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聖之一的茅老,正在學府一處竹林練習自己的劍法。只見他手握劍柄,銀光乍現,矯若飛龍 。一道劍芒飛出,如火樹銀花,如明月照耀光芒。 劍收之時,一段段竹子,一片片竹葉飛落下來。
“好劍法!”
不見其人只聞其人。一陣女聲,在竹林中迴盪。
“什麼人?鬼鬼祟祟 ,出來!”茅老皺着眉頭厲聲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給你帶來什麼?”
茅老嗤笑一聲道:“一個連面都不敢露的人能給我帶來什麼?”
”白髮女妖現,各族災難始。這個預言你應該不會不知吧?如果我說馬上人族將有大難將至,你信還是不信?”
“這十三年來各族和平,並無衝突,就連之前攻擊人族的獸人也漸漸平息下來。大難將至,哼,你說我信不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只是想告訴你這個消息罷了。熙桑就是女妖。殺不殺隨你。整個人族又或者說整個大陸的興衰可都系在你的身上了。”
“那孩子,我動不了,況且自入學以來,他的確沒有犯過什麼大錯,我有什麼理由殺她"
“現在沒犯錯不代表以後不犯錯。你想想看,一個妖隱瞞身份來學府。誰知道,她是不是受人指使另有目的?我聽聞她之前讓你重傷,那麼重的傷,無人相幫,如何會快速癒合?我聽聞除了水精靈,有一種暗黑精靈倒是也能通過灌輸對方魔力而達到治癒的效果。”對方聲音帶着妖媚,每一句話都帶着蠱惑的味道。
茅老明知對方極有可能在利用自己,但卻不得不在意。他眼睛一眯道:“來學府能有什麼目的?憑着她那點小小的力量,還不是如螻蟻一般弱小?放在我們幾個眼皮子底下反而是一件好事。必要之時我們還能用她來拿捏江城。”
那女聲咯咯咯一笑道:“目的不是顯而易見嗎?比如說接近某個人,然後.....我倒是聽聞她跟聶良關係不錯,說不定聶崇也......聶王總共就這兩個兒子。所謂妖女,妖女,禍國妖姬。她力量不足,但女人需要什麼力量呢?只要徹底征服了那個最有權勢的男人,那跟征服了整個人族有何差別?”
聶良,聶崇這兩個孩子是他私下一手教出來的孩子。聶崇品行不端,但聶良卻爲人正直,正是以後做君王的好料子。若是當真如此,那便留她不得。茅老心裡這般想着,嘴裡道:“胡言亂語,聶良爲人正直,怎會受妖女所惑?”
那女聲哈哈大笑道:“會不會所惑,你便等着看就是。此時年幼之時不除,他日必成大患。“
茅老一招火舞四方,四周的竹子盡皆爆裂開來。那女聲再沒有傳來。
從一開始他就懷疑那小子就是女妖。誰知那日她竟躲過一劫。
唯今之計,我只有先回家裡派身邊可信之人探查她是否勾引聶崇聶良,再做打算也不遲。若是真的.....那就別怪我毀約了,茅老如此思慮道。
助聶王訓練影衛之後,茅老給自己也訓練了幾個手下,來保護,監視自己的女兒,茅怡晴。
想起自己的女兒,茅老又頭疼地揉了揉鬢角。
自那年他派人將女兒抓回來以後,她便像丟了魂似的,不說話,也不外出,整天悶悶不樂地。每次看他就像看個仇人似的。果然,這兒女生出來都是債。
最讓人頭疼的是,如今女兒已至三十二歲卻絲毫沒有婚配。他倒是想把她給嫁出去,奈何整個人族無一人敢娶她。她把自己破了身子的事傳得到處都是。凡是來相看的男子,她都提刀提劍砍了出去。滿城的人都知曉她是個瘋子。都怪他自己,當初就不該教她習武,讓她在家學學繡花,等年紀大些了相看個人家過日子豈不是更好?非要教什麼武藝,人都變野了。
趁着夜色,茅老飄飄然朝着家裡而去。
待行至家中,已月上中天。他見女兒房中亮着燈,猶豫半餉還是敲了敲門,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哪裡能真狠得下心來。
“晴兒,睡了嗎?”不見有回聲,他便推門進去,卻見女兒正在繡花。
以前她從不愛繡花的,每日只想着女扮男裝出去玩兒。後來有一日她忽然要跟着秀娘學繡花,他喜出望外,以爲她終於開了竅。可誰知.....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無理又自大。”她一邊催着荷花一邊道。
“我是你爹!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說話?”
“你有這個資格嗎?你氣死我娘!又把我當個犯人一樣,處處派人監視我!這是一個爹應該做的事?怎麼?難道因爲我跟姑媽長得有些像,你就”
啪一聲,茅老氣血上涌,朝着女兒臉上扇了一巴掌。他抖着手道:“胡言亂語!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整天待在家裡,像個瘋子一樣,就知道繡花!是我不想讓你嫁出去嗎?啊?你看看滿城的男人,誰敢娶你?把自己的名聲傳得不成樣子。整天看見男人就像鬼附身一樣,嚇唬人家。現在怨我監視你?我還不是怕你給我丟人!既然你如今這麼說,好啊!你給我出去!以後我就當沒你這女兒!”
茅怡晴眼裡噙着淚水,抖着嘴,忽然就笑出聲來“怎麼?提了姑媽兩個字就受不了?你還打我?你有什麼權利打我?你眼裡除了坐在王位上的表哥還有我?你既然不愛我娘,真不知道爲什麼當初讓我娘生出我來。我現在就很後悔。你生了我,我自小沒娘長大,沒人教我那些女子應該知道的事。等察覺到已經.....呵!我的父親對不起妻子兒女,臨到了我自己,還不是一樣.....我們彼此彼此,我沒有什麼權利評論你。”說完她朝着門外跑去。
這話說得茅老一頭霧水。
但一想到自己的正事,這些話轉眼就拋在了腦後,便沒再管女兒,即刻着人叫來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