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色的飛虹,在天空中緩緩地劃過,一片片花瓣在半空中漂浮,飛舞,在正常重力下這些花瓣應該在五秒之內落地,而現在這些顏色各異的花瓣漂浮在天空交織,在陽光的照射下,花瓣是半透明色。
這是一場婚禮,婚禮的主角是星澈。此時她身着天藍色的婚禮服裝,在花海中安靜的進行着儀式。優美的歌聲從周圍響起,周圍的人臉上露出了喜氣。
這場婚禮是在四個月前定下來的,而四個月前剛好是,星澈最後一次邀請任迪的時候。而那一次星澈等了很長時間,並不單純的是崇明星上的家族想要和任迪聯繫關係。
若是任迪答應,則證明星澈有能力將五十年與上流社會脫離的任迪請過來。若是那次見面發生了,崇明星的上流社會將竭盡全力的和任迪擴大關係,儘可能的拿出讓任迪心動的東西,而能請到任迪星澈將是禮物的其一。
然而星澈沒有請到,說明星澈對任迪不重要,則試探性的發佈聯姻消息。畢竟先天的壽命爲兩百年,星澈的年紀也不能耽誤了。
整個婚禮非常熱鬧,陳儒親自到場,爲自己的下屬主持了婚禮。在歌聲和花瓣中,一隊新人結合。
鏡頭切換。
三個小時後,在實驗室中一個納米液態的人形正在做着複雜的動作,不過即使是如此,任迪還是皺着眉頭,這一個個納米顆粒構成的人形只能在程序作用下作用,而任迪想要實現的是自我神經元細胞構成的思考器官直接控制。
讓電腦編程控制,和自己的腦細胞在機械輔助下思考控制,這是兩種感覺。
前面一種就是讓納米顆粒羣中的電子程序自己思考,電腦的編程需要現在的自己一個個編寫。編寫完了,自己可以不用幹事情了。
而後面一種,則是自己的部分思維直接在納米顆粒羣中思考,一個分身思考一秒的時間,就是自己所能感覺到度過一秒的時間。相當於物理上單位時間,多個自己同時在各個分身中同時思考,一個單位時間,可以由自己感覺到自己擁有的時間可以多次支配。
其實這就是科技時代發展趨勢,每一次科技進步,絕不是工具能夠乾的更多,然後人類可以偷懶的了,每當一部分人認爲可以偷懶了,另一部分沒打算偷懶的人羣會提醒你,科技還在進步社會還需要更先進的勞動力。而是人類的勞動效率通過機器的提升越來越強。
這個過程總體上分兩步。第一步是技術變革,第二步是制度變革。
社會之所以有經濟動力來發展交通,並不是因爲幫助每個人放鬆一下痠痛的腿。而是爲了讓社會青壯年上班這段時間不浪費掉。
社會之所以發展網購,產生快遞員這個社會分工,並不是讓每個人在家宅,也並不是通過快遞員這個職業誕生,來解決社會就業問題。而是社會勞動力用不着跑腿,可以更好的休息。
算一筆經濟賬,當每個人上班跑腿的時間,購物跑腿的時間,被社會分工優化了。勞動力休息,和工作的時間節省了。相當於整個社會的勞動力增加了幾個百分數。也正是因爲這種經濟動力纔會讓國家發展這兩個項目。
當然要是這兩個項目爲社會節省下來的時間,被浪費了。這兩項發展就不能緩解社會矛盾。
就如同奴隸制後期,鐵質農具出現,讓奴隸生產力大增,但是多餘的社會財富被奴隸主用在了無關發展的地方。社會矛盾會更加尖銳。誘發變革。
所以人工智能這個項目上,任迪這條路走得絕對是沒錯的,和腦細胞組織結合,讓自己思考勞動更有效率。一秒時間分幾百次來思考。
而單純的設計機器人,讓機器人替代人類在社會一切勞動——這是逆歷史趨勢的一條死路。
然而文明岔道上,看死路和活路,活路往往都是艱難辛苦的上坡路,死路看起來都是充滿鮮花寬闊走的省力的下坡路。主導文明航向的人帶着大家走活路,都是要被罵的。因爲和另一條岔口的死路看起來,活路簡直是受罪。即使是走上了活路,還會有大量的人YY如果走上死路現在差不多能走出去了發展到頭了。
任迪完成了這個軀體的思維連接。讓主軀體的大腦休息,用納米身軀的大腦思考一下。這是很怪異的感覺,感覺驟然從正午最精神的狀態,切換到了早上剛睡醒的狀態。
分軀體中腦細胞和納米顆粒的組合,遠遠不及現在任迪主軀體的狀態,邏輯分析能力上過慢,記憶能力較差。需要不斷的做筆記記錄才能完成科研工作。
而任迪處於主軀體狀態下,很少畫圖了,直接在腦海裡面精準的模擬立體圖形,記錄各項數據。分軀體每工作八個小時就要進行睡眠。遇到困難的時候,會有煩躁的情緒。當分軀體思考的時間記憶積累到主軀體的記憶中,這些負面情緒也會大量積累。
這是一件凡軀。而凡軀中將被不凡的意志推動。一顆星門注入了這個凡軀內,自此以後,這具軀體的思維將和任迪保持一致。
“大量生產吧。”任迪對身後的一排基因學家說道。後面的生命科學家,一個個臉上詫異。
其中一個專家說道:“執政官,真的一點高能基因都不加載嗎。如果大規模生產,這種身軀沒有任何戰鬥力,而且細胞壽命只有十六年。不如讓我們繼續研究出更好的模塊。”
這位專家的問話,代表着整個基因部門的疑惑。他們非常疑惑,任迪爲什麼要製造這樣的身軀。毫無任何戰力,壽命低。如果是製造戰鬥分身的話,達到多打一的效果。這些分身,別說參與宗師之間的戰爭了,就是先天都能橫掃一大片。那又爲什麼要大規模生產呢?
任迪心裡暗道:“高能基因,加載的越多,感覺上自我情緒越難以控制。無論是高亢的情緒還是持續低落的情緒,和我都不適合。本源基因不用加載。”
在人體生命學上,什麼樣的身軀形成什麼樣的性格,甲亢的身軀,就別指望其誕生的人格充滿謹慎。心臟有問題,容易憂鬱症的基因,就別指望形成樂天派。改了一個基因片段很容易,但是人格是二十年養成的。微微的改動會讓自我人格和軀體有所不適。改動的越多這種不適,被身軀感覺左右的情況越嚴重。
對任迪來說,現在不是什麼戰力的問題,而是自我思考問題,所有的分身適合任迪在思考就行了。基因萬萬不可改動,任迪所要的自我思維容器可不是一個兩個,而是數萬,數百萬,當任迪意志足夠的時候數千萬。
這是一個盛放任迪自我的容器,外觀上容器多Low都沒關係,只要任迪覺得這個容器自己適合就行了。至於這些專家眼中的高能不高能,都是外人的看法。如果按照實驗的專家的想法來加載高能元素,如果幾百萬具身軀的不適應感覺,從而積累下來的負面情緒能直接把任迪主意識反噬掉。
任迪轉身對身後的生命學專家說道:“這是第一代,後面還有第二代,第三代。無論那一代,原初基因不可更改,因爲這就是我最初人格形成時的基因。與我契合度百分之百。這種百分之百的感覺,只有我能確定。”
看到任迪毫不避諱的談論這個無能量基因就是自己,所有的基因學家,全都訕訕不好說話。
在雅格這種無能量基因就是殘次品的代表。是低劣的人種,見到上位者要天生低頭的。這種血統在雅格高能人種看來,就和低等動物的血統毫無差別。而任迪這麼昂首挺胸承認該血統就是自己人格的原初基因。
這就像,一個帝皇在承認自己家族世代都是乞丐和娼女之子一樣。畫風極不協調。而他們並不知道,任迪現在開始低能化學元素基因鏈上,在量子態上沉澱着何種高貴的繼承。
以化學元素成分來定義基因貴賤,在物理層次上就比演變這樣的高維存在低了。從量子態看基因,任迪現在的量子基因是經歷了足夠多的聚變。有序的量子態異常複雜。
這個世界的沒有重核元素的低能人類基因看起來和任迪都是一樣毫無重核元素的。就像地球看起來和金星質量差不多一樣。然而任迪的基因上盤踞着巨大的變量。
而雅格的低能人類已經在十幾萬年毫無驕傲繼承了,在這個漫長的過程已經認命了。
當這些疑惑的科學家離開後,任迪控制着自己的分體離開。任迪已經給這個分體準備了工業崗位。確切的說是任迪給自己多出來的這個思考時間,準備了工作計劃。
從現在開始,任迪一天工作24小時+的時期到來了。任迪一人將競爭走崇明星所有人工作崗位的時代也到來了。
看着這個分軀體走進了維生艙。任迪舒了一口氣說道:“智慧將左右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