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化爲薩爾諾的樣子躺在住宿處,望着頭頂的房樑,腦海中關於熙桑的事情一一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他尋思道:那日小傢伙兒刺他的那一劍都是對他沒有多大傷害,他本就是在無形跟有形之間,那些刀劍本就傷害不了他。但那寶鑽的確讓他頗爲煩惱,腐蝕速度極快,這讓他根本傷不了她。爲了找到解決那寶鑽,殺了小傢伙兒的法子,入夜時他特地去找小傢伙兒。不成想竟剛好看到他在跳舞,一個男人跳舞,原本沒什麼看頭。但他看着那小傢伙兒舞姿輕靈,身輕如燕,步步生蓮如花間蝴蝶如山中明月,一時之間不禁看癡了。正看得起勁,不想小傢伙兒竟說:“別緊張,暫時他還不能拿我怎麼着,我現在知曉他的弱點。下次只要他敢來,我就立刻貼上去。把他燒得灰都不剩,看他還敢不敢來。”他一氣之下,打出一股神力震碎了她的房子,當時小傢伙兒罵她什麼來着?“神經病吧你。對付不了我,拿房子撒氣,算什麼英雄好漢!”想到此處他不禁嘴角上揚。“神經病”是什麼意思他不知道,但一想都不是什麼好詞,反正她生氣了就對了。
想到此處穹又不禁想起艾鄔所說的話:“想要消滅一個人首先要先了解她。”
穹便打定主意道:看來還得在小傢伙兒身邊才行,看她有什麼弱點,到時再......
他即刻起身,化爲一陣風,跟隨着飛獅的氣息,到了一處地方。
那裡是一處小山林,一直往前便見一處瀑布,周圍景色宜人。
但在穹眼裡這世間萬物不過是元素而已,所有的景色在他眼裡並沒有什麼不同。不過就是些樹啊,鳥啊,蝴蝶啊,亂七八糟的事物。不過是有無元素罷了。有和沒有並沒有多大區別。
暗黑精靈的基地不就很荒蕪?但他從不覺得那裡缺什麼。沒有花花草草反而更清淨。
但今日的景色似乎卻有些不同,那小傢伙兒身上未着寸縷,泡在那溪水裡歡快地游來游去。
想到此處,擡起頭正見小傢伙兒往水中央那塊兒大石走去,那大石足足能站四五人左右。小傢伙兒爬上大石,轉過身來。穹便看小傢伙兒披着銀白色長髮,胸部略微有些鼓。
月上中天,皎潔溫柔,那柔和的月光落在樹丫上,落下斑駁黑影,那黑影有的投在湖面上,有的投在草地上。斑斑駁駁,明滅難分。
靠近水源處,螢火蟲彷彿從天上灑下的點點星光,在草叢漂浮,在花間起舞。
此刻小傢伙兒在這月色下,手臂輕輕一擡,螢火蟲便在她指尖起舞。她發着女聲唱着空靈的精靈歌曲,她一邊唱歌,一邊從岸邊摘了一些花草來,隨手用草和花朵編制了一個短裙穿在身上,並用小花朵編制了一個花環戴在頭上。
看到此處她才明白原來他沒有殺錯人,這小傢伙兒果然是她要找的人。一想到對方是個姑娘,而自己此刻在偷看她洗澡,心裡便略有些不自在,但自己如今已經有五十萬歲,對他而言小家活兒不過是個小毛毛而已,便又看得理直氣壯起來。
穹想道:我如今的目的便是觀察她,找到她的弱點,那些人類姑娘們都喜歡毛茸茸的動物,我便幻化成一隻黑色兔子,到時蹦躂到她身邊,她見我可愛,定會把我帶在身邊。只要在身邊就好辦了。但若是她抱起我,那寶鑽傷了我可如何是好?先試試,這次我不是帶着攻擊她的目的,應當不會有事纔對。若是真的會腐蝕我,那便用上次的法子。
穹心神一動便幻化成一隻可可愛愛的黑色兔子,隱藏在草叢中,悄咪咪觀察着遠處在水裡嬉戲的小傢伙兒,只待她一上岸,便去她眼前蹦躂。
穹卻見小傢伙兒帶上花環一邊哼着歌一邊跳起晚上跳過的舞來,只見她全身關節靈活如蛇,自由在扭動,美麗的舞姿閒婉柔糜,機敏迅飛體輕如風,每一個動作都自然流暢,彷彿出水白蓮。那一刻穹彷彿感覺到小傢伙兒靈魂飛翔,與萬物合一。化作了星,化作了月,化作了花草樹木,蟲魚鳥獸。看得他不禁呆住了。
看得正起勁,穹忽然感覺有東西朝着他撲來。
穹一邊跳躍,一邊向後看,這才發現飛獅在他身後追着撲他。本以爲是對方發現了自己的身份,不曾想觀察發現卻是這傢伙閒得無聊,撲着他玩。
他一邊機敏地躲着飛獅,一邊觀察小傢伙兒,卻見她剛好披上裡衣,束起頭髮就朝着飛獅這兒來。
“剛纔就見你一蹦一跳的,在幹嘛呢?難道你也隨着我的歌聲在跳舞?”不見其人,先聞其聲。話音剛落穹便聽見她的腳步聲傳來。
穹立刻放緩速度,果不其然飛獅把它撲倒在地。這飛獅爪子當真尖利,只這一撲穹所化地兔子,身子就破裂開來,血液也跟着流了下來。
“那會兒聽到些響動,結果撲過去發現是隻黑乎乎的兔子,我呆這兒不是無聊嘛,就逗着它玩一會兒。”飛獅略帶尷尬道。
小傢伙兒見飛獅神色有些躲閃,便低頭看看爪子下面的兔子(穹)。他立刻裝作一副,奄奄一息,有氣進沒氣出的樣子。
小傢伙兒一邊蹲下來,從飛獅爪子下輕輕抱起兔子(穹),一邊搖搖頭道:“虧你還是神獸呢,還知道以大欺小啊。你看看它那麼小一點,哪裡經得住你折騰。”
聽小傢伙兒這麼說,他配合着全身開始抽搐。
小傢伙兒見兔子(穹)身子顫抖,這才發覺兔子(穹)身上還有好幾條長長的傷痕。
'呀!它都受傷了,糯團!你看看你乾的好事。"小傢伙兒生氣地擰了一下飛獅的耳朵道。兔子(穹)這才知道原來這飛獅叫糯團。
只見飛獅兩個爪子趴在地上,大腦袋枕着爪子,露出一副委屈的樣子道:"也沒有那麼嚴重吧,剛剛它還活蹦亂跳的呢,跑的可快了。它可狡猾了,我都抓不住它,就你剛來的時候才抓到的。可能衝的有點猛,擦破點皮而已。但也不至於那麼誇張吧?”
但此刻,兔子(穹)卻覺得,小傢伙兒看着黑漆漆,胖乎乎,毛髮在月光下發亮的他(穹),眼神有些炙熱地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