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景苑·書房
“不知道公孫先生看出什麼來了沒?”萬碧雲一臉調皮的看着公孫策,此時書房中只有她和公孫策兩個人,其餘的人都各自的執行任務,要麼就是被支開了,包拯上朝還沒回來。
“你這丫頭,身體健康的很!”公孫策不禁輕輕一笑,見到萬碧雲出現了,便讓子寒出去幫忙取藥,反正中午時間,子寒還是不敢亂來的,他只能去取藥,否則的話,他若是行動被人發現了,那他可就未必能拿到自己想要拿的東西。
“死不了就好!”萬碧雲收起手,起身伸個懶腰,“唔!不知道公孫先生爲什麼要讓我監視師兄,你就那麼肯定,我會發現他的行蹤啊?你不要忘了,長廊的界限,可是距離碧雲軒好遠呢!”
公孫策笑了笑,“你的耳力過於常人,我自然信得過你了,尤其你現在功力大增,自然會聽得見更遠的地方了。”
萬碧雲愣了一下,笑眯眯的看着公孫策,“哦?功力大增,就一定能聽見更遠的地方嗎?”
公孫策輕輕一笑,“那是自然,在你失去記憶的時候,你可能忘了你曾經說過什麼話。有一天,我們在出去的時候,在五百米以外的地方,有人喊救命,你都能聽見,何況,碧雲軒距離長廊還不到五百米呢。”
回想一下,萬碧雲的確記得這件事,當時她只是聽到一聲比較小的叫喊聲,因爲距離太遠的緣故,那個人的叫喊聲有些微弱,所以她聽着聲音也比較小,當時她還覺得自己的聽力未免太過於強悍,這麼遠的距離還能聽得見。不過也是因爲聽得見,纔來的及時,否則的話,那個人就要被自己的丈夫給打死了。
那是一個婦人,丈夫有虐待的傾向,每天回家不是打就是罵,街坊鄰居都習慣了,誰也勸不住,也就只能圍觀,要麼就是繞道走,因爲沒有人敢惹那婦人的丈夫,不然的話,他會像是一條瘋狗一樣見誰都咬。
也正是因爲如此,她才記憶深刻,加上記憶已經完全恢復了,所以公孫策一提,她就知道了。公孫策向來過目不忘,這種本事在平時一些毫不起眼的小事上都能記得住,何況這麼記憶深刻的事了。
“哦~~~!”萬碧雲拉着長音,“原來如此啊!難怪你會讓我調查。不過,我不明白的是,爲什麼師兄會去藏書閣?難道,那裡面有什麼嗎?”
公孫策輕輕一笑,“你今天會過來,我就知道子寒一定去過藏書閣了,否則的話,怎麼能吸引你過來問話?所以我纔會讓展昭去找皇上。”
萬碧雲眉頭一蹙,“找皇上做什麼?”
在萬碧雲剛進門的時候,就聽見公孫策對展昭說讓他去找皇上,但是萬碧雲不知道去找皇上做什麼,以爲跟自己的事沒關係,所以也就沒多問,誰知道展昭去找皇上,竟然跟自己的事有關係,不禁奇怪。
公孫策無奈的搖頭一嘆,說道:“藏書閣中,有一扇門,那扇門裡面記載的可都是皇家的內部之事,有好有壞,有能見得光的,也有見不得光的,這件事不是人人都知道,藏書閣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那裡當差,一定要是信任的人才行。而且,皇家的人也會適當的,在一定的年份裡毀掉一些醜聞。很多事,不得不記錄下來,所以纔會有那麼一扇門。”
萬碧雲這才明白,“知道了,若非皇上允許,沒有人能打開那扇門,對不對。”
公孫策點點頭,“鑰匙的口訣在皇上那裡,若非皇上給你口訣,你是不可能打開那扇門的,因爲,那扇門的鎖是奇門八卦鎖,裡面的構造是用奇門八卦的原理製作而成,你別看只有八卦,但是這八卦要有一個口訣,按着口訣在上面按着順序扭動,就會開啓。”
萬碧雲眉頭一蹙,嘟着嘴說:“那我這開鎖的技巧,豈不是沒有用了?如果我強行的打開,會有什麼效果?”
公孫策輕輕一笑,“皇家,你以爲是一個很簡單的家庭嗎?這個家庭成員多,房子多,地方大,最重要的是,這個家庭中的領袖,可是關係天下蒼生的生死存亡。你認爲,這樣一個家庭,會是什麼樣的?不單單隻有那一個鎖,很多個房間裡面,都有不同的鎖,尤其是重地,還會有重兵把守。你那點開鎖的小把戲,根本在這皇宮裡是行不通的,除非一些雜房之類的用普通的鎖,其餘的鎖,你幾乎都打不開。”
萬碧雲秀眉一挑,“哦?說的那麼厲害,那我可要試試了,只要不是這什麼八門的鎖,但凡有鑰匙,就沒有我開不了的!”
公孫策看着萬碧雲一臉自信的樣子,不禁搖搖頭,年輕人有衝勁是好的,但是總要自己吃過虧才能消停,別人說什麼,也只是說說,他們並不會聽,所以公孫策也就不說什麼了。因爲她知道,萬碧雲一定會自己找個鎖去開,等灰頭土臉的回來了,自己也能領悟到了。
於是說道:“等展昭跟皇上要到了口訣,你跟展昭去一次藏書閣,你們大致把裡面的情況看一下,各種年份的,比較特別的事蹟記下來,等包大人回來以後稟報。”
萬碧雲嗯了一聲,“知道!但願能查到一些線索。”語畢,萬碧雲想了想,又問道:“不過,我們是來查蘇州織造的事,爲什麼現在調查子寒師兄?莫非,他跟蘇州織造的事有關係?”
公孫策搖搖頭,“子寒跟蘇州織造的事,完全沒關係,不過皇上不是說讓你休息十天半個月嗎?你就利用這個時間,調查一下子寒,順便,也能分散一下對手的注意力,讓他們以爲你平時也就是無所事事,東走走,西逛逛,順便去下藏書閣找點書來看,很明顯就是無聊打發時間。這樣,對手的心態鬆懈了,必定會有所行動。”
萬碧雲長嘆一口氣,“哎,都進宮這麼久了,也沒有什麼目標。五大妃子,一個皇貴妃,一個皇后,其中有四個妃子不太像是有嫌疑,因爲她們的智商……還不行。”
“智商?”公孫策很有興趣的聽着萬碧雲的話。
只見萬碧雲輕輕一笑,“公孫先生,你別怪我說話不好聽,說真的,她們四個妃子的智商,真的不太敢恭維,若不是聽到霓裳說了她們四個人的身世,我真以爲,這種智商的女人,也能坐上五大妃子的位置?那我這種智商,豈不是要做皇后了?後來才明白,原來她們的父親,亦或是母親,都是有點本事的人……不然……”
說到這,萬碧雲突然沉默了一下,捏着下巴沉思了起來,公孫策見狀嘴角微微上揚,心道:這丫頭果然不笨,這股聰明勁兒,真要是個男人,一定可以跟大人一起在朝中並肩作戰,尤其是她這張伶牙俐齒的嘴!
“她們的智商不行,並不代表她們的父親或是母親的智商不行。她們都是名門貴族,那會做一些貪贓枉法的事,也不足爲奇,真不應該這麼快就下定結論。”萬碧雲眯着雙眼,抿抿嘴嘀咕着。
“推理的技巧,越用越熟練了,反應能力還不錯。”公孫策輕輕一笑,“只要案子一日沒破,就不能輕易下定結論。有的時候,往往你認爲最不可能的人,偏偏就是主謀。”
萬碧雲聞言擡頭看了看公孫策,“嗯,說的對,有的時候,你認爲不可能做這件事的人,偏偏就會做這件事。就好像師兄,你認爲他不可能跟皇宮惹上什麼關係,但是他偏偏卻要調查皇宮的事。真想不到,往日並肩作戰的朋友,今日卻要反過來調查他。”
“這種事,以後在各種案件中都會遇見,所以,你要有心理準備。”公孫策拍拍萬碧雲的肩膀。
“嗯,知道了。”萬碧雲淡淡一笑,“不過,公孫先生,那你覺得最有嫌疑的人,會不會偏偏就不是主謀呢?”
公孫策輕輕一笑,“你認爲最不可能的人,偏偏就是主謀,而後很自然的認爲,相反的意思,最可能是主謀的人,偏偏就不是主謀。這種想法,本身就是錯的。”
萬碧雲看了看公孫策,沒說話。只聽公孫策繼續說:“世事無絕對,凡事不能只看一面。有些人,他是主謀,但一樣有一股狠勁。有些人,他是主謀,但是卻很風度翩翩,文質彬彬的樣子。你只要記住,真相只有一個,不同的是人。”
聽着公孫策的話,萬碧雲似懂非懂,有些茫然。
這時,包拯和展昭一起回來了。
“大人,展昭,你們回來啦!”萬碧雲見到人,立即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包拯看着萬碧雲一臉笑眯眯的樣子,不禁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怎麼?貴妃娘娘又來看病了?”
萬碧雲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剛在公孫先生這裡領了一個任務!正準備等展昭回來,就去執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