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笑：“必定準時到。”
出了雲翠樓，蘇息跟赫連七已經等候在了馬車。赫連七臉色酡紅，眼神卻十分清明，哪裡還有剛纔那樣的醉意？我心知此事蹊蹺，便催着馬車回驛站。
剛剛回到驛站，赫連七就已經憋不住，冷冷笑道：“好個靖王爺，隱藏得如此之深。”
“怎麼回事？”我問道。
赫連七立即將今日所做的事情娓娓道來。
昨日，赫連七與蘇息同去參加宮宴，期間他藉機醒酒，曾經離開了宴席一段時間。就是這麼片刻功夫，就叫他聽到了一樁傳聞，說是近來從雲翠樓流傳出一個消息，晉王后來到秦國，跟秦王有些曖昧不清。赫連七一聽，事情關於我關乎晉國的國尊，便有心要去探一探雲翠樓。
我聽完後，不禁沉默下來。
我來到秦國不是什麼秘密，但這幾日我與秦王獨處，發生了什麼只有我與他還有伺候的人知道，是誰將我們之間的秘事流出，又讓雲翠樓得知了呢？
如果雲翠樓真的得知，就只說明一件事，這個雲翠樓不簡單。
今日之事，更能夠說明，雲翠樓是有後臺的，而且，後臺還是一位據說與世無爭的王爺。
這就有些微妙了。
我看一眼蘇息，他略微點點頭，道：“雲翠樓可能是一個情報收集的場所。你想一想，古語有云，最難消受美人恩，牀榻之上，達官貴人無意間流露的幾句信息，可不就是最佳的情報來源？”
我一驚：“你是說，靖王爺可能有奪位之心？”
“八九不離十。”赫連七道。
可我想到另一種可能：“你說，有沒有可能，魏殷周保下靖王爺，由靖王爺爲他成立情報收集場所，作爲交換？”
蘇息點頭：“也有這種可能。”
赫連七道：“來都來到秦國了，怎麼着，也要攪黃了他的一灘渾水，好叫他無力西顧纔是。”
我深以爲然。不管靖王爺是自己想策反，還是以王爺的名義，幫着魏殷周蒐集情報，怎麼着也得爲他們攪黃了這一攤水。晉國自然是不能亡的，可我暫時也要它來壓制着秦國，維持着三國的對立。
我將靖王爺邀請我明日去雲翠樓的事情給他們一說，蘇息便道：“此去正好，正好查一查，靖王爺是怎麼個居心。明日，我與赫連七都與你一同去。赫連將軍繼續裝衝動，莫要露破綻給他們瞧。我估摸着，靖王爺是知道我們的身份的，要不然不會輕易給你這個面子。”
我點頭，我也以爲是這樣，但憑着我一個小女子，可引不得靖王爺另眼相待。
商定下來，只等着第二日靖王爺的宴請。
魏殷周與他的時間安排真是錯開得剛剛好，這就叫我多了一層懷疑，今日魏殷周確然是讓我自由活動，偏偏又來了靖王爺相邀，哪裡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第二日，靖王爺果然已經得知了我們的身份，迎接的馬車直接到了驛站，我們也都不推辭，領着赫連七和蘇息一同前往。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