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碧雲一臉噁心的看着碗,連連後退,“行啦,你能不能不讓它吃了啊?這纔多一會兒的功夫,就吃這麼大了,要是讓它再吃下去,指不定多大了呢,你還能駕馭嗎?趕緊的,毀了它!”
“毀了?不行!”靈靈立即擺手,“雲姐姐,你以前不是一直都奇怪,爲什麼我每個月都會有那麼一天,半夜出去的嗎?”
萬碧雲看了看靈靈,是有這麼回事,以前聽到過靈靈沒睡覺,起牀出去不知道幹什麼,反正也沒什麼事,相處下來,反正都有一個月的某一天會出去,但又不好多問,所以沒在意。這次聽靈靈這麼一說,莫不是,跟這蠱蟲有關係?
只聽靈靈繼續說:“以前我都要出去一天,因爲,白靈狐不是一般的狐狸,它喜歡吃幻蠱,吃掉的幻蠱跟喝下去的幻蠱不同,幻蠱會讓人產生幻覺、麻痹的感覺,這也就是白靈狐爲什麼咬人一口就會使人陷入昏闕麻痹狀態的原因,跟它吃幻蠱有很大的關係。因爲幻蠱的液汁就有這樣的效果,現在,屍蟲吃了幻蠱,它的胃裡面肯定有很多很多幻蠱的液汁,到時候剝開屍蟲,讓白靈狐喝就好了。因爲煉製幻蠱比較容易,所以每個月還是能供上白靈狐的。正好,這個月還沒餵它!”
萬碧雲渾身發麻,一臉驚駭的表情,以前還覺得這白靈狐可愛,現在真是覺得恐怖,就算長得跟個小兔子一樣,萬碧雲也無法愛起來了。雖然自己也研究一些奇花異草之類的,但是這些跟苗疆的蠱術比起來,簡直太優雅了,真是沒得比。
宋仁宗此時已經氣的頭冒青筋了,只聽他冷哼一聲,眯着雙眼,咬着牙說:“豈有此理,竟然還敢害朕的孩子!朕已經有六個未出世的孩子夭折,究竟是誰這麼心狠手辣!這個宮中,也就只有皇后來自苗疆,莫非,真的是她做的?這手腳也太快了點,昨天剛傳出消息,今天早上就開始下毒手了!”
靈靈秀眉一蹙,“嗯?昨晚傳出的消息,今天早上就下毒手了?我們可是凌晨丑時回來的,現在才卯時,三個時辰不可能煉製成功的啊!”
萬碧雲愣了一下,以前聽靈靈講過,最低級的蠱蟲也要煉製六個時辰,可是這才三個時辰,怎麼會這樣?轉念一想,便問道:“靈靈,難道,三個時辰煉製不了幻蠱嗎?”
靈靈堅決的搖搖,“不可能,最低級蠱術也要六個時辰,三個時辰是不可能煉製出來的。”
聽到這,萬碧雲和宋仁宗對視一眼,只見萬碧雲眉頭一蹙,“這又是怎麼回事呢?而且,算算時間,也絕對不可能是三個時辰,敵人知道消息的時候,又過了多久呢?這些都要算在其內的,如果這麼計算的話,三個時辰還是說多了。怎麼會這樣,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對方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靈靈,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以最快的速度煉製成幻蠱?”
靈靈搖搖頭,“沒有,煉蠱沒有捷徑,必須是到了一定的時辰纔可以。”
看着靈靈那麼肯定,萬碧雲也陷入了迷茫之中,這時,一直都沒走的谷太醫,突然有些瑟瑟發抖,結結巴巴的說:“這……這該不會是……天罰吧!?”
天罰兩個字一出口,所有人都震驚了。尤其是宋仁宗,只見他一臉奇怪的看着谷太醫,“什麼天罰?朕又沒做過什麼人神共憤的事,上天若是要讓朕斷子絕孫,那太子和公主就不應該出事!不要遇見什麼不可理解的事就說是天罰或是鬧鬼!朕還從來不信這個邪!”
“是是,臣失言,臣失言。”看谷太醫的眼神中,已經是非常害怕了,經過宋仁宗這麼一說,也不是天罰那麼簡單了,很有可能是認爲鬧鬼了。
萬碧雲無奈的搖搖頭,沒想到這谷太醫的膽子那麼小,一點小事就能想到這麼離譜的地方去了。於是說:“很多奇案,包大人都破過,你跟他好歹也算是有點交情,哪個離奇古怪的案子背後,不是人在搞鬼?你可不許回去亂說,只是有人用了一種我們不懂的手法來達成了這件詭異的目的而已。”
“是,是。”谷太醫這才恢復理智,也許是剛纔看到幻蠱,嚇到了。
萬碧雲分析了一下情景,然後對谷太醫說:“你先回去吧,每天繼續給本宮送藥來,並且在別人面前說本宮的胎兒很好,非常健康,而本宮的身體也一樣很健康。當然,別人不問,你就別說,留意一下,看看是誰問你,到時候向本宮稟報。”
“臣遵命。”谷太醫喘了口氣,轉身告退了。
谷太醫走後,萬碧雲坐離桌子很遠的地方坐着,宋仁宗也一樣過來了,因爲靈靈已經剖開了屍蟲的身體,墨綠色的液體流了出來,白靈狐吃的正香呢。
“皇上,我想問一下,你這皇宮中,有幾個王爺啊?”萬碧雲剛好等來了宋仁宗,順便把昨夜的想法說了一遍。
聽萬碧雲這麼一說,宋仁宗覺得很有這個可能性,不過,王爺雖然很多,但也只是一些有名無權的頭銜而已。在自己父親,也就是先皇這一脈來說,其他的王爺都已經早亡了,如今就剩下信王趙祉。如果還有王爺的話,就要從太宗皇帝那一代開始,先皇的父親有九個兒子,也就是說,宋仁宗有八個皇叔。
於是說道:“大皇叔的兒子平陽郡王繼嗣,有實權,我賜了他鳳翔牧。八皇叔,人稱八賢王,這個人,我絕對不會懷疑。還有一個人,就是我父親的這一脈,信王,他也有實權,但不是很多,這個人,我也絕對不會懷疑。”
萬碧雲聽了宋仁宗說這麼多,便問道:“唔,你說,只有這三個王爺有實權?”
宋仁宗點點頭,“是,其他的王兄們雖然繼嗣,可是我沒有給他們實權,只是賜下良田百畝而已。”
“八王爺……”萬碧雲喃喃的念着,心道:這個八王爺,就是八賢王,不怪皇上不懷疑他,就連我都不會懷疑他,一個名揚千古的賢王,怎麼可能會懷疑他呢?將來包大人的地位穩固,還是要看八王爺和王丞相撐着的,要不然,以包大人那性子,還不一定被人扣上多少條罪名呢。
“八皇叔怎麼了?我是不可能懷疑八皇叔的!這件事,也絕對不是八皇叔做的!”宋仁宗聽萬碧雲嘟囔了一句,以爲萬碧雲懷疑八賢王,立即澄清立場。
萬碧雲輕輕一笑,“皇上,你說哪兒去了,我怎麼可能會懷疑八賢王呢!肯定不是他!但是,就剩下兩位王爺,一個信王,一個齊王,皇上你說不可能是信王,那就只剩下平陽郡王嘍?”
宋仁宗點點頭,“因爲,信王跟平陽郡王相比,齊王手握權力很大,因爲我賜予他的是鳳翔牧,那可是一方的管理者!他還兼任着太尉一職等等。而信王,手握的實權並不多,我讓他兼任禮部尚書的位置,這個位置,應該沒有什麼太大的威脅,無非就是處理一些禮儀之類的事,平時不怎麼忙,只有重大的日子纔會忙上一些。”
“禮部尚書?”萬碧雲愣了一下,她還沒想到信王趙祉竟然還兼任着禮部尚書。
宋仁宗看萬碧雲發愣的表情,不禁眉頭一蹙,“怎麼?你也不是沒見過信王,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他爲了我宋家的江山,可以一個人擔任我的過錯,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是殺害我龍兒的兇手呢?”
萬碧雲看了看宋仁宗,沒說什麼,於是笑了笑,“不過,皇上,鳳翔在什麼地方?平陽郡王又在什麼地方?”
“平陽郡王當然是在鳳翔!他要幫我管理鳳翔啊!”宋仁宗實在搞不清楚萬碧雲到底是什麼意思。
萬碧雲搖頭一笑,“沒錯,我當然知道平陽郡王在鳳翔。但是,鳳翔距離開封很遠吧?如果他是幕後主謀,那麼他在朝中的眼線地位絕對不會很低。可是,在朝中,他能聯繫誰呢?”
“郡王平時,也就跟八皇叔,王丞相,包拯來往的密切……”宋仁宗越說越不想說了。
萬碧雲自然知道平陽郡王這個人,因爲包拯有時候會提到他,兩人也會有一些書信來往。於是輕輕一笑,“跟誰來往,並不能代表這個人如何,也許,這只是表象。”
“不,這不是表象,郡王性格怪異,從小就是這樣。他連我都不怎麼願意理,但是,他卻跟八皇叔的感情非常好。通過八皇叔,又認識了王丞相,又因此認識了包拯,他也只跟他們幾個來往。因爲我從來沒聽說過,他跟哪個人來往密切。不會是他……”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皇上。”萬碧雲可不是一個只看表象的人,難道跟一個清官來往,這個人就一定是清官嗎?那可未必!
這時,宋仁宗擺擺手,示意萬碧雲不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