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魏殷周說。
他把東西放下來，湊過來看我看什麼，見是一卷兵書，他奇道：“你一個文弱少年，看這種東西不覺得枯燥嗎？”
我其實有些想笑，我今年都快要二十三了，他卻總以爲我是少年郎，難道我這張臉，就長得這麼嫩嗎？
我道：“看兵書，自然是有用得着的一天。”
我心中有一個夙願，我想着，總有一天，我要把它實現。而現在，要實現這個願望，只怕還要仰仗魏殷周此人。
魏殷周愣愣地看着我，好半天，似乎是在遲疑着要不要說：“看你這樣喜歡兵書，或許，我這裡有一個消息，你可能 用得着。”
“恩？”我挑眉。
魏殷周道：“秦王就要領兵打仗，聽說過段時間，將在雲滄軍中開擂臺，選拔有才的將士，你可以去試試，我瞧着，你的武功不弱，大約能夠選上一個前鋒之類的。”
我皺眉，從雲滄來的時候，並沒有聽到這個消息。
想來，這一定是他臨時的主意吧！
我心頭一動，計上心來，當即嗤笑道：“這天下，能請得起我的，只怕要費些周折。一個區區的先鋒，也配我上場嗎？我不從軍便罷，如果一定要從軍，一定要做最好的那一個，拿到我要的纔好！”
他的眼睛一亮：“你想做什麼？”
“自然是上將軍！”我道：“我只有腦袋能用，自然要多多用腦子。”
他輕輕一笑，不說話了。
他拍開封泥，扯過杯子來，當先給我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倒好了酒，他也不着急喝，舉着杯子，神色有些恍惚，看向我的目光竟然有些恍惚和迷茫：“季陵，我給你說一個故事，你想聽嗎？”
我不說話，等着他說。
他笑道：“先前不是跟你說，你真的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嗎？”
我點頭：“你說過，那還是個女人。”
“是啊。”他低低的笑了一聲：“她是一個了不得的女人，我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樣戲耍過。我以爲我已經是最好的戲子，她卻比我厲害得太多，蒙我在鼓裡，我還當她已經入了戲。這樣的女人，你說聰明嗎？”
我心中一跳，忽然有些心有所感。
跟我一樣姓季，又跟我一樣像，還耍了他，莫不是，他說的人就是我自個兒？
我不敢應答，只在一邊看着他。
他喝了一口酒，忽然嘆了一口氣，認真地說：“你是不知道，那是個多麼厲害的女人。她從晉國來，到我宮……我家裡住了一段時間。她剛剛來的時候，我很看不起她，也想着要利用她的特殊地位，從她夫家謀取好處，可我沒想到，她不過來我家區區十幾天，攪得我的生活天翻地覆。”
“後來呢？”我輕聲說。
他說：“我很不喜歡她的夫君，想利用她，可她如此聰明，反而利用了我一把，爲她的夫君拿到了不少好處。我應該恨她的，可我想着她，竟然恨不起來。她的所做所爲，着實讓我震驚之餘，又十分佩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