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碧雲看出了老鴇的奇怪,更加肯定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事。
於是,這四個姑娘都萬碧雲給留下來了,老鴇也帶着一臉擔心的神色走了。不過,那一臉的擔心,卻有些複雜,好像希望這些姑娘們服侍他們,又不希望這些姑娘服侍他們。
萬碧雲讓她們四個人坐到展昭的身邊,一人身邊左右兩旁都有一個女人,只見萬碧雲笑看着展昭說:“大哥,我怎麼覺得我沒記錯呢?清雨,不就是在溢香樓嗎?”
這時,萬碧雲左邊的一個姑娘差點沒拿住酒杯,顯得有些慌張。萬碧雲注意到了,展昭的位置也剛好能看到,兩人對視了一眼,於是萬碧雲笑看着左邊的姑娘問道:“還不知道美人兒叫什麼名呢?”
“奴家風蓮。”她有些不自然的笑笑。
萬碧雲哦了一聲,又問了右邊那個姑娘,她一開始沒表現出來什麼,不過在萬碧雲看着她的時候,她的眼神明顯有些迴避,還沒等萬碧雲問什麼話,直接就回答:“奴家彩雲,敬爺一杯酒。”
她想借着這個矇混過去,不過萬碧雲不吃這套,便拿過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指着桌子上的錢說:“大爺我就喜歡清雨一個,所以記得她在溢香樓,爲何你們都說不在?如果你們誰肯告訴我,這筆錢就給誰拿去。”
這次,萬碧雲的金錢炮彈並未湊效,展昭考慮了一番,便把桌子上的寶劍拿起來,嗖的一下就拔了出來,說道:“我兄弟喜歡叫清雨的姑娘,願意花這些錢來買一個消息,你們若肯說,這錢就是你們的,若不肯說,現在,就讓你們血濺當場!”
這時,姑娘們嚇的紛紛後退,無一不花容失色。萬碧雲暗自偷笑展昭的這招還真有點意思,於是把自己腰間的鞭子也拿出來,說道:“沒錯,我就是喜歡清雨,如果你們不告訴我的話,今天,我會讓你們毀容的哦,也會讓你們體無完膚。”
她和展昭兩個人的話,並沒有威脅性,也沒有陰狠勁兒,完全是很正常的在說這句話,但是由於話不一樣,當時的情況不一樣,所以四個姑娘們的心裡變化也不一樣。她們驚恐的看着萬碧雲和展昭,往往這樣的人,越是殺人不眨眼,比那些面容兇狠的殺手都要更可怕。
這時,風蓮突然哭了起來,嗚咽道:“奴家們也不過就是個風塵女子,你們塵世中的事,爲何總要落到奴家們身上?你們到這裡來,無非就是要找樂子,我們陪你們睡一覺也就罷了,爲何要弄的這麼複雜?反正,橫豎都要死,那還不如一刀給我來個痛快!殺了我吧,我也不想活了,反正我的身子已經骯髒不堪,每天都被不同的男人們蹂躪凌辱,死就死了!”
萬碧雲聽出了風蓮話中的意思,風蓮的話說完,其他的女人也紛紛點頭贊同,也一心求死。於是說道:“你們既然都不怕死,橫豎都要死,爲什麼不在死之前,把實話說了出來?”
風蓮看了看萬碧雲,覺得她應該是一個說得通的人,起碼她拿着的是一個鞭子,而不是劍。比起鞭子,劍更讓人覺得可怕,於是說道:“爺,不是奴家不肯說,這可關係到整個溢香樓的性命呢!奴家本身就已經很污穢了,到了地下都無言見父母列祖,再不積點陰德,只怕投胎就會生成一個畜生!”
萬碧雲聞言舔了舔嘴,笑着說:“我明白你們的意思,這樣好不好?你們說,我們不說。而且,我就算找到清雨,也不會說是你們泄露的,我也不會找的那麼明顯,你們只要說出來就行了,我不會爲難你們,如何?”
風蓮和其他衆姐妹看了看,其他人都紛紛搖頭,而風蓮卻想了半天,終於下了一個決定,走到萬碧雲面前,撲騰一下跪了下來,“二爺,求求你,救救我們,奴家不知道二爺有幾分本事,但是奴家能感覺到,二爺是個體貼人的男人。求求你,我們整個溢香樓的姐妹們,都被清雨下了毒,這個毒她會定期給我們送解藥,但是條件是,如果我們誰敢說出去,這解藥就不送來了。”
萬碧雲雙眼一眯,真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麼狠!於是把風蓮扶起來,想了想說:“風蓮,你怕疼嗎?”
風蓮一愣,不知道萬碧雲說的什麼意思,只見萬碧雲抓起風蓮的手指說:“劃破你的手指,給我一點血,我想回去看看你中的是什麼毒,這樣的話,也許能找到給你們解毒的方法。至於清雨,你們不需要說了,我也不想知道,面對這樣一個兇狠的女人,我還喜歡什麼呢?”
萬碧雲的一番話,風蓮完全被打動了,雙眼一溼,立即走到展昭面前,伸手對着他那刀刃就劃了下去,鮮血眼看就要滴落下來了,風蓮立即用酒杯接住,這酒杯是新的,還未使用。她滴了幾滴血後,遞給萬碧雲說:“衝着二爺對我們的這份情誼,奴家就算怕疼,也會給二爺弄幾滴血。”
萬碧雲輕笑一聲,拿起風蓮手中的絲巾捲了卷說:“我就借花獻佳人,爲你包紮吧,因爲沒什麼能爲你做的了。”語畢,細心的爲風蓮包紮,如此溫柔,怎能不讓女人傾心?
風蓮當即就說了一句話,“二爺,如果你下次再來,奴家願意不求任何條件的伺候你,希望二爺別嫌棄奴家就行。”
這話一出,萬碧雲一愣,她擡頭看了風蓮一眼,這女人的雙眼中充滿了柔情和愛慕,頓時讓她嚇了一跳。急忙收回手說道:“這個嘛,我是個生意人,走南闖北的,明天就走了,未必能來了。以後就要夥計們去辦事了,大哥,我們走吧。”
萬碧雲嚇的直接拿着鞭子就走了,臨走的時候說道:“桌子上那兩袋錢,你們四個平分了吧。”
除了大門,萬碧雲給老鴇一些打賞,然後就像是後面着火了一般跑出去。