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那人咬牙切齒,用仇恨的目光看着宋仁宗。
“是,我是趙禎。”他沒再擺起自己的架子,而是用一種歉意的目光看着眼前這個人繼續說道:“讓太醫給他醫治,然後把他和這些人帶回朕的房裡,任何人不得靠近。”
……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文宇嚴,方宇明的小舅子。”這次是皇帝的預審,他此刻正坐在自己的牀上,看着眼前站着的人,房間裡,就只有四個他信得過的人在,萬碧雲,展昭,靈靈,信王,還有一些犯人。
方宇明?萬碧雲眉頭一蹙,這個人,就是當年先皇用出來的文官。小舅子,也就是說,方宇明是他的姐夫?
“哼!你倒是很清楚,果然是對自己做的事,一清二楚!當年,我家被你滿門抄斬的時候,我就立誓,今生活着的目的,就是爲了要向你復仇!”文宇嚴狠狠的盯着宋仁宗,儘管他知道自己什麼都不能做了,但是依舊想要罵個痛快。
趙禎輕輕嘆口氣,“當年的事,由不得我,新皇繼位,沒有什麼權勢,當年的我,只是一個傀儡,至於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罷,我該解釋的都已經解釋了。我知道無法給你什麼彌補,我只能恢復你們家的冤屈,昭告天下。”
這是趙禎最大的讓步,將這件事昭告天下,爲他們方家洗刷這些年的冤屈,無疑就是告訴世人,朝中的某個官員糊塗,判錯了案子。這時,信王走了出來,對趙禎行了個禮,“皇上,這件事,臣願意承擔,昭告天下時,就說是臣當年審覈錯誤,年輕氣盛,急功近利,纔會有此一案。”
“不行!”趙禎立即起身,“王兄,從小你就非常照顧我,每次我淘氣闖禍,都要你來背黑鍋,這對你不公平。你知道,一個王爺判錯了案子,可是削爵停俸的,朕怎麼能將自己的王兄推向這個不歸路。”
趙禎念舊情,他依舊不會忘記當年這個王兄是怎麼照顧自己的,即便是自己當了皇帝,卻還依舊稱呼他爲王兄,一如當年一樣。
信王擺擺手,微笑着說:“六弟,你叫我一聲王兄,就已經足夠了。削爵停俸無所謂啊,我相信六弟你還不至於餓死我吧?我當慣了王爺,每天也沒有什麼事,朝中很多事都不用我操心,有的時候只是一句話而已,沒什麼好忙的,我也樂得清閒。但是六弟,你身爲皇帝,唯獨不能失去的,就是民心。而我皇家當年的事,也不能提起,想必,你應該清楚。”
“王兄!”宋仁宗的話還沒說完,信王趙祉就打斷了他的話,笑着說:“六弟,這件事,王兄做主了。就這樣辦吧,明天擬一道聖旨,蓋上玉璽。”語畢,拍拍宋仁宗的肩膀,“聽話,這是王兄最後一次的要求。”說罷,信王告退了。
萬碧雲愣愣的看着信王的離開,這一路上,萬碧雲都沒注意過這個人,這也是一個很俊帥的男人,只是年紀好像有些大一點,大約在三十五歲左右的樣子,他剛纔那種爲皇家犧牲自己的名李富貴,真的讓萬碧雲有一種說不出的敬佩。她從來都不知道,歷史上,竟然還有這號人物?
也許,歷史上的人物很多,殘破的書卷記不下一個個英雄事蹟吧?不過,回想起自己的歷史課,萬碧雲有些不好意思,就算曆史記載過這麼一個人物,她也不可能知道,因爲她對歷史根本就不感興趣。
這時,文宇嚴冷笑一聲,“好啊,很好的戲碼,繼續演啊!到了最後,你不還是不自己承擔嗎!?到了最後,你卻依舊逍遙法外,果然,皇帝嘛,擁有最大的權力!想怎樣就怎樣,這天下的正義,還不是你一個人的定義?”
宋仁宗長嘆一口氣,“我一百名禁衛軍被你殺了,這也算是我的代價了,那些禁衛軍,跟我親如兄弟,也許,你應該也會懂我這種感覺。如同你們家被滅門一樣,我所擔負的,是天下,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能給的就只有這些了,另外,放你一條生路,從此後,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皇上,不可以!你這樣,是屬於放虎歸山,誰知道他還會不會聯繫朝中的人,一起再對付你呢?”萬碧雲堅決不同意。
宋仁宗輕輕一笑,“無妨,我知道了有這麼一個敵人,日後必然會處處小心,多多提防,想必他也不會有什麼大作爲了。經過這次的事,那人應該也有所收斂。”
“不行,皇上,這件事,你要不要跟包大人商量商量啊,可別做錯了決定啊!”萬碧雲有些擔心。
宋仁宗笑了笑,“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來解決就好了。不用勞煩他了,這些日子辛苦他了,回宮後,賞。”而後,宋仁宗讓展昭把他壓了回去。
“包拯?他還沒死?”文宇嚴咬牙切齒的看着萬碧雲,心道:怎麼可能,他怎麼會沒死?
這時,他突然想到了清雨,今天在戰場上,那個絞斷他胳膊的女人,竟然還活着!很顯然,她是叛變了,那麼,她帶來的信息,自然也就是假的了!所有人都在做戲,連百姓們也是一樣嗎?他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能力!竟然連百姓們都能煽動起來?這個包拯,到底是何方神聖!?真的就是一個清正廉明的清官嗎?
萬碧雲看了看文宇嚴,輕笑一聲,“開玩笑,要是包大人也死了,那你這種人,豈不是要逍遙法外了?不怕告訴你,這次就是包大人設計,讓我們抓你的!都到了這種地步,你竟然還想要想着讓誰死!那麼好吧,我問你一句話,當時的情況,如果你是皇帝,你會怎麼做?”萬碧雲讓文宇嚴換位思考。
文宇嚴聽後一愣,不禁沉默了起來,當年的情況,他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只是覺得這個昏庸無能的皇帝,那麼不行事,別人一句話,就傀儡他,一道聖旨,毀了那麼多清白的人,這樣的人,還有什麼資格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