我提高了警惕,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藏在暗處的傢伙很可能比宋全茂還要危險。
趙威挪了挪靠在了鐵籠上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微弱,“是啊,那暗箭開始也是一個被種蠱的受害者,同樣下的是鑽心食腑蟲,可他的體質更加離譜,是山上霹靂火命,結果蠱蟲不但沒有把他吃掉反而被他吞噬了,這就讓他成了半人半蠱的怪物。”
“還有這種事,這半人半蠱是什麼樣子?”
能把老祖的蠱蟲吞噬掉我心裡知道肯定不是體質那麼簡單,這個人很可能有不爲人知的本事,對這個暗箭我更加的好奇了。
趙威用手艱難的在一旁的破衣服堆裡找了起來,很快從褲子的暗兜裡拿出了一張照片,“這是藏在龍茂大酒樓倉庫暗格裡的一張照片,據說是暗箭的樣子,具體是不是我也不清楚,我能幫你的只有這麼多了。”
照片裡有兩個人,一個人微胖卻很精神的坐着,另一個人站在他面前,身材很魁梧還穿着警服,我一看這個人不是肖強嗎?
那個微胖的人我也知道,他就是宋全茂,因爲早就用手機查過宋全茂的資料,上面有他很多照片,我絕對不會認錯,肖強和宋全茂呆在一起像是說着什麼,這讓我心裡很疑惑,肖強和宋全茂有什麼好說的。
看着眼前趙威的樣子我突然想起了在雲臺山時看到肖強的身體,他不是也是一樣,身體如同骷髏可卻有一個腦袋完好無損嗎?
再加上肖強會用一點道術,再加上山上霹靂火的體質,估計也就只有他才能壓制吞噬掉老祖的鑽心食腑蟲了。
難道肖強就是老祖的暗箭?
我想到這倒吸了一口冷氣,捏着照片的手死死的用力,潦倒道士曾經說過讓我小心肖強,還看到過肖強和惡臉屍婆秘密聯繫過,想起龍茂大酒樓裡隱藏着很多惡臉屍婆的殭屍,可見惡臉屍婆和宋全茂也有很大的關係,三個人這麼想來很可能彼此都有聯繫,那麼肖強是暗箭的猜測就更有準確性了。
“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看着趙威,這瘦小子和我無親無故爲什麼要這樣提醒我,這不得不引起我的懷疑,就像是房紫繎說的,誰都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