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沒有。”玉蓮搖頭：“我當時低着頭，又是坐在馬車裡，他們當時在說話，肯定沒有看見我。”
我舒了一口氣：“沒事，先回去吧。回去將這件事，悄悄告訴赫連七。”
玉蓮連忙點頭。
夏熙塵送她們出宮，我看着玉蓮不斷回頭張望，有些暗暗搖頭，她還是太過心軟和軟弱。昨日的事情，但願納蘭家真的沒有看見她纔好。
片刻後，纔跟崔歡說：“納蘭修容的死不是你所爲，有人藉着這場瘧疾玩了一出金蟬脫殼。你去掖庭外打聽打聽，最近納蘭家是不是惹下了什麼禍事？”
自從出了這麼大一個紕漏，崔歡辦事情謹慎了許多，不僅去查問，還覈實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纔來跟我稟報。
令我驚詫的是：納蘭傢什麼事兒都沒犯！
想必崔歡也是覺得事情蹊蹺，才反覆覈查了這個消息。
想不透，我只能讓崔歡繼續監視着納蘭家一切可監視的人，自己慢慢地思考。什麼都沒有想到，姜堰派了人來，讓我去弘徳殿一趟，說有個東西，想交給我看看。
到了弘徳殿，還未坐下，姜堰就遞給我一本奏摺：“你怎麼看？”
我匆匆掃了一眼，落款是納蘭德，是納蘭德的上書。飛快地閱讀下去，“年老體邁”、“智不如從前”、“收回爵位”、“告老還鄉”等字句落入眼簾，我皺起眉頭：“忠義王想辭官，告老還鄉？”
“恩。”姜堰輕輕嗯了一聲，又追問我：“你有何看法？”
我放下摺子，笑了笑：“王上心中自有定奪，又何須問臣妾？”
姜堰不置可否：“今日你倒是乖覺。”
“眼巴巴叫我來，就是讓我看這個？”我挑眉，歪着頭笑倪他。
姜堰又提起筆來，不緊不慢地批摺子，一邊寫字一邊說：“對。只是，給你看這個，只是要告訴你一件事情，納蘭德要辭官回鄉，他的大兒子納蘭盛又一直不入慣常，三兒子納蘭覺做慣了閒人，更不會出來。他的堂兄弟們，也陸續在跟孤請辭。這些，你覺得是怎麼回事？”
“納蘭家要從朝廷事務中抽身出來？”我有些驚訝。
姜堰點頭：“目前看起來，是這樣的。”
我習慣性地皺了皺眉，這不正常啊。
且不說納蘭德如今風華正盛，納蘭一家權勢滔天，就是衝着納蘭修容去得不明不白，他也絕對不會抽身出來纔對。這樣做，實在不合常理！難怪崔歡查到的消息，是納蘭傢什麼都做。
崔歡習慣去查納蘭家的詬病，誰又能想到，他們不打算好好幹了呢？
但是，姜堰爲何又要給我看這個消息呢？
我凝神他這個人，眉目溫和，嘴角含笑，在我面前一如往昔，根本看不出來哪裡是不對的。
看也看了摺子，問也問了意見，他這樣沉默着，到底是個什麼事。我有些想問，但這個時候，誰沉不住氣，誰就輸了，所以我也不說，站在那裡等着他發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